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老太太的哭声,老陈氏忍不住心头一跳。
不为别的,因为来人是褚氏一族里最难缠的老泼皮张寡妇。
这人就是个泼妇加无赖,出了名的难缠,若被她盯上,不死也得扒层皮。
“呜呜,我那可怜的小孙孙啊,再不吃药就得出事了,大兄弟、大妹妹,救命啊……,呀,我大侄女回来了……”
张寡妇乍从外面进来还没适应屋子里昏沉的光线,也就没有瞧清楚屋里都有谁,待她看到褚云秋时立即喜上眉梢,“云秋回来了?啊呀,太好了,我家铁蛋有救了,你这孩子从小就心善,一定不会看着那孩子受罪的,是吧?”
这话说得褚云秋直皱眉。
自从嫁到镇上,她就很少回娘家,怕的就是这个,哪成想这才刚刚回来,屁股都没坐热呢,这老货就跟闻到腥味的野狗是的寻了来。
“……大夫说铁蛋这次病得厉害得用好药,还有,你也知道婶子家里穷,平日里连顿饱饭也吃不上,孩子也跟着大人受罪,才几岁大就亏了身子,再不好好将养着些可就麻烦了……”
张寡妇拉着褚云秋就不放手,絮絮叨叨的诉着苦,“大侄女啊,你就是不看婶的面,也心疼心疼孩子吧,婶也不问你多借,就五两、五两就够了……”
见她一来就缠上闺女,老陈氏又气又恼,上前一把将她拉开,“自家的孩子自个疼去,上我们家来说这些做什么!还就五两银子,说得那么轻省,好象你家随随便便就能拿出来是的,再说我闺女家的银子也不是大风刮来的,凭什么借给你……”
“哎呀,大妹妹你不能这么无情啊,想当年要不是我家那死鬼回来报信,大兄弟就折到山里去了,这可是救命的恩情啊,你们怎么报答都不会过。
可你们倒好,这么些年了从来都没有表示过,我家那死鬼要脸,觉得都是自家兄弟,不能仗着这点恩情就讨好处,不然倒成了外人……”
看她顺嘴就胡扯,老陈氏毫不客气的呸了她一脸,“啊呸!狗屁的救命之恩,当年分明是你男人想吃肉想疯了,又不敢自个进深山,就怂恿着我家老头子跟他一块,结果碰到一头狼,他掉头就跑,还把我家老头子撞到了山沟里,要不是碰到东寨村的杨猎户,他早没命了。”
“杨猎户可不就是我家死鬼给喊了去的,不然怎么那么巧,他就知道大兄弟人在哪里。”
“放你娘的屁,人家杨猎户分明是听到我家老头子呼救才寻了去的。”
“明明是我家死鬼喊的!”
两个老太太正吵得不可开交,不想又来了几个穿得破破烂烂的老太太,个个都是来借银子的,有说婆婆生病的,有说公公快不行了的,也有的说家里揭不开锅的,还有道是要给儿子娶亲没银子给彩礼的,总之理由五花八门,什么样的都有。
看着她们一围而上,堵着褚平贵和老陈氏又是哭又是求的,刘氏和孔氏都傻眼了。
褚云秋也是目瞪口呆。
葛卫祥和葛卫斌则满脸鄙夷的站在一旁瞧热闹。
褚守信是个混不吝的,他才不管这些老太太是不是长辈呢,被吵得烦了,就跳到炕头上吼道,“我家没银子!有也不借!赶紧走!赶紧走!”
张寡妇一听这话立即就道,“怎么没银子了?不说大郎能一把拿出五十两给你还赌债,就说招娣那丫头攀上了方家少爷,可是没少捞好处,不然也不能去一趟镇上,就置办了满满两大车的好东西。”
其她老太太也说道,“可不是嘛,老婆子活了一把年纪,还没见谁家买东西有那么买的,跟不要钱是的,竟然用牛车拉了满满两大车。”
“我听说啊,那白花花的新棉花,她一次就买了二十斤呢,还有那软乎乎的细棉布也买了好几匹……”
“你们是没瞧见呀,啧、啧,几个丫头穿得哟,比城里的大小姐还好看,那什么斗蓬都是绸面的,上面还有兔子毛呢,也不知道一件得多少银子,反正我估摸着不能便宜了。”
“夭寿噢,这也太败家了,就她这个造法,就是有座金山也得花空了。”
刘氏跟孔氏听得眼睛都绿了,褚云秋也难以置信的瞪大了眼睛,她霍然转头去看褚守信,这狗东西可没跟她说这些。
葛卫祥和葛卫斌却不太相信这些话,他们认为这些老太太过于夸张了。
也是,乡下老太婆能有什么见识,针眼大的东西在她们眼里都是宝贝,可不是见着点东西就大惊小怪的吗。
不过嘛,她们即然都这么说,那就说明三房那贱丫头是真的置办了不少东西。
念及此,葛卫祥微眯了眯眼。
莫非那贱丫头真的攀上方盛宇?
他怎么就那么不相信呢。
褚平贵与老陈氏还有褚守信说得嘴巴都干了,几个老太太也不死心,非说他们家有银子,气得褚守信骂道,“我们家有银子又怎么样?就非得借给你啊?凭什么?你家里有好东西怎么不想着我们家呢?”
好嘛,他这一句有银子又怎么样,听在几个老太太耳中,就是变相承认了家里有钱,这下更逮着他们不放了。
老陈氏的一位堂妯娌老沈氏说道,“大兄弟啊,你跟老头子可是一个爷爷的亲堂兄弟啊,你们小时候可是在一个锅里吃过饭,是一家人啊,他现在病得躺在炕上起不来,你就忍心看着他受这罪吗?”
老沈氏边说边抹眼泪,“别人你可以不管,可你堂哥,你不能不管啊。”
见她这么说,张寡妇当即不愿意了,“要这么算,咱们都是没出五服的本家,谁又比谁近了?”
“就是,都是一个老祖宗,大家分什么远近。”
褚平贵和老陈氏太难攻克了,搞得几人心烦意躁,满肚子怨气,可偏还指望从他们手里借银子,又岂敢将人得罪了,于是就将火气都撒到了老沈氏身上,你一句我一句的,差点没把她给埋了。
那老沈氏也不是个省油的灯,被人群起攻之非但没有胆怯,反而一改刚才哀哀切切的模样,掐起腰就跟她们对骂了起来,“一个个不要脸的东西,当老娘不知道你们打的什么主意呢!
啊呸!我把话撂在这里,想把老娘挤走,那是门也没有。
也不看看这是谁的地盘,这可是我家老头子亲亲堂兄弟的家,你们算什么东西,也跑了来借银子,不是在背后里嚼舌根子的时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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