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省高官不敢再做声了,毕竟紫川秀是统领,职位比他的红衣旗本高上好几级。但旦雅行省的元老会代表瓦格拉尔态度却很强硬:“我是家族元老会成员!秀川统领,你若不马上放开关防,恢复两国贸易,我要向军务处和统领处投诉你!”
紫川秀冷冷一笑:“请。”
瓦格拉尔气冲冲地走了,他果真去投诉了,结果却很让他意外:无论是总长府、统领处还是军务处都对他的投诉置若罔闻,统统回复:“秀川统领在执行军务,事关军事机密,无可奉告。”
瓦格拉尔大惊失色:“那个乳臭未干的小毛头的后台那么强硬,连总长都为他撑腰!”——其实他还是高估了紫川秀的实力了。因为大规模战争在即,紫川秀全面封锁了关防,帝都的首脑们只当他是为大规模入侵林家做准备,谁会来干涉他?
走讨无路,商人们想到了借助军法处的威力来胁持紫川秀就范。那天早上,军区军法处长官波金红衣旗本带着一队宪兵气势汹汹地直闯进来,司令部门口的卫兵不敢阻拦,他一路畅通无阻地进了紫川秀的办公室,气势汹汹地揣门而进:“紫川秀,你滥用职权,阻碍正常贸易破坏地方经济,我现在要代表家族军法处控告你。。。”
波金红衣旗本忽然住了口,眼睛直愣愣地盯着紫川秀办公桌的正中,那里摆着一张放大的照片,正中间那个微笑的俊美青年,不正是自己的顶头上司帝林大人是谁?
顿时,红衣旗本面色发白,汗下如雨。
紫川秀统领从堆积如山的案牍中抬起头来,带着一点疑惑的神气和气地问:“这不是波金阁下吗?稀客稀客,请坐请坐。你找我有事吗?”
紫川秀那泰然自若的神态使得波金红衣旗本冷了半截:此人的后台一定硬得非同小可,惹不起啊!
他不由自主地再次瞟了眼桌子上的照片,小心翼翼地吞了口口水,陪笑:“没事,没什么事。想到这么久没见大人了,我随便来逛逛。。。”
“真的没什么事?”
“真的没什么事。。。”
“可你刚才说要代表军法处控告。。。你还把我的门。。。”两人一起望去,只见名贵的红木门上留下了波金脏兮兮的脚印。
“大人您听错了,我是说代表军法处——代表军法处。。。”波金忽然灵机一动:“大人,我是说要代表军法处给你拜年来了——对,正是拜年!呵呵,因为太久没见大人,我思念大人心切,一时冲动就。。。。呵呵,呵呵!”
紫川秀一愣:“可现在才十二月。。。”
“呵呵,大人,我是提前给您送过年礼物来了!”波金强笑着解下了手上的名牌表:“大人,些小贺礼,不成敬意,还请大人笑纳。”
“哎呀,波金阁下您这么客气,让本官怎么好意思呢?”紫川秀笑吟吟地接过了手表,一点没有“不好意思”的样子:“阁下您既然这么盛情,本官也不好拒绝了。这样吧,来而不往非礼也,本官就把自己使用多年的爱笔回赠给阁下吧!”
看着那脏兮兮的不到一寸的铅笔头,波金几乎想放声大哭,偏偏紫川秀还在好整以暇地解释:“波金大人,这支铅笔陪我南征北战,我一直将它带在身边不舍得放弃,培养了深厚的感情,现在将它赠予阁下,我是多么的舍不得啊!波金大人,你可要好好珍惜啊——啊,波金阁下,你为什么哭啊?”
“大人,”波金边抹着眼泪边说:“大人您将珍藏多年的爱笔赠送给我,意义重大,这分情意让人怎能不感动?我是喜极而泣啊。。。呜呜。。。呜呜。。。”
整整一个早上,波金军法官在办公室里与秀川大人谈了些什么,外人当然不得而知。但大家只记得来时气势勇猛如狮虎般的军法官,离开时候两眼无神一边抹着眼泪和鼻涕,象是刚从强奸现场离开的少女。
眼看这个新来的统领刀枪不入水火不侵,连军法处都拿他没办法,大家全发了愁——尤其是那些做大笔生意的商人们,生意每停一天他们的损失就得几十万,而且什么时候能恢复还是遥遥无期。不是没有人想过行贿,但这位统领是位笑面虎,银子收了无数,但恢复关口却是遥遥无期。也不是没有人想过买凶杀人,但是那些前去行刺的刺客们全部从此不再在世上出现。谁都不知道紫川秀为什么这么干,这摆明是件损人不利己的勾当,但他就是这么干了。大家愤怒不已,却又无可奈何。
禁止贸易一个星期后,连林氏家族都坐不住了:紫川家闭关锁国,受害的不仅仅是紫川家族内部的商人和民众,这对于商贸加工业发达的林家也是个巨大的打击。以林家卓越的情报能力,很快就打听出了,这一切完全是新任黑旗军长官紫川秀统领搞的鬼。这是位新上任的强硬派新锐人物,后台极其硬朗,连军法处和元老会代表都不惧。河丘传来指令,要不惜一切代价尽快重新打开贸易关口,为此,可以采取任何手段。
河丘驻旦雅办事处的主事官联系紫川秀的助理,传达了一个信息:林氏家族三长老之一林睿长老希望能与黑旗军统领紫川秀会晤,希望能尽快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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