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采觉得,自己这一生,也可以称得上是命途多舛了。
在他生命中的前十几年,过得还算幸福,仗着公子..宠..爱,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在江宁侯顾家,不说横着走,爱走S形走S形,爱走B形走B形,也是没人有意见的。
可是自从公子跟那个女人好了之后,阿采觉得自己的生命失去了色彩,变成了黑色。
那个叫风兮兮的,乡下来的小女子,才德均无,一点本事没有,凭啥能得到公子的喜爱?
公子那么英明神武,一定是暂时吹了邪风,被蒙蔽了眼睛,很快就会清醒的!
抱着这样坚定的信念,阿采始终抬着鼻孔看她,从她跟公子认识,到她跟公子滚了床单。
阿采对她的情绪开始有了几分复杂,居然能爬上公子的床,还是有几分本事的。不过,你个小贱蹄子,就会爬床!
我从此以后要不要稍微对她好一点,免得她吹枕边风?
哼,吹就吹,谁怕她,我跟公子可是十几年的交情,还比不过个小贱人。等她失宠了看我不neng死她。
等啊,等啊,等啊,风兮兮一直没失.宠.。不仅没失..宠..,还成了当家主母。
命运啊,你真是欺人太甚啊!
阿采对着廊道外的春花嘘声叹气时,风兮兮一身华服在屋檐下对着阿采和颜悦色的招手,“阿采,过来呀。”
阿采应了一声,翻着白眼不情不愿抬脚过去。
那蠢女人四处看看没人,一把将阿采拉入房内,咣的一声关了门,声音大到吓得阿采都忍不住颤了颤。
他立刻捂住胸口,警惕道:“你想干嘛?”
公子今天不在,你你你居然把我这个小鲜肉拉到房里来,你说你究竟想干嘛?
“嘿嘿嘿……你别那么紧张嘛,我就是想让你帮我个忙。”
“不行,我很忙。”阿采断然拒绝。
虽然是顾家主母,但阿采从心底里不想跟她说话,要不是公子责罚过他无礼,屁股上的伤疤隐隐作痛,他才不要称呼这个女人为夫人。
风兮兮压根不管他乐意不乐意,一转身,从身后摸出个软绵的小布包,不由分说塞到他怀里,“你帮我看一会儿。”
阿采下意识想扔,怀里的小布包忽然动了动,阿采吓了一跳,垂头看到一双乌溜溜的眼睛正直直看着他,襁褓里的小宝宝刚睡醒,支着小小的手躺在他怀里,浑身散发着柔.软的香味。
这哪是什么小布包,这分明是小少爷啊!
阿采头皮顿时发麻,脚也开始发软,“夫人,你要去哪里?我不会带孩子,小少爷饿了怎么办?!”
风兮兮趁他发呆早已利落地跳到了门外,远远对他喊道:“饿了喂他奶糊糊,哭了就去找他爹,要是问起来,就说长公主找我,我去长歌楼了。”
长……歌楼?
阿采抱着小少爷一动不敢动,小家伙也不怕人,睁着乌溜溜的眼睛安安静静看着他,阿采忽然很想哭。
救命啊,我不会看孩子,公子,救命啊!
顾尧之回到江宁侯府时,整个顾府已经乱成了一锅粥。阿采鼻涕一把泪一把坐在院子里安慰被小少爷薅秃了毛的风呆呆,一看到顾尧之,宛如天降救星,一人一猫屁滚尿流地爬过来。
“公子啊——”阿采只差嚎啕大哭了。
“怎么回事?”顾尧之问。
阿采来不及回答,房内清脆响亮的婴儿啼哭已经表明了一切。顾尧之皱起眉头,“兮兮呢?”
“出门了。”提起风兮兮,阿采恨得牙根痒痒。
有这么做人家娘的么?丢下孩子自己跑出去浪摆,明明说了只出去一会儿,太阳都要落山了,都快一天了,还不见人影,一定要怂恿公子休了她,休了她!!
“夫人说她去长歌楼了。我可听说了,最近长歌楼从楚国来了个翩若仙人的白衣公子,擅长吹箫,京城都传遍了,还说那人是什么未婚男人中的天下第一美,夫人一定是去见那位大家了!”
没廉耻的女人!都嫁人了还不安分!
阿采说到这里,都替自家公子气得肝疼。还没来得及再扇扇风点点火,就听到自家公子极其淡然地说了句,“知道了。”说着,进房内去抱孩子。
顾小宝很乖,平时吃饱了很好带,跟谁都能玩得好。但是一旦发脾气,只有他亲娘风兮兮才能降得住。风兮兮一出门就是一天,小少爷乖了一天,终于累了,忍不住了,委屈了,爆发了。
顾老侯爷跟顾二都在房里哄宝宝,顾二更是趴在地上坐牛做马,可顾小宝一点不给自己二叔面子,坐在二叔背上依旧哭得撕心裂肺,晶莹的泪珠子吧嗒哒往下掉,急得老侯爷直拔自己的胡子。
顾尧之进来,默不作声把顾小宝抱起来,高高举起来,顾小宝声音哑了哑,看着他爹,四肢蹬了蹬,泪珠子依然吧嗒哒往下掉。
顾尧之擦掉他泪水,淡淡说了句,“不许哭了。”
顾小宝怯怯瞅着他爹,委屈吧啦地嘟着小.嘴,像是听懂了他爹的话,只敢小声抽泣,果然不敢放声大哭了。
顾尧之伸手进去摸摸他的衣服,被汗浸透了,抱着儿子自去沐浴,一回头,看到房内还站着一老一小两个顾家男人,皱着眉头,“这里没你们的事了。”
顾二很是气愤,摔着袖子怒道:“你瞅瞅他的德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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