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渐渐黑了下来,一个几百户的村落慢慢沉浸在了夜色之中。
这个村子叫小孤山子村,方圆几十里也算一个大村子了。
可就算是大村子,满村子也只有西南角有着些许光亮。
因为那是这个村子的大户李玉满家,至于其他人家都是一处漆黑。
此时已是十二月份了,东北人家天一黑大多都早早的睡了,即使屋子里有点灯的那也会被棉帘子遮得严严实实,在外面是那是看不到一点光亮的。
这也是东北的特色之一。
冬天太冷,为了让房子能够保温一些,各家都会用破布棉絮或者草垫子做成棉帘子在天黑的时候挡在外面以御半夜的风寒。
否则的话,仅凭那两层窗户纸那是真能把人冻个好歹的!
又过了一会儿,一架马拉爬犁踏着那已经被踩实的了雪的村路踢踢它它的走进了村子,于是便有两条看家的狗“汪汪”的叫了起来。
那狗却也是李玉满李大户家的。
至于一般人家真的很少养狗,就是打猎的现在也很少养狗了。
只因为土匪太多,有那爱吃狗肉的土匪专门就惦记老百姓家的狗。
至于大户人家养狗,胡子们自然也惦记。
但是,一般大户人家绝不是那么好抢的。
从大清国亡了又到以后在中国东北进行的日俄战争,再加上数不清的人谋生计闯关东,东北三省就没有消停过。
大大小小的土匪武装不说遍地都是那也绝不少,所以那有钱的大户人家为了自保都把自家的院子盖成全封闭式的高宅大院式,甚至有的在门口还建了岗楼子。
而且大户人之家自家那也是有人有枪的,如果哪绺子的土匪真要想抢大户人家要么是绑票要么就是强攻。
大户人家在自家人没有被绑票而遭到进攻自行自卫的情况下,一般也只会先开枪打匪所骑的马让土匪知难而退,非万不得已那拖家带口的大户人是不会和土匪闹成鱼死网破的局面的。
“哪个?”李玉满家岗楼子里有人听到了狗叫又听到了那马蹄声便有人问话了,而且随之而来的还有拉动枪栓的声音。
黑暗中有人叫了声“吁――”拽住了马缰,“李三哥是我,雷小六!”马车上有人大声答道。
“小六子啊,你打猎回来了,咋还弄匹马回来了呢?”那岗楼上人听出了雷鸣的声音于是放松了下来,那枪的保险也被关上了。
“我给我二婶家拉了点柴火,才赶回来!”雷鸣回答道。
“哦,知道了,这回都打到啥了?”岗楼上被雷鸣称为李三哥的人又问。
“打了几只兔子野鸡,雪太大了,进山里差点没出来!”雷鸣回答道。
“哦,行了,快回吧!”那个李三哥回了一句。
黑暗之中雷鸣应了一声,于是在一声“驾”里那马拉着爬犁就又走了起来。
又过了一会儿,村子北头的传来了敲院门的声音。
这回等的时间有点长,然后便传来了“吱哑”一声推门的动静和一个女人问话的声音“谁啊?”
“二婶,开门,是我回来了!”雷鸣再次答道。
于是,很快院门打开了。
那个女人刚又说了句什么,却是被雷鸣的低语声制止了。
然后,黑暗之中就持续传来了搬东西时的有些沉闷的脚步声。
雷鸣二叔家的经济条件在村子里算中游,那院墙是用土坯垒起来的。
只是那门却不够宽,还不足以让刘得田的那大爬犁进到院里去。
那沉闷的脚步声正是开始往院子里搬那些死狼了。
雷鸣和刘得田他们两个其实在天还没黑的时候就到了村外了,却并没有进村而是藏在了野地里头。
这十三头狼那也是一笔不小的财富,雷鸣打算先把这些死狼放在二叔家,然后以后再叫自己爹过来把那些狼拉走好卖钱。
雷鸣的三个哥哥已经成家了,可是四哥和五哥娶媳妇却还没有招落呢!
至于二婶家倒没有什么,他的二姐也订了人家到年末就嫁过去了,然后还剩下那个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长大的小妹,出嫁早着哩。
黑暗之中,那搬东西的脚步声持续了足足有一会儿,然后刘得田就将马笼头、夹板、套子从马身上卸了下来,牵着马进了院。
爬犁太宽进了不了院门,那马和套马的那套家伙却是绝不能放在院外的。
可是这还不算完,院门关上之后,雷鸣和刘得田又将放在院子里的死狼全搬到了仓房里,此时雷鸣打了十三只狼的事情才算结束。
不一会儿,房顶上的烟囱里却是飘出了白烟,那自然是雷鸣要款待刘得田的。
只是此时纵使雷鸣在屋子里煤油灯下正在给一只狼扒皮烀肉,可是在外面看那屋子也是漆黑一片,他二叔家的窗户那也是挡着的。
一宿无话,沉沉的寒风凛冽的冬夜里谁知道又发生了多少事呢?
……
已是中午了,依旧是晴天,阳光照在雪地上依旧晃眼,而雷鸣正在用洋叉把院外的干草挑到院内。
他前天晚上打狼,昨晚上回家又忙着款待帮了大忙的刘得田所以睡得很晚,等醒来时已是是快近中午了。
而刘得田不可能在这里再陪着他,却是一大早就给他的马套上爬犁回家了,临走时雷鸣他二婶自然也让刘得田捎回家一头狼去。
雷鸣急急忙忙的吃了饭,就又出来干活了。
昨天,为了把那狼藏起来别被周围的邻居发现,他和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