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片树林占地面积委实不小,周让他们这一行八人在树林边缘向南行去。
他们自然不可能在树林之中行走,那样外面是什么情况他们可真的就看不到了。
在那沙沙的行军的脚步声中,周让感觉这回想把芦杆儿找到并且救出来,这个难度实在是太大了。
哈尔滨南面的郊区她原来也来过,这里的地势很平。
并且由于这里是都市的郊区,象现在他们所穿行的这样的树林实在是不多。
如此一来,他们要是走出树林外该怎么办?
在他们行军的右前方四百多米的地方那里就是往南的公路。
如果公路上一旦出现了日军或者警察的汽车,他们这一行八人想在这一览无余的平原上不让人家发现,这个太难了。
周让正在思想办法的时候,和她走在一起的赵一荻便说话了。
“周让,我觉得这么走不好,你没发现附近没有村子吗?”赵一荻说道。
“嗯?”周让抬头看向了赵一荻,她也发现这件事了。
随即她转头问跟在自己身后的那些小弟道:“你们几个原来都来过这个地方吧,当时附近的村子多吗?”
“原来多少还是有些的,我还看到有人家夏天在外晾被褥了呢!”猴子回答。
猴子自然是绰号,他本姓侯,姓侯之人再长得瘦小一些被人称之为“猴子”这在中国大地上太常见了。
猴子和被日军抓走的芦杆儿在他们这伙人里那就是搞情报侦察的,对哈尔滨的地面很熟。
猴子说完,所有人就都看向了树林的外面。
树林外或远或近倒是也有一些房舍,只是附近的那几幢房舍却明显已经被火烧过的样子。
有的连房盖都没有了,只剩下些残垣断壁。
“去年这里有大的战斗吗?”周让有些诧异的问。
“没有,打仗那可是大前年的事了。”已是换成了一身便装的丁保盛回答道。
丁保盛所说的打仗那是指抗日义勇军为抵抗日军所进行的哈尔滨保卫战。
周让点头,然后就和赵一荻交换了下眼神。
打哈尔滨保卫战的时候这里还有人家呢,可是仗都不打了在一年之内这些房子便空无人烟了。
难道这些人家都是抗日分子?都被日军抓走了?
可这是不可能的。
“再往前走走吧,到树林头儿再说。”周让说道。
于是,一行八人又开始向前行去。
树林占地面积再大那既不是大小兴安岭又不是长白山,他们又走了十多十分钟,便已经走到树林的尽头了。
于是,他们就要面临选择了,是走出这片树林还是不走。
“要是有望远镜就好了。”周让感叹道。
“呀,小刀,你在山里打鬼子是不是有望远镜啊?”汤小饼问道。
“那当然。”周让自豪的说道,然后她看了看自己的这几个小弟又说道,“这回要跟我去山里打鬼子那可都想好了,谁也不许反悔!”
“不反悔不反悔,早就在市里呆够了,看着日本人还有象丁保盛这样的二鬼子横行霸道的贼生气,完了还不敢打!”汤小饼笑道。
汤小饼把丁保盛拐进来这就是一句玩笑话,众人便都笑了。
丁保盛也笑,却也只说了一句“滚犊子”并没有说别的。
他们这些人都是在孤儿院里一起长大的,彼此很熟悉。
就象他们都拿周让当头儿,但也绝不会有个什么当家的之类的称呼,却依旧叫她小刀。
“这样吧,我跟猴子出去看看,你们都留在原地。赵姐,你看咋样?”周让说出来了办法又征询赵一荻的意见。
“行,我们在这里给你掩护,你们两个机灵点。”赵一荻说道,随即她就把枪击头掰开了。
他们现在八个人只有四支短枪,这四支短枪是两只盒子炮两只撸子。
周让和赵一荻一人一只盒子炮,其中一把撸子在丁保盛手里,而最后那撸子却是在何玉英手里攥着呢!
当这四支枪被抢到手后,周让问谁会打枪,他那几个小弟除了当过伪警察的丁保盛外其余人真的没有打过枪。
反而是何玉英弱弱的说了一声“我会”。
何玉英会打枪那自然是张忍冬教的。
张忍冬把何玉英当成了自己的女人,而何玉英又何尝没有把张忍冬当成自己的男人?
所以她一个人在家里等张忍冬回来的漫长日子里,为了让自己这个弱女子保护住自己的名节,那没事的时候她那也是总练枪的。
至于她和周让却是没有见过面的,雷鸣帮张忍冬把何玉英从另外一伙土匪中抢过来时,雷鸣还不认识周让呢。
而周让和赵一荻谈当着何玉英面的时候也绝口不提自己所在的部队,尽管她们两个却已经知道彼此了。
一个是南满游击队的营教导员,一个是鼎鼎大名的雷鸣小队的。
“好!猴子机灵点。”周让说道,她摸了一把被自己掖在衣服里面的盒子炮便率先走了了出去,猴子自然是跟了上去。
“小刀就是小刀,都会打枪了还有望远镜了,不知道她打死多少个日本兵了。”丁保盛低声感叹道。
“是啊。”汤小饼和其他几个人也感叹道。
“赵姐,你也在打鬼子的军队是吗?”汤小饼扭头问赵一荻。
赵一荻都快三十了,在他们这些人里岁数是最大的还会用枪,所有人自然都很尊敬她。
赵一荻点了点头笑了。
“那你知道我们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