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良被胡亥这么一句呛得也不再言语,倒是旁边的韩信捂嘴偷笑,“两位赶紧吃饭吧,想来这也并非坏事,何必针锋相对?”
“是,正所谓食不言寝不语,当如是而已。”胡亥不忘补充道,随即认真吃饭,使得旁边的张良面露难堪,时不时撇一眼胡亥。
胡亥的这种种表现根本没有帝国皇帝的风范,倒像是外面来的混混,真不知道自己家的小妹是怎么看上他的,当真匪夷所思。
饭毕,张芸儿碍于自己兄长的面子,直接回到自己的闺房,胡亥无奈只得和韩信出门散步消食,顺便看看有没有什么可疑地事情发生。
距离当初从曲遇逃出来已经月余,对这里的环境虽然熟悉,但是胡亥依旧担心咸阳的情况,毕竟天下局势瞬息万变。
院外田中,韩信早就在这里搭了一个棚子,胡亥倒也随便,径直走了过去,直接躺在草席之上,有些无趣地看着远处。
“贤弟,这人恐怕一时半会难以等到啊。”韩信有些不在意地说道。
胡亥不在意地瞥了一眼,“哎事已至此,且行且看吧,该不会我那兄长真自立为王了吧,以他的性格当不至于此,为人恭谨,应为保密,况且大秦局势还没有那么恶劣,吾之生死他尚且不知。”
“皇位诱人,纵使圣贤在世,也难以把持,扶苏公子为人正直,然教唆之人甚多,恐难以查防,贤弟若是无事,还需早回,待时扶苏公子称帝,贤弟就算是活着那也得死了。”韩信颇为担忧地说道。
听到韩信这番言语,纵使胡亥心中也有所怀疑,古今往来,弑父杀兄上位的并不在少数,当然都是秦汉之后,在此之前鲜为人知,不过不可不防。
沉吟良久,胡亥方才低声道:“兄长说的是,不知是否愿意与我同回咸阳,免去日后祸患?”
韩信在张良处下榻早就有些时日,虽然平时张良并未言语,韩信也心知麻烦别人总归不好,但刚从楚国回来的时候并无地方可去,今机缘巧合遇见胡亥,倒是能够大展宏图的好机会,韩信自然不愿错过。
“某不过是一介武夫,只想平定乱世,既然贤弟有心邀请,某如何敢嫌弃屏退,只是不知何时启程?”韩信回答颇为爽快。
“明日可好,我与芸儿说清楚便走,至于她应当随行,就怕先生不同意,身为韩国贵族,岂会甘心效力于秦国,如果不愿,芸儿何以脱身?”胡亥有些烦闷地说道。
就在韩信欲要劝慰时,忽见远方有两匹战马靠近,想来现在乃是兵荒马乱的时节,纵使富家子弟也不敢轻易骑马外出。
两人打扮虽然朴素,但身形魁梧,远处看去多是习武之人,胡亥听见马蹄声响,立即起身观看,韩信在旁陡然用侧过身躯,挡住胡亥。
“贤弟莫惊,免得漏出破绽。”韩信低声说道,胡亥稍微观察一番,发现这两人面貌及其熟悉,似乎就是咸阳的冯正蒙文。
看到这里,胡亥心中大喜,当即拉着韩信说道:“兄长,吾等可以回去了,这两人便是前太尉之孙冯正和武侯之子蒙文啊。”
说话间,那两匹骑马之人也快速靠近,毕竟周围只有韩信和胡亥两人,冯正也是发觉韩信身后之人与胡亥颇为相似,所以才匆匆赶来。
胡亥见状,率先走了出去,冯正蒙文立即下马行礼四人礼毕,各自介绍之后,方才知晓,两人分别从咸阳和大梁赶来,都知道胡亥一直向南逃去,故而一路来到楚国的边境,认真搜查,半月有余,没想到真的碰到了胡亥,自然是皆大欢喜。
不等胡亥安慰,两人直接叩头请罪道:“启禀陛下,吾等败军之将未能护陛下周全,还请陛下治罪,严明军法,纵死虽不辞!”
“两位爱卿快起,长途跋涉来此已经是不易,况又寻得朕,自然是将功抵过,既往不咎,另外这位是结拜兄长韩信,逃难至此,多护我周全。”胡亥缓缓介绍道。
韩信略显谦虚,急忙躬身道:“陛下抬举,焉能如此。”
毕竟冯正蒙文都在,若是称呼贤弟,未免有些不妥,倒不如讲究礼仪称呼陛下,也免得到了咸阳被人嚼口舌。
“兄长如此,哪有抬举一说,此处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们进屋再叙。”胡亥言罢,率先向院内走去。
此刻张良和张芸儿照例在院内饮茶,突然进来的四人使得兄妹有些惊讶,老仆故作镇静地问道:“尔等何人,莫不是公子又带回来什么三教九流?”言语略显嘲讽。
冯正本就是将门之子,听到此话,心中微怒,欲要上前动手,却被胡亥拦下,“诸位不要惊慌,两位乃是我账下大将,另外这两位分别是张良张子房先生,以及其妹张芸儿,诸位也不必见外,都是熟人。”
两句话直接把老仆带过,蒙文听罢直接看向一旁的张良,他依稀听胡亥说过,如今天下名士甚多,张良韩信皆是,辅助者赦免,不愿者斩杀,眼前的张良明显有些抗意,蒙文自然不与之搭话。
张良在旁抿过温茶,有些好奇地问道:“莫不是公子要离开?”
“正是,另外我想、、、、。”胡亥还未说完,张良直接伸手拦道:“其他事情倒也有得商量,至于我妹妹与你相识不过月余,若是带走,莫要怪吾不成人之美了。”
然而胡亥就是这个意思,带走张芸儿,被张良这么直白说出,胡亥心中有些无语,反而看向一旁的芸儿。
张芸儿脸色飘忽不定,一旁是陪着自己长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