敌人终于来了。
对于雷鸣他来说,敌人来的不多也不少。
不多,两个排的伪军骑兵加上三十多名日军。
不少,雷鸣小队二十来人再加上那些一枪没有放过的百姓与之作战,他们的人却是少了点。
夏天天色亮的很快,当日伪军在道路的终点出现的时候,雷鸣已经可以看到了。
战斗本身就是充满悬念的,想多无益。
雷鸣一手一只盒子炮,而他的面前却还放了一支,那是昨天缴获自那名伪军排长的。
“大家不要紧张,都是娘生爹养的,小鬼子也不比咱们多个啥!
就是扣下扳机,跟你们挥镰刀割麦子套兔子打狍子没有啥区别!”趴在百姓中间的周让低声给那些架着步枪的百姓鼓着气。
可是那些人终究是从没上过战场的百姓,他们依旧紧张。
“大叔啊,你把手拿开,你别弄走火了。”何玉英柔声细语的对身边的一个中年人说道。
那中年人听何玉英这么说,忙把手指从那枪扳机上挪开了。
唉,汉族人到底是没有蒙古人好斗,何玉英看着前方心里感叹。
周让与何玉英一直在稳定着这些百姓的“军心”。
他们现在打的是伏击战,对于头一回上战场的新兵来讲,这第一枪是最难打的。
如果有人因为紧张没有命令就打响了第一枪,那么他们就起不到伏击的作用了!
如同闷雷般的马蹄声越来越近了。
就在那些日伪军的骑兵前进到了一百米左右的时候,雷鸣大喊了一声“打!”。
在这一刻密集的枪声便响了起来。
这条南北方向的进村道路本就经过这个山丘,而雷鸣他们就埋伏在山丘棱线的后面。
小北风他们埋伏在了道路的东侧的树林里,而道路的西侧则是一片烂泥塘。
所以日伪军的骑兵一冲过来便受到了正面与侧面的夹击。
在这一刻,雷鸣小队当真是火力全开,二蛮子的轻机枪,所有人手中的盒子炮便把子弹打的如同泼水一般。
自动武器、半自动武器的火力是步枪这种手动武器所比拟不了的,他们枪声这么一响,眼见着本是策马前行的敌人就不断的从那马上掉了下来。
而这时,反应慢了半拍的村民们手中的步枪也响了起来。
三十来支步枪倒也都打响了,对于放头一枪的村民们来讲那子弹当然有打飞的,但是命中的却依然占了多数。
为什么?因为对方是骑兵!
在给那些村民做思想工作的时候,周让就说了,你们不用紧张,鬼子二鬼子那都在一条路上挤着呢,你打不着人你还打不着马吗?
而实际上也正是如此。
日伪军一百多骑大致呈三列纵队的样子在那进村的土路上跑,前后拖拖拉拉那就有五六十米的样子。
可是对于射击方来说,他们还是过于集中了。
尤其是对于第一拨射击来讲,打歪了不要紧。
想打左面结果打右面去了,没关系,右面也有骑兵,想打近处结果打高了,没关系,后面依旧有骑兵。
在突如其来的袭击中,敌人是强大的也是虚弱的。
强大的那是因为他们是骑兵,他们正在奔跑之中退无可退。
敌人也是虚弱的,那就是看似再强大的敌人在碰到子弹的时候也只能是人仰马翻。
于是在这种矛盾之中,便出现了这样一种情形。
日伪军的骑兵非但没有减速反而是在带队军官的高喊声中把马速提了起来。
而与此同时,那马上的日伪军骑兵就又在这风驰电掣般的奔跑中象下饺子似的劈了啪啦的从马上掉了下来。
他们也只能往前冲,因为侧翼向他们射击的雷鸣小队是藏在树林中的。
那是一片杂树,枝杈纵横,他们的马队冲击不了,而且人家用的都是盒子炮!
于是,也就仅仅是几秒钟,日伪军的骑兵遭受着损失踩踏着倒下的同伴和马匹就冲了过来。
他们距离雷鸣他们防守的正面也只有五十米了!
“快向两边撤!”雷鸣高喊着。
于是他们在这些正面堵截的人便急忙忙缩回身向路两边跑去。
他们也只避开日伪军马队冲击的锋线,那如雷的马蹄将土地震的直颤,马队就冲上来了!
此时对日伪军来讲,那就是骑兵的冲锋了,他们都已经把马刀举了起来。
可是就在他们前面的战马冲上山丘,马上的骑兵已经开始寻找目标的时候,他们直接就撞上了雷鸣布下的那些倒桩!
山丘的棱线成功的挡住了那些带着尖刺的倒桩,雷鸣就是这么设计的!
雷鸣他们所埋下的那些倒桩真的不是很多。
但是,那些被削尖了的倒桩却足够密足够结实,那纵向的面积也足够的大,那些树桩的高度也只是比马腿高了那么几十公分。
有反应快的伪军一提缰绳想纵马跳过,可是落下之处却依旧是那尖尖的倒桩,于是那马就肚破肠流,那人就跌下马背。
后面的日伪军只见前方同伴的战马跃起,可是那战马跃起后那倒桩就已经在面前了,他们也来不及避上就直接撞了上去!
刹那之间,战马肚破肠流悲鸣声一片,马上的骑兵直接就被甩了下来。
而后面的日伪军的骑兵哪想到前方突然受阻,他们勒马不及有和前面的骑兵撞上的也有及急急勒马那马便前蹄腾空把主人甩下来的!
日伪军的骑兵便这样拥在一起,一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