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黑龙江某个小车站有人大冬天的在院子里挂了一件湿衣服。
那湿衣服最初还滴着水,可很快那衣服就冻上了,那衣服最下面的衣角还形成了冰凌,虽然很小。
在时下的东北这是很常见的一幕,那外面再冷那也得把衣服晾出去的,这自然是为了把水控出去。
“控”这个发音在东北话里有点大头冲下凌空坠着的意思。
比如一个人溺水被救上来了,那得把灌进他肚子的水倒出来吧,否则如何救命?而这个过程就叫控水。
一件湿衣服在寒冷的冬天里变干自然是很慢的事情,但总是要把水控到外面不是,谁又能把水控自家一地?
如果洗衣服的是个勤快人,那把水控差不多了就会把那冻得有棱有角的衣服拎到屋子里慢慢的晾干。
如果洗衣服的那是个懒蛋子,他又不缺衣服穿,那这件衣服就在外面一直冻着吧。
“我说,赵小子,你那衣服都冻半个月了吧,该拿屋去了。”就在某个晚上,一个老头便冲和自己一起下班回来的某人嚷。
“放那冻着吧,我又不缺衣服穿。”某人这样回答。
好心却没有讨好的老头气道:“那要是要是被风刮地上去了那不埋汰了?”
“冻绳上了,你当夏天啊,刮大烟泡那衣服也不会掉的。”某人又这样回答。
“那特么的绳子要是被风断了呢?”老头倔脾气上来了。
“掉地上也没事,你没看院里有雪?”某人依然有理。
是啊,衣服掉地上,那地上雪还没扫呢,衣服又怎么可能会脏?
“我明天就上站长那里告你,你特么懒得连院子里的雪都不扫!”老头劝不动改成威胁了。
可谁料到某人却不以为然的回道:“你去告吧去告吧,扫个雪又能咋的。
再说衣服真掉地上也不会埋汰汰,大冬天的地上的土也冻上了,沾不上泥!”
“你――个拉大号都不内啥的懒蛋子!”那个爱操心的老头终是被某人给怼没词了,他一甩袖子回自己屋去了。
在这场简短的抬杠之战中,老头完败。
老头关心某人的冻衣服那也不是一回两回了,这回某人可是把那老头气得够呛,以致于晚上睡觉前那老头的气还都没消呢。
他都想了,这假如自己能和自己家的老婆子生出个七仙女出来。
那就是你现在在车站里的差使再好哪怕你当了站长,我老头子的闺女也绝不能嫁给你这样的懒鬼!
可是那个老头却并不知道,就在这天他已经睡着的半夜里,隔壁某人的房门被人轻轻拉开了。
然后有一个人和那室外的寒风一起就溜进了某人的屋。
随后,那某人的屋子里便传来了两个人窃窃私语的声音。
夜色之下大多数的时候是宁静的。
富人家,失宠的大老婆空枕难眠,得宠的小老婆正在老爷的怀里睡觉。
穷人家,两个大人,几个大大小小的孩子挤成了一团尽量从那已经变凉了的火炕上汲取所能汲取到温暖。
在睡梦之中会有孩子不自觉的去拽那一床破被,于是那本就已经是千疮百孔的破被就会发出“哧啦”一声,旧伤便又添新痕。
日伪军炮楼外面的日伪军哨兵也会在后半夜钻回到屋子里取暖。
而就在这样的寒夜里,没有人注意到虎山车站一辆车却已是在那铁路上行驶了起来。
只是那车在铁路上运行的声音实在是不大,因为那车又不是烧油的,那只是工人巡视铁路线时的那种人力巡道车罢了。
这种情形就象一个人在骑着一辆车自行车那又能有什么声音?
于是,当天亮之后,虎山车站人员才发现他们的巡道车竟然不见了!
“我记得就停在那个道岔里了啊!”那老头委屈的说。
“去找,都特么的去给我找,那车自己还能长腿从铁路上走下去啊?!”那个站长已经大声咆哮了起来。
那巡道车那也是用火车轮子的,否则又怎么在那铁路上跑。
虎山车站的伪站长当然不信那车会自己长腿飞了。
他那是怕偷车的人把火车停在了铁路上,最后再和日本人的运兵或运货的列车发生碰撞,那样他是有责任的。
只是光靠他们车站自己人寻找显然是不现实的,就那样一台巡道车一个小时那绝对是能出溜出几十里地的。
伪站长也只能给各个车站打电话。
又过了两个多小时后,那台巡道车终究是被日军的铁甲巡逻车给发现了,却是就停在了另外一个车站即将进站的岔道口上民。
而想找到那偷车的人却根本是不可能的。
那里前段时间铁路维修了的,周围全是脚印,谁又能查出什么来。
更何况偷车贼人家完全可以踩着那铁轨走,你根本就搞不清什么时候人家下了铁路。
于是,这件事也只能这样了。
所有人都怀疑这事又是东北抗联干的。
可怀疑又有什么用,人家并没有对铁路做出破坏。
这种情形就象大家都去商店,有人出来之后嫌自己走的慢就顺手推了辆没上锁的自行车。
人家骑到地方就把自行车扔了,那你上哪去找这个人?
这件事也只能这样了,看以后是否会有别的线索吧。
而就在这一天下午的时候,那偷车贼雷鸣和李海峰却已是出现在了一处聚居点的外面了。
“应当是这里了。”雷鸣说道。
“咱们得找个马车吧?可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