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国举国投降的事情快传到秦军营内,就是韩信也为之大吃一惊,当即派人前往燕国查探虚实,后又派人前往咸阳禀告诸事进展。
咸阳城中,胡亥一直在关注秦燕之间的局势,忽一日正在庭内与扶苏谈治国之道,陈平急匆匆地从外殿跑来,手中拿着燕国的战况帛书。
胡亥见状,当即起身接过帛书道:“陈爱卿知晓燕国形势乎?”
“启禀陛下,微臣闻言,李左车一人赴燕,以不世之材,竟使得燕国君臣反目,燕将藏荼不战而降,可谓是战者最高意境,诸事全在捷报内,还请陛下仔细查看。”陈平颇为恭敬地说道。
胡亥略微颔,将帛书展开放于案牍之上,意思就是燕王广被斩杀于王宫之中,燕将藏荼投降秦军,韩信率军入城,另外请求封赏藏荼。
“广武君真乃神人也,竟将燕国千里之地尽归我大秦所有,派人前往燕地,封藏荼为燕侯,另外再封韩信为文信侯,广武君拜为广武公,不得怠慢。”胡亥很是激动地说道。
扶苏在旁,脸色微变,有些担忧地说道:“启禀陛下,如今不过是攻下燕国而已,一日之间封两侯一公,恐怕有些赏赐过分了,且兵马全在韩信手中,若是起兵反秦,吾等为之奈何?”
不待扶苏话音落下,胡亥直接摆手道:“尚不至于如此,重言为人朕素有所知,文武双全,忠于大秦,定不会有二心之说。”
“如今齐国尚在,若是强攻,定会北上辽东,因此先与之周旋,趁这段时间,将燕国的兵权全部复入秦军部下,中原之地,大秦三占其二,楚不过占据泗水彭城之地,会稽落入谁手尚不自知,韩信暂且周旋,我欲召回藏荼,让其攻占衡山,两位不知有何看法?”
陈平在旁略作思量,方才缓缓说道:“燕将藏荼常在燕地,今将其调回,是否引起怀疑,还请陛下三思而后行啊。”
“无碍,燕军也让其带来,如此还有何疑惑,况且其子藏衍尚在燕地,不会有事,反倒是将韩信李左车撤回,朕心中倒有几分顾虑。”胡亥认真地说道。
三人议定,立即派使者前往燕地,韩信本来还有些疑惑,李左车两请韩信,才使得其打消顾虑,依旧带兵两万前往蓟都。
藏荼曾经对韩信略有耳闻,加上其新破赵地,对韩信也有几分尊重,三人在殿内把酒言欢,恰好胡亥诏书送来,也免得舍人去寻三人,直接在殿上宣召。
诏曰:“帝语:三军自征战以来,未有停息,伤人损兵,乃朕最不愿见之所事,赵国井陉,陈余败亡,秦略有损伤,朕心中甚愧,命伤者归宅,死者厚葬,以至于今日之成就,吾忧燕国,乃匈奴所争之地,藏荼父子,人中豪杰,致使得燕地两年和平,无死伤战争之事,可谓燕国之大幸。”
“今明晓事理,来我大秦,可谓是锦上添花,解燃眉之急,纵有万斤黄金,千里之地,不足以慰将军之风尘,今即归秦,自当礼遇之。”
“韩信在燕边疆兢兢业业,克勤职守,秦将之典范,广武君虽昔在赵国,却不得重用,今与藏荼相合,成燕之大事,皆有功之臣。”
“朕功德薄寡,赖祖宗之灵,承继万里江山,夙夜兴叹,不敢半点懈怠,常忧诸地难成,汝三人皆圣杰,解大秦之危,使得失地复得,特册封如下。”
“藏荼归秦,秦之荣幸,拜秦前将军,掌两万燕军,兼燕侯,享燕地三县万户食邑!”
“韩信克重,秦之荣幸,拜秦平北将军,掌三万秦军,兼文信侯,享赵地三县万户食邑!”
“广武君谋略过人,秦之荣幸,拜秦广武公,位列三公之上,朝不解剑,下不解履!”
舍人宣读毕,众人皆是大惊,竟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如此封赏,吾等何德何能啊,万望陛下收回成命,吾等亦可肝脑涂地,赴汤蹈火!”李左车率先开口道。
舍人在前,有些贺喜地说道:“三位请起,如此不世之功,区区封赏何足挂齿,万望诸位日后为秦歇尽全力才是。”
“不敢不从!”三人瞬间齐声道。
“如此甚好,另外还有一件事情,需和燕侯商议,只怕燕侯不从啊。”舍人故作可惜地说道。
藏荼闻言,当即上前,有些迟疑地问道:“中书大人有话直说,微臣定效死力!”
舍人稍微整理言语,随即缓缓地说道:“现如今天下唯有四处未定,楚汉之地,齐衡之地,且衡山大将司马寅前往汉地支援,衡山王共敖年老,共尉年幼,还请将军收服,另外燕军可自带,解将军所忧之事。”
听罢舍人言语,藏荼心中有些恍惚,这时李左车当即出列道:“燕侯,如今归秦,所守之地便不在是千里之地,而是万里江山,若是偏安一隅,陛下心中自会烦闷,况且藏衍少将军尚在燕地,将军有何忧愁,灭了衡山在归燕国也无妨!”
韩信亦是在旁说道:“广武公所言极是,况且将军正值壮年,古者赵奢廉颇年老尚能立功,将军虽有战功,终是燕国之功,日后藏衍少将军在边疆立功则为秦功,父子将侯,岂可只由子建业,父富贵耶?”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藏荼亦是觉得有理,遂躬身行礼道:“愿听陛下吩咐,立汗马功劳,享秦之礼遇。”
“如此甚好,诸公且乐,微臣这就回去复命,现如今司马寅已经离开衡山,万望将军早些兵。”舍人依旧不忘提醒道。
“微臣三日之内,便兵衡山!”藏荼当即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