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四叔听了洪老二的话,登时勃然大怒。只见他涨红了脸,脖子上青筋暴露,扯衣衫挽袖子,怒气冲冲地说道:“洪老二,论辈份你得叫老子一声四叔。论恩情,是谁将你从大山沟带出来到县城里干活赚钱活命?若不是老子,只怕你一家人早就在山沟里冻饿而死了。今日你如此和老子说话,不怕天打五雷轰吗?”
洪老二被刘四叔如此当众斥责,脸上却也挂不住了。只见他阴沉着脸,双手叉腰,一脸不屑地看着刘四叔道:“叫你一声四叔,你还真充起大辈来了!不错,是你将老子从山沟里带出来的不假,不过老子到了东辽县城,给唐秀才家扛活,第一个月发了工钱,便给了你七十文钱,算作人情费,否则你肯带老子到东辽县来吗?刘老四,今日这两个雏儿老子是留定了,看你能把老子怎么样?!”
洪老二说完之后,目光阴鸷地扫视着众人,口中说道:“今晚想乐一乐的兄弟,咱们一起将这两个雏儿留下。至于那个傻小子,咱们先将他绑了,明早再和两个雏儿一起放了。王家庄将咱们请了来,原本说是要建造庙宇,可是让咱们白等了两天,也没说什么时候开工。这两日的工钱也没有发下来,还将咱们关在这里,像是看押犯人一般。咱们留下这两个雏儿玩玩,就算王家庄抵给咱们兄弟两日的工钱!”
洪老二话音方落,便有五六条汉子大声叫起好来。这些人气焰复炽,一个个摩拳擦掌,便要向慕容丹砚和王小鱼下手。
厉秋风想不到这些民夫竟然如此无耻下流,心下大怒,暗想原本以为这些人都是穷苦百姓,还对他们颇有怜意。可是这些人如此恶劣卑鄙,比之江湖之中的邪魔外道,却也不遑多让。自己须得护持慕容丹砚和王小鱼周全,更要教训教训这些无耻之徒。
念及此处,厉秋风深吸了一口气,双臂瞬间遍布真气,盯着蜂拥而上的十几条汉子,第一个便要将洪老二打倒。
便在这时,只听“吱呀”一声响,大门已然无风自开,慢悠悠地转向了左右两侧。
院中诸人吓了一跳,不约而同地向大门口望去。只是大门虽然开了,却并没有人走进院子。此时洪老二的心思全都放在慕容丹砚和王小鱼身上,见大门莫名其妙的开了,初时虽然心中也是一惊,但是看到并没有人推门而入,以为只是一阵风将门吹开,便也不将此事放在心上。他双手挽起袖子,淫笑着说道:“左边这个雏儿我要定了,另一个你们大伙分了罢!”
他说完之后,向前抢了两步,伸出两只大手,便向慕容丹砚抓了过去。
厉秋风早有防备,见洪老二向慕容丹砚扑了过去,他右掌一抬,便要向洪老二脸颊打去。这一掌虽然并不是要取了洪老二的性命,可是只要打中他的脸颊,至少要将他口中的牙齿打落大半。
只是厉秋风右掌尚未击出,只觉得眼前白影闪动,随即“噗”的一声响,再看洪老二,嘴巴已经被一根白色棍子插了进去。只见洪老二面孔扭曲,身子抖如筛糠,眼睛中尽是惊恐,似乎想要张口大叫,只是嘴巴被异物塞入,却是叫不出声来。
马家庄众人见此情形,吓得纷纷后退。厉秋飞伸手将慕容丹砚和王小鱼拽到身后,自己护在两人身前。
只见院子中不知何时多了一个白衣人。这人身子又瘦又高,头上戴着一顶高高的白色帽子,身上一袭白衫直垂到地上,将双足也笼在白衫之内。这人脸色惨白,如同白纸一般,五官扁平,好似画上去的一般。左手垂在身侧,右手握着一根哭丧棒。棒子的一端刺入洪老二的口中,鲜血不断从洪老二嘴里涌出,将白色的哭丧棒瞬间染成了红色。
院子中刹那间变得一片寂静,众人的目光都落在白衣人和洪老二身上。有些眼尖之人,已自发现白衣人手中的哭丧棒刺穿了洪老二的脑袋,棒尖从洪老二后脑海刺了出去,鲜血自棒尖处不断滴落到地上。洪老二如同一只被穿在竹签上的青蛙,初时身子颤抖不已,片刻之后寂然不动,想来已经毙命。只不过尸体被白衣人用哭丧棒架住,这才没有摔倒在地上。
马家庄众民夫见此情形,一个个吓得魂飞魄散,只想转身逃走。可是双脚却如同被钉子钉在了地面上,竟然连脚都抬不起来了。
慕容丹砚和王小鱼被厉秋风护在身后,见到如此诡异的情形,却也是吓了一跳。只是与方才那些满脸淫邪的汉子相比,这个白衣人虽然如同鬼魅,两人却并不算太过害怕。慕容丹砚对厉秋风小声说道:“厉大哥,这个人好像庙里的白无常啊!”
方才厉秋风听到大门外传来极细微的异响,心下微微一怔,待看到两扇大门无风自开,已经知道情形有异。只不过洪老二等人想要欺凌慕容丹砚和王小鱼,他顾不上门外的情形,正要出手教训洪老二,却见眼前白影闪动,知道有武林高手到了。他心下一凛,不知道来人的底细,是以隐忍不发,电光石火之间,将右掌硬生生停了下来。只见那道白影迅疾无伦地抢到了洪老二面前,右手一扬,便用手中的哭丧棒刺入洪老二嘴巴之中,将他的脑袋刺了一个对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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