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中雷鸣正睡着。
他感觉到了那身下火炕的滚热自己都睡出汗了而在那残留的意识中自己怀里还抱着一个人,那种感觉很熟悉却又让他迷惑。
在他的印象里,只有自己小时候被二婶搂在怀里时才会有那种感觉,那时他还不知道自己并不是二婶亲生的,他是把二婶当成自己的亲娘的。
二婶的胸很大,记得自己刚有人生记忆的时候,自己看到屯子里别的女人会用那饱满的**喂和自己一般大的伙伴。
自己的同伴吃得是那么香甜,这事让他羡慕极了,因为他从没有吃过。
于是在晚上睡觉的时候他就把手伸进了自己“妈妈”的怀里,他也想吃奶,可是就在那一刻他却触到了一只男人的大手,那手自然是自己“妈妈”的男人的。
他现在还记得在那一刻那只男人的大手在碰到自己的小手后反而象做贼被发现似的“嗖”的就跑掉了,然后他听到了那个男人在温暖而黑暗的屋子里发出了嘿嘿的笑骂声“这小兔崽子!竟然敢跟我抢!”
可是在这样的睡意深沉之中,雷鸣还在奇怪,为什么现在那搂着别人的反而是自己,而自己便有感觉到了母性般的温暖,怎么就弄拧了呢?
人在睡梦中也并不是全无所知的,尽管睡梦中的所知会随着自己醒来后而忘却。
但如果人就在这有所知的时候醒来,那么他的所知便会作为记忆保留下来。
而让雷鸣在多年以后还能记住这一刻的原因就是他听到了远方的枪声!
那枪声让雷鸣一个激棱就醒了过来,而这时意识回归的他才注意到自己的怀里抱了一个人,当在那个人也同样在抱着他。
那个人在睡前把外面穿着的兽皮脱掉了,尽管她依旧还穿着棉袄可是雷鸣却依旧感觉到了她身体的柔软,雷鸣这时才想起她是周让。
雷鸣记得睡前周让是冲着小妮子那头睡的,而自己要是背着周让睡那就得用自己的屁股顶着周让的臀那样他觉得不大好,所以他便依如原来在雪洞里那样冲着周让睡了。
可是他没有想到,睡着之后周让却是又转身钻他怀里来了,尽管她自己可能也不知道。
但此时,雷鸣这个关于周让的念头也只是一闪而过,随即他就开始回忆那让自己醒来的枪声。
是枪声吗?是错觉吗?――雷鸣很有点不确定,毕竟刚才他是熟睡着的,可是他却不搞清不明白刚才能拨动了自己警醒的枪声到底是怎么回事。
那枪声――好象象自己用过的土枪,并不是很响亮,可是又不象。
雷鸣正在寻思的时候,他就再次听到了枪声,而这回枪声虽然是杂乱的,但雷鸣确定那枪声是步枪打出来的。
于是在这一刻所有的因为睡梦所产生的与战斗无关的幻境瞬间眼去,雷鸣直接就从那炕上翻身坐起大喊道:“外面打起来了!”
五分钟后,雷鸣小队的人已经是坐着两架马拉爬犁奔跑在黑暗的山野间了。
“那个那个,雷队长我可以领你去,但是你可别指望我打仗啊!我家都是姐姐妹妹可就我一个小子,我爹还指望我养老呢!”赶车的抗日救国军士兵说道。
“李木根,你咋这么磨叽呢,说好了不让你上就不让上的!”小北风不满的说道。
李木根是抗日救国军的士兵并不是补充团的,他是当地人,正是魏树增找他领着雷鸣他们到了那个离战场最近的土坯房休息的。
当枪声响起之后,雷鸣听那枪声便判断是日军有从那松荫沟里脱困而出的,只因为他听到的那枪声多是“叭勾”“叭勾”的三八大盖的声音。
为了打好墙缝伏击战,红胡子老王林已是把主力部队都调到墙缝地带去了,而松荫沟火攻的这个营并不是什么主力部队,甚至他们所用的枪那还是老王林为了阻止日军逃跑把自己的枪械库里的各种只要能打得响的老爷枪现送过来的呢。
那些枪很杂乱,是他从当义盗开始攒下来的各种枪甚至包括土枪,但却是有一个共性,只要放起枪来那都是“嗵嗵”的响,绝没有日军制式步枪用起来那么清脆悦耳。
而雷鸣在询问了李木根后,李木根却是知道前方二十多里远的地方有一处险隘。
于是李木根在雷鸣的请求下便带着他们从别的地方往前赶,争取把这伙日军再次截住。
天上一片寒星闪烁,大地则是一处黑暗
李木根显然对这一带真的很熟,他既没有用灯也没有用火把就这样赶着马车在山野之中穿行着。
当然了想快那是快不起来的,毕竟什么也看不到,同时李木根还要照顾到后面郭进喜所赶着的那架爬犁,有的地方他还会停下来告诉郭进喜哪里有坑哪里有沟,需要下车把马牵过去而不是赶过去。
李木根告诉雷鸣那个险隘是一道山梁。
日军想走出这片山林把速度快起来就必须从那道山梁上冲过去。
雷鸣问他日军就不能从旁边过去吗?
李木根的回答是那里除了那道山梁都是硬硬的荆棘丛,如果日军想从荆棘丛中过去那速度会慢的不是两倍三倍的问题。
当然了,日军不能从那片荆棘丛中快速通过那是日军,作为从小在这片山野里长大的李木根本人却是知道如何过去的,但也只是能带着他们人过去马拉爬犁却是休想过去的。
雷鸣见再也问不出来啥便又和小北风他们开始猜测日军究竟是怎么从山火中逃出来的。
而这时雷鸣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