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邦回到府上,心情喜忧参半,毕竟有了王爵,身上的担子就会加重许多,若不能众望所归,那便是万人唾骂。
就在刘邦思量之间,宦官在萧何的指引下也来到了府内,献上了汉王印绶,另有帛书一封,暂由萧何宣读。
其言曰:“楚皇帝诏,朕起于微末,赖得祖宗之灵,群臣之力,方为九五,今秦虽未灭,然楚千里之地已归,幸甚幸甚!”
“会稽之地,民心所归,将军自沛县起兵,为复国家前来聚义,诚惶诚恐,力所能及之地,皆楚之疆域,左右半载,无不称羡。”
“朕虽无德,亦是知晓功过赏罚,今失地故得,将军凯旋,朕摆宴待之,其为礼节之一,朕封官加爵,其为礼节之二,今拜将军为汉王,食邑一千五百户,可置公卿百官,免朝礼,加六佾。”
刘邦慌忙接过诏书,送别宦官,独留萧何于府中议事,刘邦虽胸有大志,然封王之事太过重大,且是楚帝即位以来初次立王,项羽得知必会恼羞成怒,指不定会做出何等事情来,当务之急,应为项籍加尊号,封王爵。
萧何抿口温茶,似乎明白了刘邦的意思,稍微低声道:“昨日殿上,不可为王,若为侯爵,也算良事一桩。”
“非我志也,乃吴苪劝我,且他亦为王,有何可说。”刘邦摆手道。
萧何稍微叹息一声,“哎,他名为王,不过一公卿大夫也,然公为王,有兵有权,必然招致祸患!”
“为今之计,便是移祸于项籍,正如公所想,项籍为王,公次之,则诸事公必不忧也。”
刘邦甚是赞同,“只是项籍当为何王也?”
就在这时,吴苪亦是从外走来,高声道:“汉王议论王号,只与先生,不与吾长沙王耶?”
刘邦见状,连忙起身行礼,“是某考虑不周,还请就做,为吾解惑,加封项籍尊号。”
吴苪脸色微笑,遂缓缓说道:“汉王不比多礼,某在会稽,略读诗书,颇知礼仪,古人有言,君王号位各有不同,还需谨慎选用。”
“自古圣帝明王,有天下必有国号,正如今日之义帝所用楚也,项籍小儿担不得。如三皇五帝是国号之用,盖为皇帝也,天号也,德配天地,不事干戈,揖逊有天下,秦楚虽用,名不符实也。”
刘邦等人闻言皆是颔首,吴苪紧接着说道:“皇帝之后,有三王,乃是夏商周也,夏王大禹,相继十九王,肆佰二十三年,殷王帝喾,相继三十一王,陆佰二十九年,周王姬昌,相继三十六王,国祚捌佰六十六年,此三王也,克勤克俭,崇尚仁义,厚德好生,专为百姓,治水之劳、祈雨之勤、伐纣济世,皆三王之德也,公觉得项籍小儿配乎?”
萧何当即摆手道:“名不符实,可称王,略不足,可用于古,不合于今也。”
“是也,王之下有五霸,齐桓公、宋襄公、秦穆公、晋文公、楚庄公,此五霸为天下除去残暴,各霸一国,犹如今日之武臣、韩广、田詹之辈也,假仁尚义,威武强大,人皆恐惧,此可乎?”
听罢吴苪所言,刘邦颇为满意,“如此称号,甚是威武,赠予项籍,其定会大喜,霸号合于今,未尽乎古,王号,用于古,不合于今,其生于楚,自淮以北为西楚,吾等奏明陛下,拜项籍为西楚霸王,可乎?”
“甚好,只是不知楚帝可允?”吴苪有些担忧地说道。
“这个自是不用担心,想来让陛下分治沛公与项梁,皆是大人之功也,如今事已至此,如何能够中断,还是继续行之吧。”萧何很是随意地说道。
吴苪颇为尴尬,“先生看破何必说破,惭愧啊,既然如此,某就先告辞,禀明陛下尊项籍为霸王,免去汉王首席之患。”
“吴长沙真是来去匆匆啊!”刘邦看着其背影说道。
萧何见状,反倒是有些担忧地问道:“今加爵于项籍,反不封官于项梁,其心何安?”
旁边的刘邦稍微抿口温茶,脸色很是淡定,“先生有所不知,项梁虽贵为丞相,然从前不过是项燕部将,如何与项籍比封尊贵?”
“纵使日后项籍为帝,项梁亦是不敢阻拦也,其心中向来以项籍为尊,否则的话,也不会让项籍前往彭城此等要地,自己反倒留在定陶,燕赵魏三面临敌,熊心在他眼中,不过是一棋子也!”
“应是如此,只是这项籍会收受此殊荣吗?”萧何紧接着问道。
“且看吧,听闻范增老匹夫尚在彭城,事情不好说啊。“刘邦有些没有底气地说道。
而此时的楚帝虽有些不愿意,依旧加封项籍为楚霸王,另外刘邦封汉王之后,直接迁往灵壁和临江之间,也算是占据了楚国的门户。
彭城之中,项羽正在训练士卒,忽闻会稽有宦者前来,不觉有些嗤笑,“楚皇帝还知有吾项氏家族啊。”
既然宦者来了,项羽只得在城中接待,见其带着印绶和诏书,脸色微微惊讶,“汝从会稽前来,陛下有何要事吩咐?”
宦者见项羽凶神恶煞,心中恐惧,慌忙将诏书送至范增手上,“还请先生宣读,臣口舌不利,万望见谅。”
范增接过帛书和印绶,便知道其中意思,随即将印绶摆在项羽面前,“启禀将军,此乃王印,想必陛下封将军为王也。”
项羽颇喜名利,闻言颇为高兴道:“那帛书所写何王?”
范增不敢怠慢,当即将帛书展开,其言曰:“楚皇帝诏、、、、今承天命,继承大统,全赖以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