龙飞以前在江南郡,也就是一些兵家的人见过他。
今天大部分人都是江南郡的富贾商人,他们看龙飞有些眼生,见他穿的普普通通,瞧着都有些小觑。
有人议论,“郡主这是做什么?怎么什么人都往家里引呢!”
“你说这个小子,瞅着模样,人高马大的,该不会是什么贩夫走卒吧?”
“谁说不是呢!你说咱们是什么身份,越州的四大富贾。刚才我可见了越州的王屠户了,你说他就一个腌臜屠夫,竟然也来参加这等聚会了。”
“你们说说这个招商引资是什么意思?听说江北的大军可要打过来了,郡主府该不会是让我们摊牌军费吧?”
“有可能,咱们可说好了。倒时候要不畏权贵,任凭她说破个大天,咱们也一个铜板都不能掏!”
“对,我们都听你的。你做什么,大家跟着做就行了。”
“……”
一群人纷纷议论,手里端着玻璃高脚杯子,不断的喝着红酒。
有人叫道,“这水晶杯子做的真是透亮!”
“到底是郡主家,不差钱!”
“这一个杯子得值个两三个银板吧?”
“两三个?你也太小瞧水晶的价格了,最起码值十个银板。”
“这里面是什么酒啊?怎么喝着跟果汁似的?”
“听说是葡萄酿的,可不就是果汁吗?”
“喝,多喝一点。待会郡主要咱们摊派军费,咱们就借口装醉。”
“……”
龙飞带着秃头狗几个瞎转悠,被这些商人的言语逗的直乐。
常言道,无商不奸。
这些个人面相油滑,笑脸藏阴,一个个都不是什么良善之辈。
一会,有十来个年轻人从外面进来。
酒会上的年轻人一见到他们,纷纷过去抱拳打着招呼。
看的出来,这些年轻人的身份很不一般。
有一年轻人环顾四方,吆喝了声,“唉吆,郡主这花样真是越玩越多了。这种宴会,我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见啊!”
有人笑着道,“业哥有所不知道,郡主不知道了一点人家的皮毛,回来就要执行什么新政。你瞧瞧这乌压压的人群,还有没有一点礼仪规矩了?”
龙飞带着柳青竹,让这小子一直跟在身边。
一圈转下来,场上的人基本都认了个遍。
他看着这些年轻人,让柳青竹给介绍了下。
柳青竹跟龙飞细语,“这些个公子哥,都是咱们江南郡商会重要人物家的公子哥。这个业哥儿叫许继业,是咱们南都城有名的花花少爷,家里是做皮毛生意的。每天流连在烟花酒肆里,争头牌,养戏子,那是全城有名啊!”
龙飞点点头,盯着中间的一个年轻人。
这年轻人气度不凡,与场上的年轻人不断抱拳打着招呼,显得很有礼数。但是却绷着个脸,偶尔皮笑肉不笑两下,浑身剩下都是骄傲。
柳青竹跟龙飞介绍,“这位是江南郡商会会长王守信的儿子,王世豪。他们家是从事钱粮生意的,江南郡有句话叫,王家关门,百姓熄火。大家每天吃的灵米,全都由王家的商铺经营,在江南郡找不出第二家。”
龙飞好奇道,“江南郡,不是你们柳家的生意做得最大吗?怎么就没做这米行的生意?”
柳青竹干笑道,“公子有所不知,商会之间,各大商贾之间早就约定好了。你不进入米行,他就不进入瓷器坊。咱们柳家主要做得是瓷器和布匹生意,与这米行也不沾边。”
“明白,垄断嘛!”
龙飞笑了下。
柳青竹竖起大拇指道,“对,就是垄断。把这一行垄断了,涨价跌价,全都是人家一句话的事情。”
“万恶的封建商人。”
龙飞知道封建社会的商人是什么个样子,基本上做的都是与官家合伙的生意。
所谓官商不分,他们也就是官员们在台前的操作者。
甚至有的大商户,是皇家收纳钱财的工具,一个个背景都大的很,牵一发而动全身。
一群年轻的富二代过来,不知道为什么,许继业盯在了柳青竹的身上。
他脸上露出一丝的嘲讽之色,走到龙飞的前面,冲着柳青竹吆喝了声,“唉吆,这不是柳家偏房生的那个猴崽子吗?还记得小爷吗?”
他一叫,所有人都把头转过来凑热闹。
王世豪跟在后面看热闹,让丫鬟送上红酒尝了起来。
柳青竹脸一红,抱着拳头,躬身问好道,“小的自然认识许公子。”
许继业冷笑,“认得啊?我记得上次说过,见你一次就打你一次。你好大的架子,见到小爷不说赶紧溜了,待在这里故意找揍了吧?”
柳青竹紧着眉,不卑不亢道,“许公子,上次的事情多有得罪。但是你调戏我妹妹在先,我对你动手也是理所应当的。你今天要打我,我也认了。但是咱们讲理在先,这件事情我没有错。”
许继业破口大骂,“你这穷小子,爷给你脸你还不要了。爷看上你家妹子,那是你家妹子的福气。爷收她当个偏房,你家那破落日子也能好过一点。爷说你两句,你还跟爷讲起道理来了?你是不是觉得,在这郡主府里,爷不敢打你啊?”
“许公子,请自重。你我有恩怨,咱们到外面讲。耽搁了郡主的事情,咱们俩都吃罪不起。”
柳青竹挺起了腰板,目光直视许继业。
许继业气的脸都黑了,没想到这个穷鬼敢三番两次的驳他面子。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