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咋能姓郭,你应当姓马!”二蛮子瞪着大眼珠子跟郭进喜喊。
“我凭啥姓马啊?我爹姓郭那我就姓郭!”郭进喜回道。
二蛮子常出惊人之语,可是他说话偏偏自带喜剧效果。
他们两个的对话已是吸引了雷鸣小队其他成员的注意,所有人脸上都有了笑意。
“就是,人家爹就姓郭你凭啥给人家改姓?”小保子插嘴道。
大伙都笑了。
小保子在雷鸣小队里岁数最小,性格乖巧而又活泼,大家都很喜欢他。
就包括一向脾气有点大的小北风对小保子也是喜爱有加。
别人要是拿话呛小北风,小北风多半会撂脸子。
可是小保子就没事,小北风不仅不会急每回有了好吃的照旧还会分给小保子。
“那就是他爹姓错了,他祖宗八代都姓错了,他就该姓马!”二蛮子蛮不讲理的说道。
“哄”的一下所有人都笑了。
“他要是不姓马,他咋能把马摆弄得这么听话。
他不光会赶马,他绊马也厉害,我当时都怕那马冲过来!”二蛮子嚷道。
二蛮子这么一嚷,所有人都知道二蛮子指的是什么了。
在对日军马队的伏击中,负责系绳的郭进喜立了第一功。
想用绳子把那高速奔跑的马拦住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那马的劲头很大,而雷鸣他们布置拦马的绳子可就偏细了。
试想一下,那几百斤重的战马在急速奔跑之中那得产生多大的冲力。
就在日军战马冲过拐弯处时,雷鸣他们的那根原本用来攀高的绳子固然放倒了两匹日军的战马,但却也被那马给撞断了。
但是,后面日军的战马却是被郭进喜的第二根绳子给拦了下来。
那根绳子是如此的结实,别说是战马就大象也未必能冲过去。
因为那是郭进喜用牛皮编成的绳子!
做皮鞋的时候,为了那皮面结实,鞋匠都会说,我这个可是牛皮的头层皮。
可是,郭进喜的这根绳子可是用不分层的牛皮结成的,可以想见它有多么结实了!
“也不能说光是绳子的功劳,咱们在山下面的人枪打得好,特务连的人枪打得也好!”
郭进喜现在才搞明白,原来二蛮子并不是要给自己改姓,原来是要表扬自呢,所以他忙把功劳分给别的人。
是的,雷鸣小队大多数成员在山上打的很好,可是山下的任务也不轻。
尤其,结完绳子拉完绊马索的二蛮子和郭进喜都没来得及跑远日军就撞上来了。
那毕竟只是绊马索,日军从马上摔下来可不等于就没有战斗力了。
当时,二蛮子和郭进喜把他们两个带的四颗手雷都扔出去了。
然他们又在特务连的支援下清光了盒子炮里的子弹,这才阻止了拐弯处跌下马的日军的攻击。
战斗从来不是一个人或者几个人的事情。
激烈的战斗中固然会产生个别的孤胆英雄战斗英雄。
但想取得战斗的完全胜利,那战斗英雄后面必是要有一个英雄集体的。
“都别吵吵了,小点声,里面开会呢!”周让和小妮子跑了过来。
于是众人急忙噤声。
此时雷鸣小队的人都在一个木楞子房的外面不远处。
此时周宝国早已经到了,正在和反日联合军商量联合作战的事情。
那会已经开了半天了,所以负责在房子外面警戒的雷鸣小队的人才谈论了起来。
周让和小妮子由于是女兵,却是主动给参加会议的人倒白开水去了。
“小六子呢?”周让见大家都不说话了才低声问道。
“嘎哈?”正蹲在一棵白桦树下看大家说话的雷鸣问道。
“嘎哈?”周让一撇嘴,“咱们都被骗了!”
被骗了?还咱们都被骗了,啥意思?
所有人都看向了周让。
“那个大个子还说自己是警卫员呢,他可不是警卫员!”周让说道。
“不是警卫员那是啥?排长?连长?”雷鸣诧异的问道。
他自然知道周让所说的大个子就是那个和自己一起在山头打盒子炮的那个穿着磨得锃亮的羊皮袄的大个子。
周让和小妮子一起摇头。
“营长?团长?”雷鸣一见周让和小妮子的表情知道自己定是看错人了,自己不该以貌取人,于是他就往大官上猜。
“都不对,他是――等等,我说完了谁也不许嚷,里面开会呢,别到时候说咱们雷鸣小队没规矩!”周让刚想说却是又嘱咐了一句。
众人见周让说得严肃,便都闭上了嘴看着她。
“人家是司令,反日联合军的司令,叫杨宇平!”周让抛出来一个重磅炸弹来。
“啊?”雷鸣小队的人真的吃惊了,虽然周让有话在先他们不敢大声,但那议论声也“嗡”的一下就起来了。
司令?他怎么看也不象司令啊!
雷鸣小队的人眼前都浮现出了那个大个子的样子。
穿着油了麻花也不知道多少年没洗的破羊皮。
双手盒子炮打得很准,绝对和雷鸣小队的人有的一拼。
大嗓门子,跟雷鸣他们还称兄道弟的。
那个大个子给他们的印象特别好。
那种好就是从直觉上觉得这个人就是自己出生入死的弟兄,没有一点生疏感。
如有需要,雷鸣小队愿意替他挡枪!
而他们也毫不怀疑,那个人同样会替他们照顾好自己的后背!
“他怎么能是司令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