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兮兮撩开碍事的刘海,把那当众被调戏的姑娘拉到身后,用一种冷冰冰的眼神斜睨着对面的阔少。
“你也是太学的学生?”
阔少被她踹了一脚,除了最开始显露出的急怒外,再没流露出丝毫怒意,神情又恢复成了初见时拽炸天的倨傲。
风兮兮暗自警惕。
会咬人的狗不叫,这人明显不是个好相与的人,眼下如此平静只能说明……在他的心目中风兮兮的结局已经注定了。
“你是宫里来的。”阔少又开始笑,嘴角的笑意有了几分嗜血的森然。
风兮兮面无表情,草,这厮果然心理变态,一看就是小时候缺爱。
“你乖乖跪在少爷我面前,求我原谅你,今天的事情,也许少爷我能大人大量,原谅你这一回。”
风兮兮露齿一笑,在晦暗狭小的油伞之下,容颜明丽,像会发光一般,为她执伞遮雨的姑娘亦被照耀得微微一怔。
“你乖乖跪在本姑娘面前,求我原谅你,今天的事情,也许姑娘我能大人大量,原谅你这一回。”
阔少哈哈大笑,狂妄之际,“好,好。”
他笑声戛然而止,一双眼睛阴鸷如同紧盯着猎物的狼,用轻柔温和得令人毛骨悚然的声音问道:“那这件事情,你想怎么了结?”
“你向这位姑娘赔罪,保证从此之后再不纠缠她,然后回去将孔博士的养德篇抄个一百遍,这件事情就算完了。”
他狂霸,风兮兮眉梢微微一挑,比他更狂霸。
没做过皇帝的姑娘不是好教习,爷今天就让你们开开眼,什么叫做无敌王霸之气!
一旁本来还在看热闹的学子们渐渐都把心里的轻视收了起来。
这多管闲事的少女粗看不过是容颜俏丽,也没啥稀奇,眼下与赵家三少硬碰硬,气势上居然丝毫不输,而且那股高高在上的睥睨之气,看上去竟是比赵三少还要强盛。
加上她行事做派又透着一股子狠辣习气,这究竟是哪里来的少女?
可是……任凭她是谁,在这京城之中,能在出身上压倒赵三少的,还真扒拉不出两个人。
这少女,只顾逞一时之勇,只怕要像秋后的蚂蚱那般,蹦跶不了多久了。毕竟是个这么漂亮的姑娘,一时之间,寂然围观的太学学生,特别是男学生,脸上都流露出了不忍。
“好。”赵三少嘴角嗜血残忍的笑意加深,目光带着毫不掩饰的轻佻之意,在风兮兮脸上游走,“女人,你如愿以偿的,终于引起少爷我的注意了。”
风兮兮:“…………”你有病啊,还是被爱妄想症!
阔少显然不理解她的眼神,不过,这并不妨碍他的脑洞继续延伸向奇葩又怪异的地方。
他嘴角勾起自得的笑意,看着风兮兮,像是看着自投罗网的小雀,“既然你如此用心,少爷我也不好不解风情。来吧,上车吧。”
风兮兮:“…………”
见她站在伞下,始终蹙着眉头,乌发鸦雏色,眼眸明亮,容颜秀美。
阔少心底像被猫爪子轻轻抓了一把,酥酥痒痒。
此刻那手执油纸伞的姑娘已被他抛到脑后,他轻佻地凑了过来,浪荡子般撩起风兮兮的一缕头发放在鼻尖嗅了嗅,“少爷我就喜欢与众不同的女人。”
说完,他眯着眼睛去摸风兮兮的脸。
风兮兮脑中最后一丝理智的神经就此崩裂了……
——你特么敢调戏我??!!
“啪——”的一记响亮的耳光响彻在秋雨连绵的太学门口。
紧跟着少女一把抓住赵三少伸出来的那只咸猪手,干净利落的一个侧翻,吧唧一声——
不可一世的直男癌晚期患者就这样被直直摔进了污水堆里。
如玉般的面庞溅了几滴浑浊的水,终于把赵三少那有点燥热的心绪冷凝下来。
少女居高临下,冷冷看着他,“抱歉,不是你理解的那个意思。以后多读点书吧,还太学院学生呢,瞧瞧你蠢成什么样子了。”
阔少的随从终于醒过神来,“小贱人居然敢动我家少爷——”
风兮兮冷眼看着他们,紧抓住旁边姑娘的手,低低一个字,“跑!”
姑娘眸光一动,果然在那群人还未动作之前,反应甚快地跟着风兮兮往太学院里冲。
里面学生多,就算他们想逞凶,也会有阻碍。
随从们一怔,“追——”
污泥水中躺着的赵三少那副倨傲的面具终于坍塌了,“——没用的酒囊饭桶!”
他脸色呈现奇异的青白,额上还渗出了些许冷汗,只因为,刚才那该死的女人逃跑的时候,好死不死的一脚狠狠踩到了他的命根子上。
一定,绝对,是故意的!!
赵三少从齿缝中挤出怒吼,“……不惜一切后果,把那两个小贱人给我抓回来!”
随从们应了一声是,正欲往太学里面冲,忽然就听到一道威严而低沉的声音响起,“何人在太学院门口喧嚣?”
声音自旁边一辆静默停在落雨梧桐树下的马车内传来,也不知是何时停的,自然也无人关注。
一位年龄在四旬左右,三缕髯须修长飘逸的男人撩开车帘朝外看过来。
这人面色略黑,不威而怒,一双狭长眼睛不大,但明亮而锐利。不动声色扫视过去,目光中有种令人无法直视的沉重威严,正是太学祭酒阮让博士。
不曾料到,学院里的老大居然也在围观这场闹剧,太学院学生纷纷做鸟兽散,唯恐被祭酒大人抓住了,记上一笔小黑账,从此之后就仕途艰难了。
阮让目光落在一身狼狈,刚刚被手下随从扶起,以一种诡异姿势站立的赵三少身上,冷冷道:
“太学院乃是我大晋朝开民智传仪礼之处,你一腔不正心思居然动到此处,我看那天字乙级,你也是待不习惯的,就去天字丁级待着吧。”
赵三少一声冷哼,家中老爷子给了你三分面子,你还真不客气,还真把自己当人物了?
也不过是个区区太学祭酒而已。就算是太常卿,见了小爷,还不是跪·舔的份?
“回去告诉安国侯,若是明日赵明启再不到太学院听课,我太学院,就再也没有赵明启这个学生。”太学祭酒之话,落地有声。
赵三少恨恨地盯着那辆马车朝太学院行去,满面阴鸷。
家世显赫如他,自然是不在意区区太学院生员的身份,但家里的长辈却甚是冥顽不灵,时刻在他耳边念叨着越是位尊越是要行端。
若他果真被太学院除名,只怕非得被家法脱一层皮去不可。
身边的侍从见赵三少脸色莫测,也不敢擅自行动,胆战心惊地请示,“少爷,那两个女人,还进去追不追?”
赵三一记耳光甩到他脸上,怒气冲冲,“追?当着太学祭酒的面进去追?你们都长着猪的脑子么!!还不派人去四个门边都守着,我就不相信她们能一辈子呆在太学里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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