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蒋白棉的问题,“加里波第”的身体不由自主又抖了一下,好半天才吞了口唾液道:
“她,她是个混血儿,不怎么漂亮,但,但很有味道,她任何一个表情都能让你,让你……”
“加里波第”看了面前两位女士一眼,说不下去了。
“都能让你产生欲望?”白晨相当直接地追问。
“对,对。”“加里波第”略显羞愧地低了低脑袋,“哪怕你已经极度疲惫,也同样会有感觉。”
“你还没死说明你身体底子还不错。”白晨冷冷地评价了一句。
龙悦红想象了下当时的场景,觉得“加里波第”没有一年半载恐怕缓不过来。
蒋白棉转动眼珠,看了看房间的天花板道:
“具体描述下长相。”
“加里波第”定了定神,开始回忆。
根据他的话语,“旧调小组”获得了那位埋伏者大概的模样:
身高不到一米七,头发又黑又卷又长,眼睛呈浅咖啡色,鼻子和嘴唇没什么明显的特点,如果不是气质独特,身材不错,属于走在街上,会泯然于人群中的那种。
而这位女士的气质并非时刻都那么独特,她大部分时候都很收敛,只是显得较为妩媚。
至于她的名字是什么,“加里波第”并不清楚,他只知道老K称呼她“感受者”。
同时,“加里波第”还听到过老K在门外和另一名“感受者”交谈,他对那位的态度和对这位的态度明显不一样。
双方都是女性,老K的态度却一个恭敬,一个尊敬,差别显而易见。
所以,“加里波第”怀疑,埋伏“旧调小组”的这位,在“欲望至圣”教派的“感受者”里属于比较特殊的一位,也许随时会晋升到更高位阶。
“对我们还算重视啊。”蒋白棉闻言,感慨了一句。
这里的“我们”指的不是“旧调小组”,而是“盘古生物”。
因为“欲望至圣”教派针对的不是蒋白棉等人,他们在所有情报里都已经出了城,否则以“旧调小组”之前的种种表现,来的不会是一位会被禅那伽吓跑的“感受者”,必然是“心灵走廊”层次的觉醒者。
正常来说,一个大势力在敌对方的情报网络更强调隐秘、手段和渠道,而非实力,“欲望至圣”教派在钓“盘古生物”其他情报员时,派出这么一位“感受者”中的佼佼者,确实称得上重视了。
蒋白棉看着“加里波第”,转而询问起别的问题:
“你究竟交代了哪些事情?”
“加里波第”一下变得羞愧,低着脑袋,涨红着脸,结结巴巴地说道:
“该说的,都说了……
“我,我不想的,你们不明白,那种情况下,为了得到满足,为了不忍受可怕的煎熬,我甚至可以,可以自残,可以做任何事情,她,她就像一个来自深渊的恶魔。”
商见曜和龙悦红彼此对视了一眼,同时摇了摇头,表示难以理解。
蒋白棉控制住表情,点了点头:
“还是把交代的事情都讲一遍吧,免得上面疏忽了某些问题。”
“加里波第”见对面的同事没有责怪自己,情绪缓和了少许,一五一十地将自己告诉“欲望至圣”教派的情报复述了出来。
说着说着,他神情突然恍惚,连续打了几个哈欠,眼泪鼻涕都仿佛快要下来了。
他的身体隐约有点扭动,似乎出现了某种痛苦。
蒋白棉见状,边叹气边侧头望向商见曜。
商见曜一个箭步上去,提起拳头,砰地打晕了“加里波第”。
“旧调小组”随即利用为野外生存准备的绳索,将“加里波第”捆了个严严实实,然后堵住嘴巴,扔到了床上。
没过多久,“加里波第”醒了过来,不断扭动着、挣扎着,却无人搭理他。
等他平复了一点,蒋白棉才开口说道:
“忍一忍吧,你应该不想就此废掉吧?”
“加里波第”明白自己是犯了瘾,但却控制不住,恨不得拿头撞墙。
蒋白棉转而望向自家组员:
“多忍几次下来,有了一定的基础,公司的某些药品就能发挥作用了,之后不会那么容易再犯。”
她明是对商见曜等人解释,实际却是给“加里波第”希望。
落到“欲望至圣”教派手里的人,或许不会死,但有的时候,比死还惨。
伴随着“加里波第”的痛苦挣扎,“旧调小组”在房间里待到了晚上十点。
一个普普通通的灰袍僧侣有来送过晚餐,燕麦粥配寡淡的香肠。
“休息吧。”蒋白棉扫了眼剩余两张床,一副怎么分配不需要自己再多说的模样。
就在这个时候,她眼前一花,看见了一条幽深的走廊,看见了一位位双手合十匆匆前行的灰袍僧侣。
这与房间内的景象重叠在一起,却又泾渭分明。
“你们看到了吗?”蒋白棉沉声问道。
“好多‘塔’。”商见曜做出了回答。
与此同时,蒋白棉也注意到,房间四周的墙壁似乎变得虚幻,映照出了一座座佛塔、铁塔、炼钢“高塔”……
变化还在继续,龙悦红觉得自己好像获得了很多人的视线,看见了不同的场景:
这有幽暗的走廊,有简朴的房间,有一个个蒲团,有聚齐起来的僧侣,有悉卡罗寺庙外墙上那一座座佛陀、菩萨和明王的雕像,有寺庙周围各条街道的夜景……
它们一重叠一重,让白晨、商见曜等人都产生了不可遏制的眩晕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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