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手时候,李子元掏出自己那支勃朗宁手枪,郑重的交到刘雁来的手中:“老刘,与我相比,你就是一个完人。你坚持要回去,我也只能支持你。你留下的这些人,我保证一个不少的给你带出去。”
“还有嫂子你也放心,就是我的部队打光了,我也会保证嫂子的安全。不过老刘,你也一定要注意,如果事情实在不可为,也不要过于强求。你和嫂子刚刚新婚,别让她再一次的伤心了。别忘了,你现在是一个丈夫、一个父亲。”
接过李子元递过来的这支勃朗宁手枪,刘雁来沉思一下之后道:“老李,你就放心吧。别忘了,我参加工作开始就在壶北。这里的一山一水,我都相当的熟悉。鬼子想抓到我,可并不那么的容易。”
“我从现在开始,把常县长还有那些工作人员都交给你了。这些人都是苦心培养出来的,都是壶北地方党政干部中的精华。也是咱们在壶北境内东山再起的本钱,你可一定要保证他们的安全。没有了这批地方干部,咱们在壶北就几乎要从头再来一遍。”
到这里,刘雁来来到自己新婚才半个月不到的妻子面前,轻轻的抱了抱这位在婚前他并不熟悉,甚至不认识,可现在却是他妻子的女性。声的叮嘱了几句之后,转过头坚定的带着队伍离开了。
看着刘雁来的背影,听着他那位新婚妻子尽管压抑,但依旧传出来的低泣声。李子元叹了一口气却是什么都没有,只是将张玉虎派到了刘雁来这位新婚夫人身边,专门保护她的安全。
这是他现在唯一能为刘雁来做的了,其他的只能依靠刘雁来自己了。而他剩下的也只能在心中,暗暗的祝刘雁来好运。这一分别,李子元也不知道能不能在见到这位年轻的县委书记。形势的紧张,没有给李子元留下太多的伤感时间。
不过在送走刘雁来之后,看着日军飞机投下的传单,李子元却是更加的无语。鬼子这是明摆着摆出了一副不干掉自己,绝对不会收兵的节奏。十万大洋,听日军收买那边的一个师长,都没有这个价格。即便是副总指挥的脑袋,在日军悬赏榜单上也就这个价了。
日军为了解决掉自己,还真舍得出力气、下本钱。不过日军为自己脑袋开出了什么样的价,李子元倒是不在乎。他对自己的部队,还是相当有信心的。他不信自己的部队,会有人出卖自己,用自己的脑袋去换这十万大洋。
只是对于日军的悬赏虽李子元不在乎,但是怎么样才能安全的突围,已经成为摆在李子元面前最关键,也是最急需面对的问题。在向北、向东、向西突围的机会,都已经没有的情况之下。李子元只能硬着头皮,带着部队进入壶关境内。
眼下壶关的日伪军主力,大部分在潞东境内进行扫荡。另外一部分在保证向陵川、林县进攻的日军,背后的补给线。眼下整个晋东南所有的地区,只有壶关境内的日伪军兵力略微空虚一些。
而且这里现在即是南线日伪军,向北进攻潞东的大后方,也是日伪军向东围攻重庆军队的大本营之一。李子元选择撤入壶关境内,也是考虑到眼下在潞东地区站不住脚,转移到外线进行破袭战。
但进入壶关却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日军从豫北调集过来的两个伪军师中的一个,就在日军一个大队的督战之下,沿着壶北与壶关交界处展开。不过壶北与壶关交界处,山势比较险峻,可供自己突围的通道虽不多,但是让日军可以利用的地形同样不多。
在听完李子元的决心之后,张子健与何三亮、马永成几个人却是都没有立即表态。犹豫了一下,还是马永成先开口道:“老李,部队这几连续的转战、突围,不仅相当的疲劳而且伤亡也不轻,弹药消耗量很大。”
“眼下壶关境内的敌情不明,两县之间又有日伪军重兵封锁。在加上地形复杂,可供我们用来突围的道路就这么几条。即便是攥着拳头打出去,我们要想突破日伪军的封锁线,也要付出相当的代价。”
“即便付出了一定代价,我们可以突破日伪军的封锁线。但进入壶关境内后怎么办?壶关与林县、陵川相邻,那里日军正在调集重兵围攻重庆二十四集团军。这时候一支我军出现在壶关境内,即会引起不必要的政治纷争,给某些方面一定的借口。”
“而且日伪军也会调集重兵,对我军进行围堵。到时候日伪军前堵后追,我们将再无回旋余地。老李,我不认为我们撤退到壶关,是对我们比较有利的事情,我建议你还是慎重的考虑一下。”
马永成的话音落下,边上一直都没有话的何三亮,却是突然开口道:“团长、政委,我觉得我们眼下向壶关突围,对于我们来眼下倒是一个合适的选择。但我不建议硬打出去,还是应该寻找日伪军封锁线的薄弱点,尽可能的渗透过去。”
“壶关的地形,远比壶北复杂的多。而且壶关的日伪军,眼下除了大部分在我们潞东境内扫荡之外,剩下的兵力只能维持沿邯长大道进攻林县的日军后路。壶关境内的日伪军,眼下基本上无机动兵力。”
“即便是我们进入壶关境内,除了身后追着我们不放的这股日伪军之外,我倒觉得壶关境内的日伪军眼下并无精力顾及我们。只要我们能突入壶关境内,我们的回旋余地至少在短时间之内会增大很多。”
“不过,我们不能在壶关长时间的停留。一是我们进入壶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