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他们不向山上进攻敢回头,直接炸了。”伊藤敏冷漠的说道。
而他的身前身后也都是冷漠的日军。
伊藤敏手下的掷弹兵自然是听令的,这回已是有四名半蹲着日军的掷弹兵将掷弹筒扶在手里。
他们都是老兵了,就前面那不到三十名伪军目标再小也是群体目标。
以他们操控掷弹筒的水平并不需刻意瞄准,也能将榴弹打进人群。
此时就站在伊藤敏身旁的叶三喜也是冷漠的。
现在从外观上来看,叶三喜与日军已经没有什么不同了。
虽然现在日军与伪军的服装也只是口袋与肩章上的区别,可是日军也绝不会让伪军穿他们大日本皇军这套服装。
叶三喜在穿上这身与日军毫无二致的衣服的时候,他是明白伊藤敏的意图的。
他一方面在内心不屑于伊藤敏对自己的这种恩赐与拉拢,而另外一方面当他板着脸站在伪军面前的时候又是有着内心的优越的。
尽管他知道他这样会招骂,招伪军的骂。
就象这回出来追击雷鸣小队,他和前面这伙伪军行军的时候,他就听到有伪军在偷偷的骂日军。
那些伪军当然不知道他叶三喜岂是仅仅能听懂中国话呢,所以这些屯子里的伪军对他的警惕性并不高。
这种情况其实也可以理解,伪军虽然投了日军,但是其中也不乏有的伪军对日军心里有气。
他们便胆大妄为的当着日军的面微笑着说“我***,你奶奶个腿的,王巴犊子”之类的粗话。
可是那日军却以为这是满洲国军在对他们示好,日本人嘛,大和民族,日军士兵在人性回归的时候还是很乐意表现出他们的文明的。
于是,那日军士兵便会同样报以“哭你七挖”的微笑。
如此一来,日伪军便会同时哈哈大笑起来,而日军却不知道那伪军却已经用中国人的方式把他的祖宗十八代坟给撅了个遍。
这就是中国式的小聪明,一种实力战胜不了对方就在嘴上快活一下的阿q式的yy。
叶三喜很理解这些屯子里的伪军的想法,所以他也只是偷听。
而这回他便听到有伪军骂伊藤敏“僵尸脸”。
伊藤敏总是那种不苛言笑的样子,就他那副冷漠的样子叶三喜其实也在暗下里骂过,比如“鞋拔子脸”,比如“棺材瓤子脸”。
这“鞋拔子脸”“棺材瓤子脸”那是东北人骂人的正宗骂法,可是这“僵尸脸”叶三喜还是头一回听说。
哎呀,这骂法新鲜啊!
叶三喜很乐意听伪军这样骂伊藤敏,所以他也只是偷听。
只是,当他听到后来的时候他的脸色却变了,只因为那几个伪军却是骂了一句“一帮子僵尸脸”。
什么叫一帮子僵尸脸?我艹,这帮子狗日的连我都给骂了啊!
叶三喜本是想逮到机会自己也骂那些伪军“妈了巴子”“王巴犊子”什么的。
然后他很想看到那些伪军发出“原来你也是满洲国军”的震惊时的表情,以体现出自己内心的某种优越感。
之所以说是要逮到机会,那是因为他并不想让伊藤敏听到自己和伪军之间的交流。
东北人骂人并不见得是敌视,骂人也是种交流,伊藤敏的疑心很重。
可是没等叶三喜等到机会骂那些伪军呢,那些伪军现在却已经出现在两军之间了。
正如那名伪军连长所预判的那样,他们这些伪军的归宿也只能是死了。
所以,叶三喜知道自己再骂这些马上就要死的人已经没有什么意思了。
而现在,他所想的却是“僵尸脸”,是,那些伪军骂的很对,自己看伊藤敏是僵尸脸,那么自己在伪军的眼里也一定是那样的僵尸脸啊!
僵尸脸就僵尸脸吧!
那些有志气的中国人已经死去了和正在死去,象前面的这些想当墙头草的伪军也即将死去。
至少自己现在还活着,这才是最重要的!
截止目前,叶三喜在这场战斗中也只是一个旁观者罢了。
可是此时就在前面的山坡上,作为这场战斗的主角的伪军却已经到了生死存亡的关键时刻了。
“不许再往前走了,再往前走我们就开枪了!”有声音在山顶上响起,那是张清才的声音。
“兄弟啊,你没看日本人的小炮在炸我们呢吗?
我们上去就加入你们抗联好不好?”伪军里有人回话了。
这回喊话的却是那名伪军连长,此时也是生死关头,他也只能亲自出马了。
“全都小心点,一会儿我开枪你们就跟着我一起开枪往上冲,他们山上没有多少人。”伪军连长应付着上面的话却已经在命令自己的手下了。
而此时山顶上的周让却也已经在命令道:“除冷枪手外全体改用盒子炮手雷,扔完手雷都用双枪,估计这帮家伙要耍诈!”
而这时那坡上的伪军在那个连长的带领下已经从那些坑中间的“独木桥”处走出来了,他们距离山顶也只有七八十米了。
“准备射击,我再诓他们一下。”那名伪军连长再次低声吩咐他的手下。
“兄弟啊,我们投降你们和你们一起打日本人吧!”那名伪军连长接着向山上喊。
“好啊!那你们把枪里的子弹都退了!”这时周让就在山上喊了起来。
周让知道张清才反应有些慢,她也只能亲自出马了。
而也不是在这个时候,伪军们才知道,原来山上抗联竟然还有女的,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