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一架毛驴车,远远的跟着十来名鬼鬼祟祟的伪军。
也不知道前面毛驴车上的人知不知道他们已经被伪军给盯上了,那毛驴车却是依旧在不紧不慢的走着。
而这一幕却是被两个躲在不远处树林里的两个人看个正着。
“走吧。”一个年轻女子边缩回身往树林里走边说道,而随即她却又叨咕了一句道,“真不知道中国人里汉奸怎么这么多”。
那个跟在那女子身后的年轻男子则是“嗯”了一声。
也不知道他这声“嗯”是什么意思,是表示赞同还是仅仅是说“我知道这件事儿”了的意思。
那女子已经习惯了这个同行者的沉默了,并没有再说什么。
她却依旧在内心进行着感叹。
她之所以会有这样的感叹,那只是因为她虽然加入了东北抗联还是赫赫有名的雷鸣小队中的一员,可她却是日本人。
她的本名叫和“伊藤雪”,而他的中文名字则叫“伊亭雪”。
是的,她是伊亭雪,她却也是在返回雷鸣小队密营的路上了。
和她在一起的那个年轻的男子叫赵凤才,很普通的一个名字,可是现在依亭雪却管他叫“小艾(ai)”。
赵凤才自然是那个“借”屋子给伊亭雪装他媳妇的那个年轻男子。
只是刘凤才却始终没有搞清楚为什么这个长的很是好看的女抗联为什么要管自己叫小艾(ai)。
直到有一天他终于是大着胆问伊亭雪道,我有名字你为啥总管我叫小艾(ai)?
伊亭雪的回答却是,我叫你的名字你理我吗?倒是每回跟你说一声艾(ai),你反应倒是挺快的!
赵凤才听伊亭雪这么说脸就红了,然后他却是又“嗯”了一声忙干自己的农活,倒好象做错了事情的人反而是他似的。
于是,在伊亭雪和刘凤才在一起的这些日子里,小艾这个与其说是名字不如说是外号的称呼就被坐实了。
可伊亭雪见自己无论说什么刘凤才也只是憨憨的甚至有点不象大老爷们似的那样羞羞的笑,她终是觉得自己总喊人家(ai)不礼貌。
于是,他就把那音调给变了一下,就变成小艾了,无形之中就好象赵凤才不姓赵而是改姓了“艾”一般。
是的,赵凤才是一个害羞的男人。
当然了,他才想杀日本鬼子的时候除外。
说害羞,那是因为他看到和自己年龄相当的女子便会莫名其妙的紧张。
那天,伊亭雪为躲过伪军的搜查,却是直接就脱去了自己的上衣便躲在了小艾的被窝子里装小艾的女人。
并不是每个伪军都是好色之徒,那端枪进屋的伪军却虽然惊诧于背对着他躺着的伊亭雪肩膀子的雪白,却终究离开了。
他却不知道,此时的伊亭雪也只是把上衣服脱了把肩头露出来了,而那床破被子下面盖着的则是日军的军装以及大头鞋。
而作为那间破屋子真正主人的赵凤才在看到自己那破被套子暗藏春色的一幕的时候,脑袋就“嗡”了一声。
赵风才今年二十四了,可是始终没有能说上个媳妇。
(注:说媳妇,东北指保媒的媒婆要到女方家提亲,慢慢的娶媳妇就变成了说媳妇)
其实这也不怪他。
他家原本就是他和他的寡母。
这寡母幼儿,寡母又多病,家里自然是穷了个叮当响。
他老娘也只是个干粗活的女人又没有什么墨水,自然也不会教他什么。
而赵凤才那个脾气秉性自然也没有人家看上他会把自家姑娘给他当媳妇。
当伊亭雪“闯”进他家门的时候,他那老娘没了也才过百天罢了。
赵凤才打小就和老娘在一起,却哪和这般大般的女子在一起呆过,平时看到大姑娘小媳妇都躲的远远的。
而这回他头一回看到长的那么漂亮的一个女抗联竟然钻进了自己的那有着汗泥味的破被窝里真的是被吓到了。
当然,也可以说他是被伊亭雪那段露出来的雪白肩膀给吓到了!
以至于,好几天无论白天黑夜他眼前都是依亭雪那白花花的肩膀子!
就是白天他干活的时候,在伊亭雪转过身去的时候他才敢偷偷的瞭上一眼。
而只要伊亭雪一回头,两人目光碰触的刹那,他就觉得伊亭雪的那目光就象带电似的,好象在人家的目光之下自己反而被扒光了!
于是,伊亭雪自是什么事都没有,可他赵凤才反而便如同大姑娘那样的刷的一下就把头低下了。
这是勾小欠没在,这要是勾小欠在,准会埋汰他“瞅你那个熊样,就差把脑袋插到裤裆里了!”
可是与赵凤才相反,伊亭雪那自是极有见识的。
人家伊亭雪那是日本人出身,见过日本人也见过中国人,加入了雷鸣小队后就和那些男队员摸爬滚打在一起。
这当兵打仗出身的哪有那么多忌讳,所以,在赵凤才眼里那天大的事儿在伊亭雪眼里那自然就不是个事儿!
赵凤才再是憨厚鲁笨却也知道自己的那个破铺盖已经脏的不象个样子了。
他却哪知道,作为一名战士的伊亭雪连那血淋淋开膛破肚的尸体都见过不知道多少具了,她急于求生又怎么会管他那破被套子干净埋汰!
伊亭雪初到赵凤才的“宝地”,她人生地不熟的,总是要有个容身的地方。
所谓择日不如撞日,那择人也不如撞人。
在当地的村民们看来,那赵凤才是个吭吃瘪肚三杠子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