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孙光明说到这里,司徒桥“呸”了一声,道:“又是你那些障眼法的把戏。不过这次你这戏法耍得可不怎么样,咱们只不过看到一些骷髅罢了,也没有什么可怕的。”
长孙光明苦笑了一声,道:“那是因为有人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竟然改动了我设下的机关,结果将我也困在这里了。”
众人听他如此一说,俱都是心下一凛,齐齐望着长孙光明。长孙光明双手一摊,口中说道:“我与各位萍水相逢,又何必坑害大家?咱们离开太白居,退过木桥之后,走了不久便望见了牌楼。其时我尚不知道这机关被人动过手脚,心下还略略有些欣慰。因为既然咱们到了这里,此处的奇门五行阵势为我所布,敌人若是追了过来,我便可将他们引入到阵中,咱们趁机脱身。只不过到了这里之后,我才发现原来埋设的阵胆等物都已不见了。这座大阵已经被人做了手脚,连我自己也操纵不了阵势的变化。”
他说到这里,声音已经略有些颤抖。他看了厉秋风和司徒桥一眼,道:“那天晚上,厉大侠和咱们一起夜探长平古战场,先在池头庙看到司徒先生困住了玄机大师,随后咱们尾随司徒先生离开池头庙,看到他挖出了我在此处埋藏的袈裟和禅杖,不知道二位是否还记得此事?”
厉秋风脸上变色,一下子从地上站了起来,双眼盯着长孙光明,一字一句地说道:“难道当日咱们到过的那个地方,就是这里不成?”
长孙光明苦笑了一声,道:“不错。其实这座奇门五行的迷阵,就设在埋藏禅杖和袈裟之处。依我的本意,是担心这两件法器有失,才在埋藏处设了此阵,一旦有人靠近,这阵势便即发动,将来人困在这里。除非这人放弃挖掘,从镇子两端的牌楼处离开,才会摆脱幻像,否则只会在原地打转,就如同遇上鬼打墙一般。”
长孙光明说到这里,看了一眼司徒桥,接着说道:“司徒先生精通奇门五行,他挖掘禅杖和袈裟之时,想来早已在此地小心勘察,依着八卦方位,找到了埋藏法器之处。我后来暗地里察看,司徒先生在挖掘之前,已将我设置的几处用来发动阵势的阵胆挪动,使得这迷阵无法发动,他才能大摇大摆地挖出两件法器。司徒先生,我说的没错罢?”
司徒桥“哼”了一声,一脸得意的神情,口中说道:“你这点雕虫小技,骗骗这里的村民或许可以,要想将老子陷进去,岂不是痴人说梦?!”
他本来与长孙光明已敌意全消,只不过进到这镇子之后,痛恨长孙光明暗地里设置机关,使得众人困在这里,对长孙光明敌意又起,张口闭口又自称起“老子”来了。
厉秋风却不想两人再为此事纠缠不清,当即开口说道:“孙先生……不,应该是长孙先生,也就是说,咱们看到司徒先生挖掘禅杖和袈裟的地方,实际上就是这里。只不过当时这迷阵被司徒先生破了,所以没有发动。是也不是?”
长孙光明点了点头,道:“不错。后来我与司徒先生动手,骷髅兵突然出现,然后一切都变得不可预测了。”
厉秋风心下暗想,当时确如长孙光明所说,骷髅兵现身之后,几人察觉有异,便即想法子离开。只不过雾气太大,只能摸索着走路。原本想回到谷口村,哪知道在大雾之中迷失了方向,最后离奇般地走上了一座木桥,遇到玄机和尚,随后又到了太白居,遇到了更多的诡异之事,甚至连活在北宋初年的杨家父子居然活生生的出现在众人面前。而这一切推本溯源,都是从长孙光明埋藏两件法器之处开始。也就是说,这一日一夜到处奔波,其实还是在原地打转。
苏岩一直沉默不语,此时开口说道:“我与长孙大哥看到牌楼,先是松了一口气,不过随后又吓了一跳。因为司徒先生破坏了阵胆,按理说这阵势已然无法发动。何况、何况……”
她说到这里,看了厉秋风一眼,又转头看了看玄机和尚,这才接着说道:“何况厉大侠武功了得,杀气极重。玄机大师不只武功了得,又是得道高僧。咱们这座奇门五行大阵对付那些愚蠢的村民自然不在话下,却不敢奢望能够困住厉大侠和玄机大师这等厉害人物。而司徒先生挪动了阵胆,这大阵压根不应该发动才是,怎么此时倒幻化出牌楼来了?长孙大哥知道情势起了变化,一定是有人做了手脚,将这大阵又发动了起来。而且咱们设置这座阵势,并不是要害人,只不过是以障眼法来吓唬人,使之不敢靠近咱们埋藏法器之处。也就是说,改动了这座大阵的那人,不只是要困住人,更是想要杀人,所以才会出现骷髅大军……”
长孙光明不待她说完,便即接口说道:“以我之能,只能幻化出一条大路和两侧的宅院,长不过百余丈。若有人进入宅院,眼前会出现毒蛇猛兽等幻像,足以将误入之人惊走。只不过被人改动了五行方位,毒蛇猛兽不见了,却出现了无穷无尽的循环变化。这份本领,远在我之上。也就是说,改动这座大阵的那人,能将奇门五行的本领发挥到极致,使得原本受人控制的奇门阵法,不须再由设阵之人驱动,自己就可发生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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