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尼,厨房冰箱上面的那盆花怎么了?”
孙承欢走到门边,很是困惑地问:“我刚刚看了一下,好像只剩下一个花盆了?”
面对这个疑问,早前就已经回答过姜涩琪等人的裴珠泫一边拿着笔继续看书,一边平静地说:“那个啊,那花枯萎了。”
“枯萎了?”门外的孙承欢忍不住诧异,“可是前段时间,我好像还看到开得不错啊?”
“这几天突然就枯了。也许是我养的方法不对吧。”
“所以,之后呢?”
“我就把花剪掉了。”
“剪掉了?”
孙承欢又是惊讶地看了看裴珠泫坐在房间里面的身影。
这是个情理之中又有点让人意外的处理,依照她们平时的了解,裴珠泫完全不像会采取这么“极端”方式的人。
毕竟……裴珠泫以往对待那盆玫瑰花看似寻常又无微不至的照顾,包括孙承欢在内的几名RedVelvet成员都是看在眼里的。
“真可惜。”孙承欢想了想,遗憾地说,“我还想着等欧尼你养活了那一朵,然后再种出满满一盆的玫瑰呢。我觉得那种颜色很漂亮。”
“是吗?”裴珠泫转过身来,小巧的鼻梁上面架着一副略显笨重的眼镜,她微笑地讲,“那下次我去花店挑种子,你和我一起去吧?”
“欧尼你还要再种一次吗?”
“嗯。”
“那朵玫瑰不是你之前随手捡到的吗?”
“所以现在我想自己重头开始种一盆花。”
裴珠泫轻轻合上手边的书,“权当是一项业余爱好吧。你们也知道,我不是那种会认输的人。只是这次失败而已,说不定以后我能种出更多、更漂亮的花呢?”
孙承欢方才露出笑脸。
这样的裴珠泫才符合她印象之中那位引领她们组合前进的大姐姐。
她叹口气笑着说:“欧尼你还真是像艺琳她们说的一样。”
“她们说我什么了?”裴珠泫好奇似的问。
“她们说你是很坚韧的那种人。”
裴珠泫愣了愣。
“虽然嘴上没怎么说过,但我们其实都很佩服你,认为欧尼你是那种会坚定朝着方向去走的人。”孙承欢说。
裴珠泫笑了起来:“我可没有你们说的那么厉害,有的时候我自己也会找不到方向。”
“这不就是欧尼厉害的地方吗?”孙承欢阐述着她的观点,“虽然偶尔会彷徨,但找到方向之后,反而会比多数人要坚定。”ŴŴŴ.ßĨQÚbu.net
她看向了裴珠泫手上的那本中文教材,“就连爱好也一样。欧尼你以前要么就是没有取向,决定了要学中文就一直坚持到了现在,接下去还想学习园艺。我有时候都很羡慕欧尼你这种强大的精力。”
裴珠泫听完孙承欢的话后像是出神了一会儿,然后她就低头笑笑,回过身去翻着书本说:“我之前对秀荣说的话,你们听说了吗?我只是觉得不能让一件事占据生活。当艺人可以是梦想也可以是职业,但不管是梦想还是职业,工作不是全部……而且我学中文最后也是为了自己好,我有什么理由放弃?”
“所以说你很坚韧嘛。”孙承欢笑吟吟地来到她身后,“意志坚定而且韧性十足。”
她的目光忽然留意到了裴珠泫的手腕,嘴里“咦”了一声。
“欧尼,你的这条手链……”
“我知道。这就是以前那条手链,只不过我之前都是翻过去戴,现在才翻回正面戴而已。”
背对着她的裴珠泫面不改色地说:“你们也不用个个都对我的事感到这么新奇吧?反正是我自己得到的手链,我想怎么戴不都可以?”
不知道为什么,听着裴珠泫这番变得孩子气许多的话,站在她背后扶着椅背的孙承欢却笑得更灿烂了。
她没有反驳,反而轻声附和:“我也觉得红色比白色好看。”
“是吗?”裴珠泫偏头看来,两个女孩不禁对视一笑。
“啊,对了。”
“怎么了?”
“欧尼你不是说下午褚琇就回来了吗?”孙承欢看看时间,“现在应该要去车站接人了吧?”
裴珠泫也一下子懊恼地拍拍脑门,看了一眼手机,连忙摘下眼镜,起身准备换上出行的衣服:“这丫头也真是。昨天我打电话问她,还跟我说要过两天才回来,结果今天一早突然就打电话说要回来了!”
“说不定褚琇她就是因为接到欧尼的电话,想你了呢?”孙承欢脸上还是那副明朗的笑容。
“想我?她吗?”跑到衣柜前面的裴珠泫回头,下意识皱起鼻子。
……
话虽如此,几十分钟后,在车站门口看见那道拉着行李箱走出来朝自己使劲儿挥手的身影时,等候在路边的裴珠泫口罩之下依然忍不住露出笑容。
“为什么现在才来?”她帮忙接过裴褚琇手中那大包小包从老家大邱带回来的东西,嘴里又埋怨了一句,明明裴褚琇在电话里说的时间要比现在早得多。
然而这话一说出口,她整个人却不由自主地愣住了。
她的脑海当中突然好像翻出了相当久远的记忆,那是她和林深时最初在SMCOEX相遇时的场景。
当时她不小心拾到了那朵从“三神奶奶”雕塑之中摔落下来的玫瑰花,林深时又把她误认作了尚未相认的允儿前辈……那还是两人第一次彼此预见有关对方未来的画面。
“我想起来了。”
“嗯?什么?”
刚想为了列车晚点的事向姐姐解释两句的裴褚琇奇怪地看着裴珠泫。
“欧捏你想起什么了?”
裴珠泫回过神来,对妹妹勉强一笑,却没回答问题,而是默默拖着行李箱,领着裴褚琇向打车点走去。
关于她和林深时曾经看见的那些画面,林深时称之为“幻视”,她却更愿意称呼这种能力为“预见未来”。因为不算林深时那边,她自身预见的画面几乎全成了事实。
对……几乎。
时至今日,裴珠泫才陡然记起,有那么一次,在事情的最开始,有那么一次她预见的画面似乎从未成真。
那就是,当她和林深时第一次出现这种现象时,她打开那扇门,猛然间看见男人的身影……当时的她,初次看见了那些画面。
放在现在想来,当时的那几幕画面意外的清晰又意外的简单。
只是或许在未来的某个时刻,她看到了林深时穿着普通的便服,脸上带着最寻常也最真诚的笑容,转过身来迎接着某个人……
“欧捏?”
耳边传来的声音惊醒了裴珠泫的沉思。
她低下头,这才发觉自己握着行李箱握把的手不知不觉已经攥得指节发白,连旁边的裴褚琇都忍不住用一副怪异又隐隐担忧的眼神注视着她。
“呼……”
裴珠泫深吸了一口气,又缓缓吐出。
然后她就转头对着妹妹重新露出笑脸,说:“没什么。我就是忽然想起一件以前没解决的事情而已。”
裴褚琇眨眨眼,问:“那现在呢?”她的语气莫名有点紧张。
“也是很奇怪,现在突然就想通了。”裴珠泫十分坦然地说着,松开了抓着行李箱的手,没好气地白了妹妹一眼,“你倒是很好意思,东西全让我拿?”
裴褚琇又偷偷打量了姐姐两眼,终于放心似的暗自舒了口气,脸上不由露出没皮没脸的笑态,很罕见地直接接过姐姐递来的行李箱,还跑到路边自己伸手叫了辆车。
站在后面注视着妹妹的裴珠泫微微笑着,忽而也抬起头望了望上方的天空。
这世上除了另一个人以外,包括裴褚琇在内,没人知道她曾经在林允儿出国飞往巴黎的那一天通过快递向她寄去了一个包裹。
正如她前面好几次对妹妹强调的一样,她自己的事,她自己有主意。
所以也没人会再知道……昨天她鼓起勇气跑去那江边,目的根本不是因为奢望什么。
她仅仅是由于那颗未能实现的恋心,希望着那人不会如她所看见的画面一样那么难过而已。
只可惜,小白兔又要怎么为了大灰狼擦拭眼泪?那棵沉默屹立的大树终究是别人安心的窝。
“啊,今天晚上是允儿欧尼的综艺开播来着。我们到时候一起看吧。”
“允儿……欧尼吗?”
“对!听说还有林理事一起出镜呢,要看吗?”
“嗯……好!”
……
安静坐在酒店客房里面的林允儿眼神忽然坚定了下来。
她转头打开垃圾桶,毫不犹豫把盒中那朵被剪断的玫瑰花丢了进去。
裴珠泫其实应该把整盆花寄过来才对,裁断花枝是那个女孩主动替她承担了风险。
既然裴珠泫都不怕,她林允儿又有好怕?
当垃圾桶的桶盖慢慢合上之后,林允儿整个人如释重负地吐出了一口气。
她回头再次看向那另外一朵粉色玫瑰,脸上逐渐流露笑意。
现在,他们终于都不再害怕和顾虑所谓的神明和命运了。
浑身轻快地推开椅子站起,林允儿先把粉色玫瑰代替装回礼盒中,又从行李箱里翻找出了一串青金石手链。
戴到雪白的腕上翻看,湛蓝的色泽很是抢眼——这是她之前参加那场慈善晚宴时唯一从那里带走的纪念品。
然后,她就迅速换好衣服,离开了房间。
当她跑到酒店的大门口时,脚步便情不自禁地放慢,目光晶亮地注视着那道正在等候着她的高大身影。
尽管放晴,巴黎的气温依旧不高,林深时眼下穿上了一件不那么正式的羽绒服,一看见她,那张素来不爱笑的平静脸庞上就露出了一个非常温柔的微笑来。
他走过来,对她张开双臂,抱住了她,随后在她耳边轻轻地笑问:
“为什么现在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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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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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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