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鸣他们终于上木筏了。
那木筏都是用也就手臂粗细的木杆绑扎而成的。
至于为什么要用这样的细木杆那自然是因为周让他们手中可没有什么筏木利器,他们所能用的也只是匕首和刺刀。
那东西杀人可以,可用来伐木那也只能呵呵了。
这也是周让带人才赶过来的原因。
由于木杆很单薄,人上去了那木筏倒也不会沉到水中,但那渗上来的水打湿了脚面子却也是正常的。
只是此时所有人并没有因为上了木筏而有逃出生天的感觉。
反而他们更小心了。
只因为在上船之前雷鸣又下了一道命令:“有手雷的都准备好了,盒子炮子弹都压满了,机枪手把机枪都架起来,小心有鬼子从水上过来!”
当雷鸣下达了这道命令之后,周让才想明白了为什么日军并没有打照明弹。
日军很有可能也在水面偷袭过来了。
从水里游过来不现实,那么日军也很有可能用临时扎成的木筏子。
于是,在所有人的紧张中,木筏在水中几近悄然无声的前进着,这多少给了他们一点安慰。
木筏行于水面几近无声的原因在于,周让他们做的木筏并不是用桨来划动的。
他们手中没有斧子锯自然不会去费力不讨好的去做那扁平的桨,所以他们选择的划水的工具是篙!
那篙其实就一根细长的杨木竿。
所以准确的说法是他们并不是在用桨划水而是在用篙撑筏,也就是用篙插到了水里顶在了水底的硬地上从而推动木筏前进。
如此一来,虽然速度可能慢了一些,但确实是声音很小!
四支筏子也只是在水中行了几分钟,雷鸣的预判、周让用篙撑船的歪打正着终于是让他们赢来了先手之利。
因为他们真的就听到了水声,那种船桨划水的哗啦声,而且那声音恰恰还正好在他们的正前方!
这小鬼子为了从北面偷袭这准备工作做的很足嘛,他们竟然绕了这么大个圈子!
在这一刻这是所有人心中的感叹。
“没有我的命令不要动手,避开他们!”雷鸣悄然下令。
此时正在第一个木筏上的雷鸣自然希望能够避开同样可能是划筏子过来的日伪军。
现在那座山南面的日伪军可能快登顶了。
如果他们一旦在水面上和日军发生战斗,日军的照明弹一起,那么他们肯定会遭到山上日军的射击。
如果这种情况真发生了,对他们来讲是极其不利的,那他们很可能就成为了日伪军集火的标靶了!
可是真的能够躲开吗?
黑暗之中雷鸣紧紧的盯着对面水响的那个方向,最终他心中还是叹了一口气,还是躲不开啊!
夜色很黑,只要不起照明弹,敌我双方不可能看到那水面上的“船”。
可是正因为夜黑,那水面上便有倒映的星光闪烁,而对面那水声响处偏偏就没有星光!
为什么没有星光,自然是因为那水面上有船或者木筏把水面遮挡住了。
如果是在远处这种情况未必会有人注意到,可是到了近处就算是听不到那用篙撑筏行于水上的声音却也能注意到这种现象了。
而且以雷鸣对双方在水上行进速度的判断,他们的木筏还不足以和日伪军的船保持安全距离。
“把你们的手雷给我,我下水,你们抓紧划!”雷鸣再次低声说道。
可是这时雷鸣发现自己终究是又有没想到的地方。
两支小队分乘四个木筏,一个筏子七八个人的样子。
可自己这个筏子上的人竟然只有周让一个不是他这支小队的人!
他们小队的人的手雷在这几天的战斗中都已经甩光了,此时竟然只有周让手里有两颗手雷!
“能游回去吗?”周让担心的对雷鸣耳语道。
“没事。”雷鸣回答。
于是周让放心了,雷鸣接过了她递过来的手雷揣在了自己的裤兜里。
周让很了解雷鸣,雷鸣不是一个话多的人,可是他并不多的话语却总是能很准确的反应出他真实的想法来。
如果雷鸣说问题不大,那就是会有麻烦不过他能克服。
如果雷鸣说我努力,那就意味着可能要搏命,那麻烦很大!
可雷鸣说没事,那就是真的没事。
而事实上也正是如此。
雷鸣如果不是为了把小队带出去,以他自己的体力却是完全可以一直游过这片水的。
不过,雷鸣就是雷鸣。
他可从来没觉得自己打鬼子的本事比别人大就一定有什么了不起的,打鬼子还得靠集体的力量!
雷鸣悄无声息的下水了,下水他便是潜水。
因为潜水不会激起水花来,那在水面上没声啊!
雷鸣屏住呼吸在水中潜游着,当他感觉己还能憋一会儿是就感觉到了那水中的颤动。
那种颤动却是日军手中的木桨击打水面引起的。
雷鸣伸手一摸,他就发现自己恰恰就真的钻到日军的木筏下面来了!
他自己屏息能游多远自然是心里有数的,五十来米总是有的。
雷鸣任那木筏从自己头上划过,再抓住那木筏的边缘之时已是轻轻的把头从水面里探了出来。
这时,便等于他被日军的木筏拖着走了。
当然,他也只能把鼻孔露出来。
他可不敢把头全露出来,因为在他后面却是还有日军的木筏呢!
伸手不见五指的夜,虽然他都快和日军同舟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