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丫”一声院门开了,一个老眼昏花的老头子用意外的目光看着雪花飞舞之中在自己门前站着的两个不速之客。
“你们嘎哈?”那老头子问道。
不速之客之中的那个男人却是一伸手从腰间拽出个小口袋来递向了他。
“这是啥?你们要嘎哈?”那老头子问这个莫名其妙的年轻人道。
那年轻人见老头子不接,却是伸手解开了那袋口缠绕的小绳子用手拎着那袋底只是一抖。
于是,那老头子就觉得眼前一花然后他就听到了有生以来最为悦耳的叮叮当当的声音。
那小口袋里装的是大洋,白花花的大洋,足足有好几十块。
“你马上离开这里再也不要回来,这个房子和里面的东西都归我,这些大洋归你!”那个年轻人用自己锐利的目光瞪着那老头子的眼睛说道。
老头子在这一刻真的愣了!
老天爷不下雪了,改下白花花有银洋咧!
他那老头子足足在原地呆了有一分多钟,看了看那年轻人又看了看他这辈子也没有见过的那么多的大洋,复又看了看跟在那年轻人身后的那个长相漂亮的女人。
他嘎巴了下嘴,可是他感觉自己喉咙很干,竟然什么都没有说出来!
“别废话,你要是不同意我就换一家,总有同意的!你马上离开!”那个戴着狗皮帽子的年轻人再次说道。
老头子哆嗦了一下,他把自己的手探进了棉袄里狠狠的掐了自己一把,竟然疼!
他俯下身去捡起了一枚大洋,那大洋由于是从那个年轻人贴身掏出来是有温度的所以落入了那过了脚面子的雪中便吸附了一层薄薄的雪在上面。
可是那老头子不管,他将那大洋放到嘴里狠狠的咬了一口,竟然还疼!
他咬的太狠了,把他的牙硌疼了!
于是,那老头子在这一刻狂喜涌上心头,他满脑袋的想法都是“我发财了我发财了!”
他蹲下身去收拢那些大洋,而这时那个原本装着那些大洋的钱袋子就从那个年轻人的手中飘落。
待到那老头子把所有大洋都装回到钱袋子时他才发现自家的院门已经关上了,而自己仿佛却成了一个外人。
可是这又有什么关系呢?
破家值万贯那只是说,因为那是没钱。
而这个明显是带着别人家小媳妇茄子炖土豆的人肯定人傻钱又多!他给的大洋完全可以让他再重新置办两个,三个,不,四五个象现在这样的破家了!
那么,还犹豫什么?去自己那个嫌他老子穷的那个小王巴犊子家住一个冬天吧,今天开春再整三间大草房!
(茄子,手撕,故为私,土豆,用刀奔,故为奔,合起来即私奔)
……
“几位兄弟,我这里只有一铺大炕了,也就能放你们这些人,你们要住可是得抓紧。”一位车店的掌柜的对站在他们面前的一群人说道。
“有一铺大炕还能放下我们岂不是正好?”小北风诧异的问道。
“关键是,可能有点不大方便,没有单间,是南北炕。”那个掌柜的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
“难怪,南北炕啊!”小北风一行人恍然大悟。
所谓南北炕是指一个屋子里南面一铺炕北面一铺炕,是典型的大车店屋子里的布局。
这种大车店无疑是在所有客栈里档次最低的那种,接待的都是那种赶车的车老板那种除了一架马车就再也身无长物的拉脚客。
说得形象一些,这大车店就象公共浴池,谁来了都能住,到里面睡觉的那都是过客。
彼此在一个屋住可能还会打声招呼点下头,等抬屁股一走就谁也不认识谁了。
出门在外有钱人哪个会跑到大车店里来住呢?更何况象小北风他们这样既带着钱又带着枪的山林队。
可问题是他们找了这个大镇子上的几家客栈都满员了,现在也
只剩下这家大车店了。
“咋整?”小北风回头问雷鸣他们这些人。
“中间能拉上布帘吗?掌柜的你看毕竟我们这里还有女孩子。”雷鸣说道。
“这个不劳小兄弟吩咐,都已经拉完了,你们要住可得抓紧,你没看后面又来人了吗?”那掌柜的一指风雪弥漫中的道路。
雷鸣他们一回头果然在风雪中隐约看到又有马车出现了。
“我们住了,不过掌柜的你可不能往我们炕上再加人!”雷鸣说道。
“那不会的,嘿嘿,那铺炕也就住你们这么多人。”那掌柜的嘻嘻的笑道。
“行了,把马车停院里咱们进去吧。”小北风挥了下手。
“好嘞,几位里面请,又来六位!”那掌柜手上做着恭请状嘴里吆喝着却又偷偷瞄了一眼身后风雪中已是近了的那架马车。
他顿时有了一种奸计得逞的感觉。
那风雪中确实来了马车那是不假,但只有他心知肚明,那马车哪是又来的什么车老板,那车就是他自己家的,却是他上午派出去拉烧柴现在才回来罢了。
屋子里布局正如那个车店掌柜所说,南北炕,南炕显然已经住满人了,那炕前的布帘子正半拉开着,有三个也就是二十多岁的男子正坐在帘子外面。
就在雷鸣他们一进屋和对方眼神交汇的瞬间,在场的人,在场所有的人就都有了一种彼此戒备的原来你也在这里的同行的感觉。
只因为双方在互相扫了一眼之后那眼神却都是瞄向了对方的腰间。
虽然说冬天穿的棉衣都厚想看未必就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