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日明媚的天幕之下,一艘画舫缓缓沉入湖心。
画舫之上娄金抱着自家小书童扯着嗓子没命的嚎叫,可惜今日也不知是怎么的,平日里争奇斗艳的昆明湖上竟然只有寥寥几艘船,而且距离都那么远。
至于湖岸,湖岸更是远在令人绝望的地方。
这艘画舫是几年前自家老爹请了吴国最顶尖的造船匠花了三年功夫才造成,放眼整座京城都没有像他们家这么好的船。
自从长歌楼开放了数个可自带画舫入内的名额之后,自家老爹很是费了番功夫才将这画舫放到昆明湖边。
每次大公子带着狐朋狗友坐着自家的画舫在昆明湖上迎风那么一溜,的确非常长脸。
可是好端端的,这船它怎么就沉了呢?!!!
娄金喘着粗气对小书童说:“快,好好带着少爷我游到岸边去!”
小书童水性本就一般,眼下又带了少爷这么个……体形富态的人,踩水踩得脚都要抽筋,感觉自己已经不受控制的往水底下沉了。
他哭丧着脸望着遥遥的不知有几许远的湖岸,觉得已是生无可恋。
这边主仆两人正狼狈不堪地踩着破船之上最后一块木头求救,那边忽然传来破水之声,一艘小画舫竟在不知不觉间来到他们身后。
紧跟着画舫上传来一道低沉声音,“哎呀,快,那边船沉了,赶紧去救人!”
娄金觉得自己简直是看到了救世的神仙啊!
那是一艘小画舫,看上去普普通通,上面的漆雕都有些破旧了,是长歌楼自有的画舫。嗯,不及自家的风骚。
画舫上下来两个粗壮男人,哗哗几下划水到了娄少爷面前,把他和小书童救了回去。
娄金一颗多年浸淫在富贵之中平日很难得波动一下的心终于缓缓地再次放到肚子里。他浑身滴滴答答落着水,往画舫上他那救命恩人的方向瞅过去。
唔……是个个子矮小的年轻男人,看着年轻,却长着一脸络腮胡须,眼睛很明亮,身上穿得衣服也是价值不菲的蜀锦。
不过跟他穿的金缕丝比起来,可就差远了。
娄金觉得,自己果然是福星高照的啊,看看,刚有一点点危难,立刻就有贵人相救。
他拱了拱手,对贵人行了一礼,“在下娄金,多谢公子相救。”
他在打量那矮小男人的时候,那男人也在打量他。
浑身湿哒哒的像只落水肥鸡,偏偏手中的那把折扇却还是干的,一望便知,是心头至爱。
那娄公子被救上来之后,依旧觉得自己风流倜傥,刷的把折扇打开,悠悠然地扇着风,露出扇面之上白石老人的画作。
不愧是首富家的公子,富态,惧寒。深秋天气,刚落了水,还有心情扇风。
矮个络腮胡的男人嘴角浮现了一点笑意,立刻抬手遮挡,作出轻咳的姿态,惊讶道:“莫非是京都首富娄财神家的公子么?幸会幸会!”
娄金觉得这个小青年不错,很上道。
小青年又是一声惊呼,指着他的折扇道:“难道这是白石老人的画作?哎呀呀,今日见了娄公子才算是开了眼界!这等画圣之物,我等平日哪得相见啊?”
娄金觉得,这小子不仅不错,还有点眼光,嗯,值得结交。
小青年絮絮叨叨话是真多,从头到脚将他赞美了一番,末了又对着他的扇子夸了又夸,才道:“我这船上有干净衣服,不如两位先赶紧换上,免得着了凉可就不美了。”
娄金没说话,有些迟疑地看了他一眼。
小青年立刻会意,“哎呀娄大哥,知道你是个贵人,我这船上的衣服本是为了几个游湖的好友预备更换的,岂料今日他们爽约,我才有幸得遇到大哥您!衣服是新的,别嫌弃。”
娄金想,好,做事还算周全。
穿上那土财主一样莫名合体的衣服,坐在人家的画舫上喝了两口热茶,娄公子心中已经对眼前的小青年下了板上钉钉的判断。
乡下来的土包子,第一回进城,见到了自己这样的贵族公子哥像是见到了凤凰,不得不说,娄公子被他那时不时飘来的崇拜目光注视时,还是挺惬意的。
只是……身上这身衣服实在太俗气了!!花纹居然是一个又一个的金元宝,他们家的二级管事都嫌土,更何况是风流俊赏的大公子!
他对着自家小书童使了个颜色,书童会意,得了,等会儿家去为大公子拿衣服。
娄公子摆出接待拜访群众的热情笑容,问小青年,“你到长歌楼做什么来了?”
“听闻今日月白大家出楼,我好容易得到一个席位,准备聆听下月白大家只应天上有的美妙琴声。”
娄金眼神有点复杂了,“你也是过来听月白弹琴的?”
你这样的土包子能听得懂?
小青年嘿嘿一笑,“正是,沾沾仙气。”
“那倒是跟我一样。”
月白乃是长歌楼今年新选出的青君,气质高洁,平日基本不会见客,逢着她心情好,才出来弹奏几曲,老实说,娄金想听她弹琴,也不容易。
却见那小青年叹了口气,”听闻月白大家像是月亮上的仙女,太过高不可攀。我等凡夫俗子,其实还是喜欢更娇俏的,比如欣荣姑娘。”
娄金眼睛蓦然亮了,“你喜欢欣荣?”
娄家大公子对长歌楼的欣荣姑娘倾心相许之事,整座帝都谁人不知谁人不晓?
只是欣荣个性矜傲,目下无尘,便是富贵如娄公子,至今也未能获她青眼。
娄金还没有得不到的女人,越是得不到越觉得稀奇,反倒一心一意的把这个当做是乐趣,更加热心的追捧起来。
最近两月,欣荣出外游历,不知人在何处,惹得娄公子一腔相思之情无处发泄,时不时来长歌楼转转,排遣忧思。
小青年嘿嘿道:“我等凡夫俗子哪配喜欢欣荣大家?只是仰慕罢了,觉得她长得真是俊俏,像朵花一样。”
还是朵带刺的花,还是朵带刺又被她香过一口的花。
娄金越发觉得这小青年虽然家世穷点品位俗点胖嗓子沙哑点,但是两人一见如故,实在难得。
他挽起袖子大手一挥,“好,哥哥今日心情爽快,等会儿就带着你在长歌楼好好转一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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