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老院外面,城防军的军人已组成了好几道人墙,竖起了防爆盾牌。
他们手里都拿着武器,但面对黑压压无法数清楚的公民们,每一个人内心都在打鼓。
用催泪弹,他们还是有这个勇气的,但如果催泪弹无效,没能阻止示威转变为骚乱,必须真枪射击,制造杀伤,他们没一个能果断地做出决定.
虽然福卡斯将军已经下令,并表示事后会承担一切,但面对这样的情况,只要是人,都会有自己的小心思,会考虑事情的发展、未来的退路,会去想集会的公民里有没有不听自己劝阻非得过来的家人、亲戚和朋友,会对想象中的尸横遍野血流满地的结果充满抵触。
这些城防军军人同样也是“最初城”的公民,同样对盖乌斯的演讲感同身受。
而且,哪怕集会的公民里没有他们在意的人,他们也不敢肆无忌惮的扫射。
这已经不只是一小部分公民的问题,全城绝大部分公民都在应和盖乌斯的演讲。
到时候,真出现流血事件,被大家认为是背叛了全体公民满手血腥的屠夫,这些城防军军人简直不敢想象自己事后该怎么在城里生存。
他们不可能永远不回家,不可能永远不独自或几人行动,而最初城的公民们武德充沛,许多都有猎人身份,枪支拥有率极高,真要打他们冷枪,简直防不胜防。
这会让他们正常的上街变成强闯敌人老巢,并且还是非常便于打游击的那种老巢。
都市丛林瞬间就可能转变为杀戮森林!
城防军军人向不同执岁祈祷,希望示威能和平结束时,位于后排的那些都不由自主侧过了身体,打量起元老院的一扇扇门和窗。
这类地方都有人看守,那些人或脸庞长着淡黄色的鳞片,或眼睛凸出,闪烁奇异的光芒,或长着四条手臂,同时端着两把步枪……
他们和正常的人类都有一定的不同,正是元老院挑选组建的次人卫队。
这些次人受到最初城公民们基于各种原因的广泛痛恨,如果敢在数量不多的情况下,离开位于元老院附近的聚居点,必然会被人袭击,或当场身亡,或被掳走,卖到别的地方。
这样的处境让他们不得不牢牢地依附于元老院掌权派系,严格执行他们的命令,肯定不会在意所谓公民的死伤。
而次人卫队里不少畸变者的能力特殊,配合先进的武器,是相当强力的存在。
“严惩瓦罗!”
“严惩瓦罗!”
公民们高声呼喊着,暂时还未出现冲击元老院的情况。
而城防军的军人们只觉自己握着武器的手掌心湿漉漉尽是冷汗。
…………
看起来平平无奇的吉普拐入了皇帝街。
这里的防卫更加森严,已经有了龙悦红想象中三步一哨五步一岗的状态了。
因着“旧调小组”没有往9号方向拐去,又有保真的通行证,且未“携带”重武器,或明或暗的大量目光在他们转去另一头时都收了回去。
白晨将目光强行固定在了前方,沉默地开着车。
没过多久,他们来到了15号这栋花园别墅的外面,拐入小路,抵达了非常僻静没什么巡逻人员的侧门区域。
“旧调小组”四位成员都没有下车,只是按下了窗户,等待公司电报里提到的那个人来见面。
过了差不多一刻钟的样子,一只绿色的鹦鹉从花园内飞出,落到了侧门顶部。
它望着“旧调小组”,张开了嘴巴,吐出了字正腔圆的灰土语:
“当归!
“当归!”
啊……龙悦红惊呆了,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公司让自己等人来见的那位竟然是一只鹦鹉?
这,这科学吗?
商见曜兴奋了:
“你是公司最新研究成果,一只有‘心灵走廊’层次的畸变鹦鹉?”
那鹦鹉看着商见曜,做出了回答:
“傻逼。”
“……”蒋白棉开始思考这鹦鹉的主人是不是满嘴脏话。
商见曜则认真反驳道:
“你用词有问题,更应该骂我神经病。”
你很有自知之明嘛……当前场景下,龙悦红也忍不住腹诽了一句。
“神经病!”鹦鹉从善如流。
然后,它又说道:
“你们跟着我。”
它振了振翅膀,慢慢往侧门后方飞去。
这栋花园别墅是属于元老迈耶斯的,他和“盘古生物”首席科学家黄老有很深的交情。
基于这一点,蒋白棉大着胆子,推开车门,跟了上去。
商见曜跑得比她还快。
侧门没有锁,只是虚掩着,附近也没有守卫和仆人,给人一种这里已经被遗弃许久的感觉。
可草坪的齐整,花园的有序,让龙悦红和白晨知道这只是自己的错觉。
跟着那只绿色的鹦鹉,“旧调小组”穿过花园,走过草坪,抵达了那栋主建筑。
这里也有一扇门虚掩着。
进了别墅,蒋白棉等人看见那只绿色的鹦鹉飞入了最近的一个房间。
“里面只一个人。”商见曜侧过头,没刻意控制音量地说了一句。
蒋白棉轻轻颔首,表示自己的感应结果也是这样。
咚咚咚。
明明房门已经半开,商见曜还是礼貌地敲了三下。
“请进。”房间内传出了一道属于女性的嗓音。
“旧调小组”推门而入,发现这是一间光照充沛的起居室。
暗红色的地毯上摆放着茶几、沙发、椅子等事物。
此时,沙发处坐着一名似乎还不到三十岁的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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