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秋风想到云真一生坎坷,为情所困,又受同门构陷,破门出教,身败名裂,最后惨死敌手,可以说遭遇奇惨,心下却也是颇为难过。圆觉接着说道:“当日承蒙厉大侠出手相助,又将云真师妹遗体妥当安葬。贫僧打算将她的遗体带回到苦乐庵,还请厉大侠将云真师妹安息之处告知一二,贫僧这就带着弟子们前去将她遗体请回去。”
厉秋风将云真安葬之处详细说给圆觉听了,生怕她找不到位置,又在地上详细画了路线。圆觉嘱咐慧清等人也要将这路线记得清清楚楚,若是路上有什么不测,即便只剩一人,也要将云真的遗体带回到苦乐庵。
众尼听她话语之中竟然有托孤之意,人人心下恻然,慧明等几名女尼更是流下泪来。
厉秋风知道圆觉担心无极观、空明寺、逍遥观等不肯甘休,心中暗想:“若是圆觉大师知道无极观背后还有更强大的势力,只怕更加担忧。”只不过心下虽然这样想,自然不能说与圆觉知道。他沉声说道:“大师不必过虑。逍遥观观主晓风道人成了废人,已经翻不起什么风浪。空明寺的德赫和尚受伤不轻,而且这事情他做不了主,即便想要报复,却也是有心无力。至于无极观那几个女道士,只怕自此之后陷入纷争,也很难作恶。倒是山西蔡家那些恶徒卑鄙无耻,大师和黄姑娘须得小心在意。”
他说到这里,转头看了黄旭一眼。恰好此时黄旭也在看他,两人目光一碰,黄旭不由自主地低下头去,不敢再看厉秋风。
圆觉双手合什,口中说道:“阿弥佗佛,多谢厉大侠关照。若是日后厉大侠经过王庙村,还请大驾光临苦乐庵。”
厉秋风道:“这个自然,晚辈定会前去叨扰。”
圆觉微一躬身,便即带着黄旭和众尼向东而行。慧清和几名年长女尼向厉秋风合什行礼,厉秋风一一回礼。慧净、慧明等几人少女心性,这几日与厉秋风一起多经风波,早将他当作了心中的依靠。此时分离,倒有些恋恋不舍。黄旭说了句“厉大侠多多保重”,眼眶已自红了,便即跟着众尼匆匆而去。孙光明本想分给圆觉等人几匹马,圆觉却坚辞不受。孙光明没有办法,只得摇头苦笑。
厉秋风看着圆觉一行人渐行渐远,心下虽然有些担忧,只不过想到倭寇竟然也在打诸葛遗阵的主意,心下又有些焦急。待圆觉等人转过远处一处山坡,身影就此消失之后,厉秋风转头对孙光明道:“咱们这就出发罢?”
三人翻身上马,便沿着官道向西而行。三人除了胯下坐骑之外,每人又牵了一匹马,途中倒可以更换马匹,以节省脚力。只不过这官道上仍有积雪残冰,却也不能纵马疾行。是以三人只能端坐马上,缓辔徐行。
厉秋风看着官道一直向前延伸,转头对身边的孙光明道:“厉某未曾去往高平,还要劳烦两位带路。”
孙光明道:“此地距离高平不算太远,大约在三百里左右。只不过刚刚下过大雪,道路难行,至少要走上两三天才能到达高平。不过也幸亏如此,司徒桥在路上却也不能走得太快,咱们不会离他太远。”
厉秋风点了点头,骑在马上转头回望,却见云台山巍峨挺拔,已慢慢落到了身后。他对孙光明道:“孙先生去过曹彬的陵墓,难道在墓中没有找到什么线索么?”
孙光明听他提到曹彬陵墓,脸色一变,苦笑了一声,道:“厉大侠有所不知,我只是进入墓道,连第一道墓门都没有打开,机关便已启动。我这条性命险些送在墓道之中,只得落荒而逃。说来惭愧,这些年来我盗掘的陵墓不在少数,可是曹彬的陵墓却是最可怕的一座。”
厉秋风一怔,道:“以孙先生的手段,难道连墓门都进不去么?”
孙光明叹了一口气,道:“当日我跟踪黄家和朱家的两名高手到了曹彬陵墓之外,两人在墓碑后找到了打开墓道的机关。我知道这两人武功不弱,而且精通机关消息之术,只怕本领不在我之下。是以不敢跟得太近,待两人进入墓道之后,我又等了半柱香工夫,这才打开机关,悄悄进入了墓道。
“一般来说,陵墓在建造之时,墓道都是笔直通向第一道墓门。但是曹彬陵墓的墓道却极为古怪,竟然按照太极图的形状建造,当真是曲折之极。所幸我对太极图略知一二,这才没有陷入死门。只不过在墓道中折腾了足有半个多时辰,才找到了第一道墓门。黄家和朱家的两名高手走在我的前面,一路上将墓道中的机关尽数破解,着实费了不少力气。我倒是坐享其成,否则要想走到第一道墓门,只怕非得耗上几个时辰不可。
“我见这两人的本领如此厉害,心下颇为惊惧,不敢过分逼近。只是两人到了第一道墓门之后,用了各种手段,却打不开墓门,最后蹲在墓门之前,抱头苦思。我趁机偷袭,点了两人的穴道,逼着两人说出此行目的。听说这陵墓中很可能藏着诸葛亮留下的一张阵图,心下大喜,便想着将它据为已有。只是我穷尽所学,那墓门仍然无法打开,后来、后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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