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秀芸今年三十八岁,有丈夫护着,又有一双懂事的儿女,杨秀芸的日子过得可谓是极为舒心,这日子过得舒心了,人也自然显得年轻,再加上她眼大肤白,说她只有三十出头都有人信。
将绿豆汤递到一双儿女的手里,杨秀芸正催促着顾青和顾白喝,就见着顾青突然红了眼眶,虽然她什么也没说,但做母亲的哪里能不了解自己的女儿,杨秀芸轻而易举的就从顾青的眼里看出了伤心以及委屈。
拧起眉头,杨秀芸看向顾白:“小白,你是不是又惹你姐伤心了?”
顾白很是无奈。
他将一盅绿豆汤一饮而尽,然后放下搪瓷盅,随便抹了一把嘴,冲着杨秀芸叫屈:“妈,什么叫我‘又’惹我姐伤心了,我什么惹过我姐伤心啊?”
杨秀芸暗中点了点头。
还真是。
顾白虽然年纪比顾青小,性子也算不得稳重,却向来懂事,再加上顾青又是个腼腆沉默的性子,因而顾国章与杨秀芸常常教导顾白,让他一定要多护着顾青些,将来更要与顾青姐弟俩守望相助,所以从小到大,顾白从来都不会与顾青闹矛盾,更别说是故意惹顾青生气了。
那现在,这又是怎么回事?
杨秀芸又疑惑又着急。
顾白也扭头看向顾青,见着顾青那副似乎随时可能哭出来的模样,他道:“姐,你今天这是怎么了,这次总不会也是觉得好久没见着咱妈了,想她想哭的吧?”
说到这里,顾白又转头对杨秀芸道:“妈,方才在咱家门口见着我的时候,我姐就差点哭了,我问她是怎么了,她还说是想我想的呢!”
杨秀芸的眉头拧得更紧了。
知女莫若母,杨秀芸最了解顾青了,她平时虽然话不多,性情却是极坚韧的,要不是受了什么天大的委屈,她看向自己时绝对不会像现在这样,好像眼里满满的都是委屈,让她这个做母亲的看了都忍不住跟着心疼起来。
一把将顾青拉到自己跟前,杨秀芸将她上下打量了一番,却始终没能看出什么不妥来,便也只能猜测着可能的原因。
“青青啊,你今天这是怎么了?是不是这次没考好?没考好也没关系,人有失足马有失蹄,这也只不过是一次期末考,又不是高考,就算一时没有发挥好她不妨事,咱们下次再努力好吗?”杨秀芸柔声道。
现在正在放暑假,今天是顾青回学校拿通知单的日子,也不怪杨秀芸会这样想了。
顾青深吸了一口气。
她已经有三十几年没有见过母亲了,这时乍然看到杨秀芸,难以避免的就情绪有些激动,还差点掉下眼泪来。
不过,顾青更明白,她已经重生了,那么前世那些事就不会再发生,既然这样,她的父亲与弟弟,也定能平平安安的度过一生。
既然这样,她又哪里还需要难过?
她应该高兴才是。
用力眨了眨眼睛,将即将掉下来的眼泪逼回去,顾青朝着杨秀芸露出一个再灿烂不过的笑容来:“妈,我没事,就是见着您高兴!”
她再次用了之前糊弄顾白的理由。
顾白在旁边翻了个白眼。
不过……
看着旁边正执手相看泪眼的母女俩,他很知趣的没有再说什么扫兴的话。
杨秀芸也因为顾青的说辞而乐了。
虽然她也不大相信自家闺女只不过是回学校拿个通知单就想她想得不得了,但闺女都这样说了,她便也就这样听了吧。
再说了,听着闺女这样说,她这个做母亲的心里也高兴不是?
“好好好,妈见着你也高兴。”杨秀芸道,说着话还顺手将顾青手里提着的帆布包接了过来,“青青啊,你平时不是在家里就是在学校,也难得出去逛一回,这次回学校拿通知单也没什么旁的事,有没有与同学约着去城里逛一逛?”
“听说县里的供销社这阵子都有些新鲜物件儿,就是咱们村儿想去县里一次都不容易,青青你既然去了学校,就该好好看逛逛,买点东西打扮一下自己才是……”
话说到这里,杨秀芸微微一顿,“对了,吴建红不是和你同班么,怎么今儿她倒是没去学校?”
提志吴建红,杨秀芸便不由自主的皱了皱眉头。
很显然,对于吴建红,她亦是极为不喜。
顾青想了想,还是摇了摇头。
当年的今天发生的事让她一直到三十几年后都记得清清楚楚,但并不包括这些不重要的细枝末节。
杨秀芸见状倒是微微松了口气,然后有些语重心长地道:“青青,你性子腼腆,平时也很少有朋友,按说你交了朋友妈也不该说什么,但那个吴建红,别看她面上总是带着笑,实际上啊,这可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平时能远着还是远着吧……”
说到这里,杨秀芸又皱起眉头来。
她想起了顾青与吴建仁的婚事,两人已经定了亲,等到他们将来结婚了,吴建红就是顾青的小姑,这关系又哪里是能说远着就远着的?
再则,顾青以往可是很喜欢与吴建红往来的。
想到这些,杨秀芸又叹了口气。
她怎么也活了这么些年头,看人也自有一套,就算吴建红每次见着她都是一副乖巧的模样,她都始终很难喜欢吴建红。
可顾青不一样,从小就因为性子腼腆而少有同龄朋友,吴建红又在她面前表现得这么热情,顾青会在乎这个好朋友也是再所难免,平时吃的用的更是有不少都是才到了手就被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