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令狐冲完全呆住了,他这半年来可以说每天都被风清扬逼着练剑,不是练剑就是打坐修炼,在风清扬的逼迫下,令狐冲的修为可以说是一日千里。
最关键的是令狐冲显然在剑道方面天赋极高,有风清扬这么一位剑道高人几乎是手把手的教导,令狐冲一身修为真的是进步飞速,凭借着一手独孤九剑,就算是对上江湖一流好手,令狐冲都有几分把握能够胜过对方。
虽然说学了风清扬所传授的独孤九剑,但是令狐冲还真的不知道风清扬的身份,所以说在听到自己师娘称呼风清扬为师叔的时候,令狐冲是非常之惊愕的。
令狐冲也曾猜测过风清扬的身份,但是无论他怎么猜测,他绝对想不到风清扬竟然会是华山派上一代的前辈。
华山派剑气之争,别人不清楚,做为岳不群当做未来掌门人培养的令狐冲又怎么可能会不清楚。
所以令狐冲清楚风清扬便是剑宗遗存下来的宿老,同时也明白过来,为什么对方会那么熟悉华山派之功法,就连其修炼的内功心法,对方都了如指掌,感情对方根本就是华山派的前辈。
反应过来,令狐冲一脸苦笑向着风清扬道:“前辈竟然是我华山派宿老,令狐冲愚笨,今日方才明白前辈为何指点弟子剑法。”
宁中则微微一愣,看了看令狐冲,再看看风清扬道:“原来冲儿修为大进,竟然是风师叔暗中指点。”
风清扬捋着胡须道:“老夫传授给冲儿的并非是剑宗剑法,所以你大可不必担心,昔年老夫曾机缘巧合得了那一门独孤九剑,如今老夫垂垂老朽,不知什么时候便长睡不醒了,老夫死了不当紧,但是这一门剑法却是不能在老夫手中就此失传,纵观华山派上上下下,也只有令狐冲这小子可堪造化,所以老夫便将独孤九剑传了于他,不算坏了你们气宗的规矩吧。”
华山派剑气二宗矛盾太深,就算是早已经释怀的风清扬提及也禁不住带着几分情绪。
风清扬一手独孤九剑几乎是打遍天下无敌手,那独孤九剑之名可以说天下尽知,不曾想令狐冲竟然有如此机缘得了风清扬看重,将这么一门绝世剑法传授于他。
宁中则一直以来当令狐冲是自己儿子一般看待,这会儿心中自是大喜,向着风清扬一礼道:“宁中则在这里代冲儿多谢风师叔!”
摆了摆手,风清扬道:“你还是前去劝说岳不群迷途知返吧!我华山派之声誉绝对不能够毁于他之手。”
宁中则深吸一口气,冲着风清扬一礼道:“我这便前去劝说师兄与阉贼还有朝廷划清界限。”
看着宁中则离去,令狐冲不禁担心道:“师娘她此去能够劝说师傅回头吗?”
瞪了令狐冲一眼,风清扬道:“你小子还不滚去练剑,到时候一剑斩了那阉贼,或许可以挽回我华山派之声誉!”
宁中则离了后山,山风一吹,整个人清醒了许多,可是脸上愁容却是更多。
她先前就说过,岳不群所做出的决定,很难改变,可是她又担心如果风清扬亲自去见岳不群的话,到时候万一闹僵了,岳不群绝对不可能是风清扬的对手。
书房之中,岳不群正在书写一封密函,这会儿门外一阵敲门声传来。
岳不群连忙将密函收好,然后取过一本书做出看书状道:“进来!”
就见宁中则端着一杯茶水走了进来,看到岳不群在看书开口道:“师兄忙了大半天,不妨歇息一番。”
将茶水给岳不群倒上,岳不群将手中书卷放下,微微一笑道:“师妹且坐!”
坐下来之后,宁中则就那么盯着岳不群直看,岳不群被宁中则给盯着看的心中有些发毛,定了定心神道“师妹,你这是……”
宁中则轻叹道:“师兄,我们华山派百年声誉,却是不能就这么一招丧尽,还请师兄能够与朝廷还有阉贼划清界限,保我华山派声誉啊……”
心中一突,端着茶杯的手都禁不住微微一抖,岳不群神色一变,看着宁中则那一脸笃定之色,微微一叹道:“看来师妹你都知道了!”
“若非是冲儿告知的话,我怕是至今都被师兄蒙在骨子里!”
岳不群本以为是宁中则自己发现,没想到这其中竟然还牵扯到令狐冲,顿时心中火起道:“这孽徒,不是让他在思过崖闭门思过吗,他竟然偷偷下山,眼中可还有我这个师傅!”
虽然说明知道自己的身份早晚会被宁中则所察觉,但是在岳不群看来,能拖多久就拖多久,不曾想自己的身份竟然会被令狐冲给捅破,这如何不让岳不群为之恼羞成怒。
宁中则道:“此事不怪冲儿,冲儿无过,反而有功,若非他告知,只怕将来师兄投靠阉贼楚毅,成为朝廷之鹰犬之事爆发,我华山派还有何颜面立于江湖之中。”
岳不群不禁皱眉道:“什么鹰犬,我华山派什么时候沦为朝廷之鹰犬了。”
宁中则道:“师兄乃是锦衣卫千户,我华山派难道不是朝廷鹰犬吗?”
岳不群不禁大笑起来,一边大笑一边道:“若是照师妹这么说的话,那少林、武当这两大江湖执牛耳者岂不都是朝廷之鹰犬了吗?”
宁中则一愣道:“少林、武当皆是我正道中流砥柱,何来朝廷鹰犬之说?”
冷笑一声,岳不群道:“师妹难道不知道,无论少林还是武当,他们皆受朝廷敕封,那武当山上,甚至有朝廷派驻的内廷宦官,朝中勋贵常年坐镇,同样是接受朝廷敕封,怎么到了师妹口中,我华山派就成了朝廷鹰犬,少林、武当反倒是江湖之正道魁首?”
岳不群的一番话却是打破了宁中则对少林、武当的认知,一时之间为之语塞,愕然的看着岳不群。
岳不群将宁中则的神色反应看在眼中道:“师妹,督主曾经许诺于我,只要我华山派站在他一边,那么将来楚督主便会向天子祈请如敕封少林、武当一般敕封我华山派,到了那个时候,我华山派将会成为不逊色于少林、武当的江湖响当当的大派。”
说着这些,岳不群眼中闪烁着亮光道:“师傅之遗命言犹在耳,我一日不敢忘怀,所作所为皆是为了壮大、兴盛我华山派。”
站在岳不群的立场上,为了华山派,他可以说付出了自己的一切,而宁中则看着岳不群却是不知道该如何劝说。
正是因为了解岳不群,所以宁中则才清楚,岳不群投靠朝廷乃至楚毅,不是为了他自身的荣华富贵和权势,而是真的为而来兴盛华山派。
“可是……”
岳不群摆了摆手道:“没有什么可是,为兄主意已定,是非功过,自有后人评论,可是我岳不群所行,皆无愧于心。他日我华山派蒙的天子敕封,大兴于世,你我夫妻二人九泉之下也能够去见师傅他老人家了。”
本来是来劝说岳不群的,结果却是被岳不群一通大道理说的无言以对。
从感情上,宁中则是反对岳不群为朝廷效力的,但是她也清楚,岳不群的话不是没有道理。
华山派想要复兴又岂是那么容易,这么沉重的担子压在岳不群身上,到底带给岳不群多么大的压力,别人不清楚,可是她做为岳不群的枕边人,又如何不清楚。
看着宁中则那一副犹豫的模样,岳不群上前拉着宁中则的手道:“师妹,相信我,师兄一切皆是为了华山派,又怎么可能会坐视华山派声誉受损。”
宁中则一脸苦笑道:“师兄,真的要如此才能够振兴我华山派吗?”
岳不群眼中闪过一道冷色,这些年来,岳不群心中一直有所怀疑,五岳剑派是不是少林、武当扶持起来对付日月神教的,素来都是他们五岳剑派同日月神教正面硬杠。
在其成为了锦衣卫千户之后,岳不群通过锦衣卫的渠道可是看过不少江湖上的卷宗,顿时眼界为之大开。
锦衣卫卷宗之中记载了五岳剑派同日月神教几次大战,无论日月神教还是五岳剑派皆是受损惨重,可谓是元气大伤。
反倒是做为正道魁首的武当、少林两派却是一点损失都没有。
岳不群将自己的猜测说于宁中则,宁中则一脸的惊愕之色看着岳不群道:“师兄,少林、武当乃是我正道魁首,他们又怎么可能会如师兄你所说的一般,暗中操控我们五岳剑派?”
岳不群冷笑一声道:“当初我也不信,可是翻看了锦衣卫的情报记载之后,我可以确定,五岳剑派不过是少林、武当推出来制衡日月神教的棋子罢了。”
良久,宁中则面色沉重的从书房当中走出,虽然说没有被岳不群给彻底说服,但是也不像先前那样心中无比愤怒了。
这会儿宁中则的心非常犹豫和迷茫,她到底是支持岳不群就这么一条道走下去,还是拉岳不群悬崖勒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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