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桥摇了摇头,道:“厉兄弟,咱们在虎头岩下的山腹之中,不是也看到了许多诡异之极的情形么?或许咱们在这里遇到的那个奇人,本领更在姚广孝之上。”
厉秋风想起在虎头岩遇到的种种匪夷所思的情形,心下却也是悚然一惊。只不过当时看到的地下皇宫、骷髅大军,最后发觉只是幻像罢了。而跟在众人身后的杨家父子却真实无比,若说这三人也是幻像,却是无法让人相信。何况司徒桥、孙光明、苏岩虽然武功不高,不过都是精通机关消息之术的异士,三人对太白居里里外外都曾仔细搜检过,并没有发现有人预设机关的痕迹。放眼天下,若是司徒桥与孙光明联手,再厉害的机关消息,只怕也瞒不过这两人。
厉秋风苦思不得其解,只是刚刚走出数十步,却听苏岩惊道:“咱们这是要去哪里?”
厉秋风一怔,随即心下一凛。原来太白居中的情形太过诡异,众人只想着尽早离开,是以出了院门之后,门前便是大路。左侧是众人来时之路,众人便不由自主地向右而行。这倒并不是因为众人认定了谷口村便在西侧,只不过是下意识的行为罢了。直到走出了数十步,苏岩毕竟是女子,心细如发,发觉众人无意之间竟然是依照太白居中那个神秘老者和小二所说的路线行走,便即叫出声来。
厉秋风和司徒桥走在最前面,听苏岩大声叫喊,便即停下了脚步。两人四处张望,却见天空灰暗,四野静寂无人。虽然并没有雾气,只不过远远望去,隔着众人百余步外,却仿佛有一层沙尘遮挡,影影绰绰地看不清远处的情形。
厉秋风对司徒桥道:“司徒先生,你看咱们应该向何方前行?”
司徒桥却不答话,自怀中掏出了司南托在手中。只见司南上的指针旋转如飞,他不由苦笑了一声,道:“自昨晚起,这司南便全无用处,天上又见不到太阳,不知道东西南北各在何方。如此情形,我也不知道往哪里走才好。”
孙光明此时也已跟了上来,见司徒桥手中的司南如此模样,便也将自己的司南取了出来。只是情形与司徒桥一般无二,只见指针飞转,压根无法辨认方向。
到了这个地步,司徒桥和孙光明虽然身负异术,却也是束手无策。几人面面相觑,一时拿不定主意。便在此时,杨家父子和玄机和尚却也跟了上来。见厉秋风等四人站在当地,玄机和尚道:“各位施主怎么不走了?”
厉秋风将方才的情形说了一遍,玄机和尚听了之后,心下却也是惊疑不定。杨家父子没有看到那个老人,只是听那小二说过前往谷口村的道路。只不过后来小二和胡掌柜突然消失,他的话是否可靠,杨家父子却也无法判断。众人站在当地,一时之间各想心事,再也无人说话了。
片刻之后,只听孙光明道:“既然这些怪事都是咱们到了太白居之后才发生的,不如咱们按照原路返回。想来那大雾也该散了,若是能回到原处,再仔细寻找,或许能找到返回池头庙的道路……”
他说到这里,看了司徒桥一眼。司徒桥点了点头,道:“孙先生说的不错。依我看十有八九是太白居的掌柜和那个神秘莫测的老头儿在捣鬼。他们的本事再大,控制的范围必定有限。或许咱们原路返回,走过那个木桥之后,便能摆脱这两个王八蛋布下的陷阱。”
厉秋风心下暗想,虽说昨夜这场大雾颇为古怪,可是与太白居中的遭遇相比,却也不足为奇。只怕真是胡掌柜和那老头儿在捣鬼。那小二和老头儿既然神秘消失,绝对不能按照两人所说的路线前行。若是按照原路返回,回转到木桥对岸,说不定能摆脱困境。
念及此处,厉秋风点了点头,道:“两位先生说的不错,厉某也以为按原路返回较为妥当。”
玄机和尚和杨家父子也无异议,当下众人又折了过去。杨延嗣性子最急,牵马走在最前面。厉秋风和司徒桥跟在他身后,瞧着他的背影,心下都是忐忑不安。司徒桥回头见孙光明和苏岩离着两人还有五六步远,玄机和尚与杨业、杨延昭走在最后,这才转过头来,压低了声音对厉秋风道:“厉兄弟,民间传说杨七郎死在潘仁美手中,可是这人却活生生地出现在咱们眼前,这,这怎么可能……”
厉秋风摇了摇头,道:“这只不过是市井传说罢了。厉某在京城之时,闲来无事,常到高梁桥的茶馆酒肆中听人说书。记得有一次说到潘仁美害死杨七郎之时,茶馆内群情激愤,众人纷纷大骂潘仁美卑鄙无耻,祸害忠良。其时恰好户部主事李季训李大人在座,便向众人说起了这段公案。他说史书中并无杨七郎这人的事迹,十有八九是后人写书时编造出来的一个人物。至于潘仁美这个人物,更加是对宋朝大将潘美的诬蔑。潘美和杨业二人并肩抗辽,多历艰难,可以称得上是生死与共的同僚。至于杨业之死,潘美确有负于杨业,只不过有宋一代,监军的权力大得惊人。王侁以监军的身份,迫令杨业出战,潘美若是阻拦,便是主将和副将联手与监军相抗,犯了大宋皇帝的忌讳。即便是还算忠厚的宋太祖在位,也不会饶过潘美。何况当时的皇帝又是尖酸刻薄,猜忌心极重的宋太宗赵光义?不过民间传说,最喜欢这种恩怨仇恨,是以凭空编造出来一个杨七郎,让潘仁美乱箭射死此人,这书就越发有人喜欢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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