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老先生是你家保持几十年联系的家庭医生吗?”还在小口尝着桌上甜点的林允儿听完林深时的介绍后就相当震惊地转头看来。
“严格来说也不算,”林深时对她笑了笑,“但他确实是我从小到大的主治医生。”
“因为识别障碍的原因吗?”
“嗯。在我大概只有几岁的时候就和人家认识了,每年都会固定复诊。后来因为次数多了,老人家干脆就帮我改成了定期体检。我家里人生病也常是找他,关系也就越积越深。”
林允儿的红唇微微张大,嘴里含着食物的样子可爱不已。她这才明悟地小声嘀咕:“所以他才会找我聊天……”
如果按照林深时的说法,对方几乎是看着她家未婚夫长大成人,论感情说不定都能算是半个爷孙了。也难怪老人家会特意找她攀谈,即便过程当中听着她那半生不熟的中文也总是保持和善的笑容。
“我还以为是我长得比较讨长辈们喜欢……”林允儿揪住林深时的袖子,脑袋都快靠进他怀里,“人家肯定一早就认出我了。我还以为他是李组长家的长辈呢,所以也没多想。”
她忍不住自我怀疑地抬头问林深时:“我刚刚在老先生面前有没有说错什么话?啊,早知道我就该先问问的……”
林深时哭笑不得地伸手把她抱住,宽慰着说:“没事的,就算说错了什么,医生他也不会计较。我小时候还画花过他好几件白大褂呢,那位向来是个好脾气的长辈。”
林允儿有点惊讶又好笑地眨着眼问:“你居然还有这种时候吗?”
但凡是认识林深时的人,恐怕都很难想象他儿时会是个爱捣蛋的皮孩子。
“我现在也没多少印象了,但我记得那个时候,老师会拿着照片教我认人。他们最初认为这不是病,只是我的脑子相对别的孩子来说,发育比较迟缓而已,所以多认认,也许我就能分清楚周围谁是谁了。可惜我就是不能理解为什么这个人是这个人,那个人又是那个人。所以我小时候的脾气可比现在坏多了。”
林允儿没有想到这话题拓展开来反而最先感到难过的人是自己。
她抿了抿嘴,刚想亲近地抱一抱男人,忽然又记起两人目前身处的场合,脸颊立刻敷上淡淡的红晕。
她脱离了林深时的怀抱,一边摸着头发,想看看发型是否完好,一边还嗔了他一眼。
“你可别弄乱我的造型。等会儿走完红毯,我还要去接新娘子的捧花呢!”林允儿倒打一耙地说。
林深时疑惑地问:“接捧花好像是看运气吧?你确定自己一定能接到?”
他刚提起这事,便发现林允儿的神态略微不自然,微笑地挑眉注目,最后又招来了肩头的一记轻捶。
“我和大姐她们商量好了,这次的捧花我来接。行了吧?”林允儿破罐子破摔了。
林深时抱起手想了想,也没笑话她,说:“这讨个好兆头我倒是能理解,但咱们俩其实也快了,真要排次序的话,也不该让你接吧?”
这人居然还一本正经地同她讨论起了这样的问题!林允儿心里又气又笑。
然而,她很快又神色较为复杂地说:“的确……其实我们之前是商量着让郑秘书来接这花,可是她自己谢绝了,说是不信这个。但我们看得出来,她可能是自己已经没有多大信心了。”
林允儿转而抱着林深时的胳膊,挺上心地问他:“申旻他家那边到底是什么情况?连你和曺小姐他们都帮不上忙吗?”
在申旻的不懈努力之下,包括曺诗京和曺胜男这些他相熟的财阀子弟在内,有不少人也明确了支持他和郑秘书恋情的立场,但是一群“小孩子”的意见,大人又怎么会在乎?
林深时也无奈地摇头说:“我原以为申氏那边的长辈至少比我爸好对付多了,结果他们是不爱吭声,也懒得再采取一些小动作刺激申旻,可是态度要顽固得多。他们也不是说郑秘书不好,他们是觉得普通人家和他们结成亲家,以后会闹出事端。据说申旻他家的长辈都很看重名誉问题,也最忌讳所谓的豪门丑闻。”
“他们未免也太看不起人了?人家不也是在嫁亲生女儿吗?”林允儿小声地替申旻二人打抱不平,“我以前还觉得申旻的性格不大好,现在想想,他在他家里可能都算是善良了……”
林深时被她的话逗笑,又从中听出了点隐匿的意味,便伸出一只手帮她整理额前的刘海,温声说:“别担心。虽然申旻他们的情况和我们之前很像,但谁也不会是谁的翻版,我们现在不是已经把所有问题解决了吗?”
他又笑着揩去林允儿嘴边沾到的些许蛋糕屑末,“况且,谁说申旻他们一定没希望了?我们会有办法的。”
林允儿在他面前乖巧地点着头,然后又反应过来,捂着脑门委屈地退后说:“我都跟你说别碰我头发了!”
“不是,我刚刚看有点乱了。”
“你懂什么!这就是这个造型的风格!”
情侣俩争了几句嘴,前面蹓得不知踪影的林饮溪也欢快跑来,搬了张椅子在林深时身边拘谨又满脸高兴地坐下。
“哥……还有允儿姐!你们俩刚刚在聊什么呢?”小丫头把腰背坐得板直,貌似很淑女地发出询问。
林允儿笑眯眯地瞧着未来小姑子。她其实知道林饮溪是想称呼“嫂子”来着,每回却都胆怯地临时改了口。她也不着急,反正以后相处时间还长,她和林饮溪迟早能从那种粉丝和偶像之间的相处模式慢慢转变成真正的家人。
林深时也一眼看出了自家这妹妹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偏偏还犯怂地躲到他这边来。
莞然之余,他依然给了林饮溪一个台阶下:“我和她在说你申旻哥和郑姐姐的事情;刚刚你人又跑哪儿去了?”
“申旻哥?”林饮溪嘟囔着,“我听娜娜说他们家之前放话,除非郑姐和她自己家断绝关系,否则就不可能让人过门。我当时就想,凭什么啊?”
她没在这事上多说,认为大喜的日子不该说这类坏心情的事。
“我刚刚去老妈那边帮忙了。”面对哥哥和嫂子,林饮溪很自然地诉苦起来,“被当成小丫鬟一样使唤来使唤去,现在才被放出来!”
林深时和林允儿听后俱是一笑。
林食萍和李正尧的母亲是多年的闺蜜,再加上梁恩彩的双亲也和这边交情甚笃,所以三家的父母除了李溪午以外,现在就连林仲平都不得不在妻子的指挥下充当跑腿的帮手。
“妈能在婚礼正式开始之前把你放出来已经不错了。”林深时屈指敲了敲妹妹的额头,“我听说你今天的职责不是门童吗?现在应该在外面负责撒花和接待来宾才对。”
林饮溪的表情简直和林允儿方才如出一辙,她用双手护着自己脑袋,嘴里大声说:“林大树,你欺负人!”
坐在旁边的林允儿拍了未婚夫一掌,也护短地蹙眉瞥来。
林深时左右看看,忍俊不禁。
好在林饮溪性格之中非常讨喜的一点就是这丫头不记仇,或者说记吃不记打,在被林深时往手里随便塞了盘甜甜的糕点后,便忘记了前不久要与他断绝兄妹情十分钟的誓言,眉开眼笑地吃得像只小花猫,献宝似的和两人讲起了她在婚礼现场四处的见闻。
即便是林允儿在旁看着都是莞尔不已。
“对了对了!还有一件事!我今天算是被我小李哥的人脉给惊呆了。你知道我刚刚在门口遇见谁了吗?”
“遇见了谁?”
“萧学姐!”
“谁?”
“你忘啦?我一个在韩国留学的姐妹!”
见林深时皱眉的反应,林饮溪心知老哥又犯了记事不记人的毛病,刚想再说,余光忽然瞥见了什么,整个人蓦地顿住。
同时注意到这一幕的林深时和林允儿回头望去,心下也立刻明白。
在距离三人较远的一顶遮阳伞下,李溪午和今天意外到场露面的曺静淑很低调地入座。他们暂时也没发现林深时等人的目光,正交头接耳地低声说着话。
“哥、允儿姐,我就先不打扰你们了。”
没等林允儿张嘴挽留,林饮溪就迅速起身,似乎想要远离这里一样,闷头走远了。
林允儿担心地问林深时:“我们要不要跟过去看一看?”
“没关系。其实这也算好事。”林深时说,“她以前自己总说不在乎,现在表现出来总比伪装要好。再说这事……实际上我们两家也只有饮溪还在意。她年纪还小,以后总会自己想开的。难不成事到如今还要让我爸妈复婚吗?”
林允儿一想也是,便点点头,结果又见林深时的目光还直直盯着那边在看,心中疑惑地问:“怎么了?之前你和李代表两个人又说了什么吗?”m.biqubao.com
林深时回过神来,先是摇头,接着又稍微犹豫地说:“我心里其实还有个疑问,一直没问我爸。”
“什么?”
“我之前听曺专务说他和我继父认识的契机是因为我爸。我最开始还没想那么多,但最近……我有点怀疑,我爸当时会不会是故意的?”
三月,初春。
看最新章节内容下载爱阅小说app,最新章节内容已在爱阅小说app,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南凰洲东部,一隅。
阴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着沉重的压抑,仿佛有人将墨水泼洒在了宣纸上,墨浸了苍穹,晕染出云层。
云层叠嶂,彼此交融,弥散出一道道绯红色的闪电,伴随着隆隆的雷声。
好似神灵低吼,在人间回荡。
请下载爱阅小说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血色的雨水,带着悲凉,落下凡尘。
大地朦胧,有一座废墟的城池,在昏红的血雨里沉默,毫无生气。
城内断壁残垣,万物枯败,随处可见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体、碎肉,仿佛破碎的秋叶,无声凋零。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头,如今一片萧瑟。
曾经人来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无喧闹。
只剩下与碎肉、尘土、纸张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触目惊心。
不远,一辆残缺的马车,深陷在泥泞中,满是哀落,唯有车辕上一个被遗弃的兔子玩偶,挂在上面,随风飘摇。
白色的绒毛早已浸成了湿红,充满了阴森诡异。
浑浊的双瞳,似乎残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着前方斑驳的石块。
那里,趴着一道身影。
这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衣着残破,满是污垢,腰部绑着一个破损的皮袋。
少年眯着眼睛,一动不动,刺骨的寒从四方透过他破旧的外衣,袭遍全身,渐渐带走他的体温。
网站即将关闭,下载爱阅app免费看最新内容可即便雨水落在脸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鹰隼般冷冷的盯着远处。
顺着他目光望去,距离他七八丈远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秃鹫,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时而机警的观察四周。
似乎在这危险的废墟中,半点风吹草动,它就会瞬间腾空。
下载爱阅小说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而少年如猎人一样,耐心的等待机会。
良久之后,机会到来,贪婪的秃鹫终于将它的头,完全没入野狗的腹腔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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