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参得知吴苪反叛投降秦军的事情后,立即快马加鞭告知九江刘邦,本来刘邦以为此事绝无变更,衡山定能稳固,忽听闻此事,二话不说,直接将吴苪家小尽数擒住。
汉相萧何回府途中,见到一帮人马捆着众多家眷,疑似吴苪族人,心中有些惊讶,亦是紧随其后前往王宫内。
此刻的刘邦气上心头,在殿内看着先捉来的吴氏族人,很是愤懑地说道:“本王何时亏待汝等,开门造府,耕田赏赐,奴才不绝,未曾想吴苪这竖子竟如此行事,带领五千人马,直接投靠秦国,简直可恶至极!”
吴族长子跪拜一旁,脸色难堪地说道:“启禀大王,此事与吾等何干,吾父一心为楚,无奈生不逢时,才有此番孽想,万望大王原谅啊!”
“哼,巧舌如簧,拖出去斩了!”刘邦直接摆手说道。
侍从正准备将吴家长子拉出去,这时萧何也从外面赶了进来,见殿内乱作一团,哭泣声不绝于耳,且有几人拽着吴子,使得萧何略显慌张。
当即上前躬身行礼道:“启禀大王,此事若何,吴苪身在前线,欺灭其族人,所行之事,不合仁义是也。”
刘邦没有说话,毕竟这个事情他还不知道,旁边的宦官倒也识抬举,直接从案牍上将帛书取了回来,很是恭敬地递给萧何。
其言曰:“汉将军曹参拜上,吾有一言,还请大王思量,今汉两次出兵,吾与卢绾率领五千,吴苪各自带领五千,其后得知,神情恍惚,次日却精神抖擞,吾观其言语,以为其痛彻前非,故而这般。”
“以其明略,将其救援衡山北城,司马父子因是汉军,心中不拒,迎入吴苪,殊不知吴苪狼子野心,竟与秦人勾结,暗开城门,致使得北城沦落,秦人占据衡山三分有二,郴县城末将躬身把守,不敢有失误,还请大王早日决断,免得留有后患,此等叛国之罪,诛其三族尚不能平息衡山百姓之怨恨。”
“今北城藏荼守之,郴县臣等据之,可惜司马父子为国为民,却被小人所害,悲哉惜哉。”
萧何看罢,有些叹息,随即问向刘邦道:“大王,派吴苪前往衡山,是汝之注意乎?”
这个时候刘邦倒也没有辩解,稍微点头道:“大概如此,吾未及时听张良之言,以至于如此,真乃本王之过也。”
“此番将其派往北城,亦是本王行事,未曾想竟出此番祸事,吾所忧者其在郴县,据城为王,故而将其送往前线,以保无虞。”
听罢刘邦所言,萧何面色飘忽不定,沉吟良久道:“事已至此,多说无益,早些听子房意见,将吴苪囚禁,派曹参前往,何有今日之事耶。”
“吴族在皋城有些时日,行事谨慎,未有大过,大王今日将其等全部擒杀,无异于再次疑惑,今吴苪在秦,想来官爵不低,今将其妻小族人全部杀害,徒增仇恨,若其掌兵衡山,吾等便无西进之路,还需三思而行,何必杀无害之人,而引有才之将,古来智者所不为也,将其族人贬为平民即可,无需灭口,方为良策也。”萧何缓缓地说道。
刘邦在旁,稍微颔首,“相国所言极是,且留他们一命罢了。”
那些族人听闻免死,皆是面色欣喜,向着萧何拜道:“多谢丞相救命,吾等感激不尽,日后定当重谢!”
“免了免了,都归家去吧,好生过活,莫念吴苪便是。”萧何无奈地说道,方才把眼下吴族族人安排出去。
恰在此时,张良也从殿外走了进来,看到陆陆续续出去得吴氏族人,脸色缓和了许多,好在汉王的杀心不重,否则真的是要和吴苪结下不世之仇了。
刘邦见张良前来,慌忙备茶设宴,与其同榻而坐,“本王愧不听子房之言,以至于衡山半数土地尽归于秦人手中,惭愧惭愧啊!”
张良握着茶杯,颇为惬意地说道:“大王不用臣之计策,致使得他国丢失三分有二之土地,以验吴苪不良之心,诚可谓成事不足罢,如今守好郴县即可,那里乃是义帝坟墓,大王既是楚国人,且以为楚帝报仇兴兵,此策当从一而终也。”
“吴苪不能守护楚义帝,反而叛逃秦国,今见吾等守护义帝坟墓,不与秦人,又未杀害其族人,可谓是二辱也,终其一生,亦会耿耿于怀,此之乃杀人诛心也。”
听了张良的话,刘邦心中倒也舒服了几分,转而问道:“今藏荼守在北城,中间若无丛林山涧,郴县亦是岌岌可危,如此为之奈何?”
“且听相国所言,如何?”张良看向萧何说道。
张良之所以将话语权交给萧何,只因萧何眉头微皱,似乎有计策,但不好实行罢了,故而想听听其看法。
萧何此刻心中确实有些看法,稍微酝酿道:“启禀大王,如今衡山大将司马寅身亡未知,共尉年幼不懂世事,曹参布防,卢绾为副将,不知留共尉有何用处?”
“吴苪未乱,尚可守之,今天下纷乱,得寸即寸,得尺即尺,大王可密令曹参占据郴县,将共尉迁于九江下游,吾等则外以守护义帝为名,内则与秦对立,不失为良策也,吾等不早做准备,早晚被秦所得也。”
“对百姓施行仁义,然对城池施行武力,古往今来皆如此也,且共尉固守孤城,无用也,当早做定夺也。”
刘邦听得眉头微皱,倒也没有反驳,只是看向张良道:“子房以为如何?”
“启禀大王,仁义施行于仁义,攻占施行于攻占,妇人之仁不可常有,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