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由心中既定,慌忙屏退众人,独留孟方,“大人不同意某之计策?”言语略微茫然,显得有些不知所措。
“非也,汝暂且休息,偷袭之法不全,然尚可一试,城中汝守,城外吾攻,粮草击破,军心必乱!”李由很是得意地说道。
孟方有些茫然,随即担忧道:“不可,敌军数万,若是粮草被烧,猛攻城池该当如何?”
“粮草被烧,必定猛攻,城门死守一日即可,待时不破,敌军必退,此乃殊死一搏!”
两人商议既定,自是不在多说,而周文等人进攻略占优势,心中大喜,以为荥阳不过如此,军心日益骄奢。
当日晚间,李由仅带领一千人马,皆是步行靠近周文营寨,周文午时赢了秦军,在营内与吴广大肆宣扬,况且城中无兵,致使得吴广心中松懈了许多。
两人晚间也未想着进攻,反而是在营内置酒歌舞,待到荥阳城破,便是函谷关,之后攻进咸阳,大事可成!
李由先带领数名士兵,绕到营寨后方,果然发现诸多粮草,大概有四万人的粮食,每隔一个时辰便换队士兵把守,甚是严格规整!
秦军在夜色之中,丝毫不敢轻举妄动,李由心中自是有些惶恐,但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很是小声地传令下去,“趁敌军交接之时,火箭烧粮。”
寒风之中,秦军等候半个时辰,才抓住机会,李由见状,立即点火射箭,由于敌军是连营,李由将一千人分成十队,见营首起火,其他各处立即接上,霎时间,火光冲天,周莹似乎比刚才还要亮堂。
而此刻的周文饮酒无度,尚有些微醉,外面巡逻的士兵见火势迅猛,立即前来禀告吴广和周文。
两人心中犹如被浇了一盆冷水,立马披甲上阵,根本顾不得去追李由,只能命人先灭火,粮食若被烧尽,军心不稳啊!
直到次日清晨,火光才消失,周围的兵器营尚有损失,诸多粮草,十不存一,吴广安排好诸事有些狼狈地坐在营内,两眼暗淡。
“从陈县披荆斩棘一路杀来,难不成就要如此折返,周文误我也!”
就在吴广无奈之时,周文也从外面走了进来,脸色更是难堪,不待吴广反应,那周文直接跪了下来。
“还请将军责罚,乃末将之过也!”
吴广见状,立即上前将周文扶起来,“哎,事已至此多说无益,剩下的粮食不足一日,当快速攻城,不可再胡乱惹事。”
“末将遵命便是。”
两人随即将兵马整顿完毕,向着荥阳城赶去,而李由早料到如此,三千兵马全部调出来,固守荥阳城,坚决不战。
周文在下方叫骂半日,然后用弩箭、云梯攻城,最后用砂石土砾扔进城中,李由自是不去搭理,只有挨过一日,便是敌军挫败之时。
这些人向来不懂兵书,只知一味向前,使得战线从渔阳拉到荥阳,如此用兵,不败都是不可能的。
荥阳两军僵持不提,且说边疆之事,蒙恬接到诏书之后,心情恍惚,让他意想不到的是赵高真的死了,扶苏佐政,无任何腥风血雨的事情发生。
而且最后还有蒙毅的题字,看这样子胡亥确实不像自己想的那样,最主要的是所有的宫室全部停修,非明君何以如此行事。
蒙恬接到诏书,心中也有了思量,立即将涉间和苏角召来,分给他们两万将士,让他们驻守边疆,剩下的八万带回咸阳大营,至于修建长城的两万劳力全部遣散回家,也算是蒙恬自作主张的一件事情。
如今的大秦危在旦夕,蒙恬似乎早就预料到了,先帝在世时就各地早已民生哀怨,之所以没有人起义,完全是因为始皇帝四海巡游,威严尚在。
咸阳宫中,胡亥批阅着各地的奏折,每日都到深夜,似乎已经成了习惯,在现代都没有这么累过,夙兴夜寐不过如此也。
辰时未到,胡亥便从后殿起床,整好衣衫就向着前殿赶去,批阅奏折一直到临朝,当日,胡亥正在议定制度,扶苏很是着急地从外面跑来。
由于未到朝会时间,使得胡亥颇感惊讶,当即起身相迎,“兄长,何事如此慌张?民事耶?战事耶?”
扶苏喘着粗气,从袖中掏出一份帛书,慌忙行礼道:“启禀殿下,楚贼未灭!六国复起!现如今荥阳东几乎全部叛秦!”
胡亥闻言,心中大惊,当即看向帛书,上面的内容很简单,“楚贼尚存,然各地郡县无兵恪守,群贼蜂起,不见日月。”
“赵之武臣,魏之魏咎、齐之田詹、燕之韩广、韩之王成,紧接反秦,占地为王,此等逆贼不可屈指而数。”
“如今势大者,无非于张楚逆贼陈涉也!”
胡亥看罢,稍微颔首,“这上面并无刘邦、项羽,难不成并未谋反?”
然而事实并非如此,刘邦居于沛县,反秦只占据两城,故而未报,至于项羽,远在会稽起兵,中间逆贼甚多,故而并不知晓。
扶苏见胡亥如此,不免有些担忧,很是低声地问道:“今天下如此,为之奈何?”
“兄长勿忧,蒙恬将军不久便从边疆赶回,今章邯带兵五万,扫清六国,应不是问题。”
胡亥说的很是认真,但扶苏似乎有些不相信,“陛下,天下民为兵者几十万,五万人何足也?”
胡亥略微颔首,“兄长治国尚可,然不懂人心呐,六国复起,各为其国,今陈贼攻秦,却无人来相助,可见都是些井底之蛙,守着自己的地方,无任何高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