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风了,一阵一阵的,当风来之时,山野之中充斥耳膜的都是山林之声。
大的那是风刮过树梢时所带来的啸音,小的则是附近树木枝条落叶相撞的“哗啦”声。
看来要下雪了,这是所有人内心发出来的一种感叹。
而此时雷鸣他们这伙也已经进入到了那个边界争议地带。
“这里可真难走啊!”走在最后勾小欠忍不住叨咕了一声。
一直和勾小欠在一起的何玉英心疼的又要把勾小欠手中拿着的三八大盖接过来,可是再次遭到了勾小欠的拒绝。
勾小欠偷偷看了眼前面人见并没有回头注意到他,他却是把手伸出来攥住了何玉英的手。
何玉英的脸便微微的红了。
说再在正行军呢,你正经点行不?这种话何玉英是从不会对自己的男人说的。
她那种逆来顺受的性格反而也是勾小欠最喜欢的地方。
勾小欠自认自己也不是什么好饼,无论当年在哈尔滨街头打架还是在伪军里混里,他也是和女人有过故事的人。
可是他实在是见多了东北女人的泼辣和强势,象何玉英这种百依百顺性格的女子他还真的是头一回见。
他感觉何玉英根本就不象是东北的女人,那性格那咋就那么柔呢?
正是此处必须有星号,妙处不足为外人道也!
可是也正因为如此,周让在知道勾小欠跟何玉英好了之后在和他谈话时才说了这样的话。
周让说,勾小欠你想想,是什么让玉英姐这样本来柔的象个面团似的女人现在不光是抛头露面还端起枪来打鬼子的。
你要是想让玉英姐以后和你在一起在家给你生孩子奶孩子那你就必须得有个男人样,大家在一起好好打鬼子,不能再象原来那样没个正形!
所以勾小欠已经想好了,这辈子自己就和自己玉英姐在一起了,生在一起死也在一起。
否则,以他那跳脱灵动的性子又怎么可能在抗日队伍里吃这份苦?
不过,话说回来,此时这片蒿子是真难走啊!
此时他们这些人正走在一片干枯的蒿草之中。
要说这片东北的蒿草丛中究竟有多难走呢?
这么说吧,这片蒿草那高度就跟小树林似的可是那密劲却是蒿子的!
高度象小树林似的,那蒿子足有两米多高,以巴特尔那一米九的大个子他也只能看到眼前的蒿子。
密劲是蒿子的,那蒿子是一棵挨着一棵的长中间一点空隙都没有。
蒿子长的高那自然就粗,最细的蒿子都比大拇指粗。
此时那蒿子自然已经枯黄了,可是上面那蒿草叶却还没有落尽,人要想走过去就得把蒿子踹倒。
可是一踹那蒿子那上面干枯细密蜷曲在一起的细密的蒿草叶还说不清道不明的细粉样的东西就会灌人一脖子!
雷鸣小队的人也好,胡广生的人也罢,哪个是不能吃苦的?
他们都在尸山血中钻过,多么脏的恶心的环境里他们没有呆过?
可是人不怕脏却怕痒啊!
尤其前面开路的雷鸣巴特尔他们就觉得身上那好象有千万只小虫在爬着一般。
要不是雷鸣在下来之前在高处看了,就在这片占几百米方圆的蒿草中外就是还有着绿意的草地,他都有种怎么还走不到头的压迫感了。
风还在一阵一阵的刮,雷鸣抬头看了眼天空,此时已是下午,天空已是阴沉了下来,看样子这风停之后就要下雪了。
只要出了这片蒿草进入了那片草地再爬上前面的山进入到树林里,那么他们也就可以钻进那连绵的大山了。
这次自己雷鸣小队的黄金之旅也该结束了。
雷鸣正想着的时候,又有风吹来,于是他的耳朵中就又充满了各种山林里的声音。
这种声音雷鸣太熟悉了。
想当初他一个人在山上打猎的时候也会碰到这样的天气。
在这样的天气中你不要妄想去分别出那是些具体的什么声音。
虽然这山里也只是是树是灌木是蒿草,但你永远搞不清这大山在起风的天气里会弄出什么怪异的动静来。
但愿日军别跟上来。
当雷鸣这么想着的时候,他自然是还是边走边用脚踢倒身前的那些茂密的一倒下就发出呛人的飞灰的蒿草。
五分钟之后,雷鸣觉得自己眼前蓦然一亮,他看到了前面绿荫荫毛茸茸的草地了,终于出来了!
“往后传,都快点,进前面的树林之后再休整一下!”雷鸣回头说了一句。
而同时他手一动就摸起了始终背着的加壳盒子炮将那子弹顶上了火,然后他却是直接蹲了下来将那盒子炮抵肩做出了射击的姿势来。
木盒子还是原来的,但枪却已经换过了,那是胡广生又给了他一支二十鸣的盒子炮。
雷鸣的这个预备射击的动作无疑表明了他的意图。
现在前面的这片草地怎么也得有二百多米长呢,他需要交叉掩护前进而不是大家一拥而上。
那个一直跟着他们的那个苏联士兵已经没有踪迹了,天知道怎么回事,前方的树林是在北面,万一有苏联军队在那树林里呢?
周让何玉英他们后半部分的人开始以急行军的速度以随时准备战斗的姿态冲到那片草地中间停下。
然后他们也开始警戒掩护,雷鸣他们这部分人员便起身往跑去。
而这时事实证明雷鸣的这种有掩护的交叉前进是多么的合理!
当雷鸣他们这部份人刚跑到和周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