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高角斗场,贵族包厢安检区域。
龙悦红再次以仆人兼保镖的身份跟在做了伪装的商见曜、蒋白棉身后。
见入口还有一段距离,且四下无人,他突然想起一个问题,忙压着嗓音道:
“组长,我觉得我们忽略了一件事情。”
“什么?”蒋白棉停了下来,假装在那里呵斥仆人。
龙悦红再次环顾了一圈:
“我们的行动方案缺了很重要的一部分,那就是如果失败,该怎么撤离。
“你们不会觉得一定能成功吧?”
正所谓“未虑胜,先虑败”。
一旦事情的发展不如预期,得有相应的措施,不能慌乱,不能盲动,也不能束手就擒。
蒋白棉笑了笑:
“面对一位肯定是‘心灵走廊’层次且擅长幻术的觉醒者,又处在众多贵族和他们保镖的包围下,你觉得我们要是失败了,能逃得出来?
“就算老格能进角斗场,他应该也会被影响。”
“啊……”龙悦红的脸色瞬间煞白。
商见曜进一步补充道:
“和之前对付‘高等无心者’和迪马尔科不同,这次我们在明,最危险的敌人在暗,且没有别的帮手”
龙悦红念头电转,对着蒋白棉强笑道:
“组长,你肯定是已经想好了办法,要不然不会这么冒险。”
这还没到必须搏命的时候啊!
蒋白棉轻轻颔首道:
“办法很简单,只要确定失败,立刻举起双手,抱着后脑,蹲下去。”
“呃?”龙悦红在脑海里勾勒起相应的画面。
他越想越觉得这好像不太对。
商见曜随即笑道:
“你还可以喊出声音:
“我投降!我投降!”
“……”龙悦红终于明白了蒋白棉刚才描述的是什么样的场景。
他不敢相信地问道:
“组长,你是在开玩笑吧?”
蒋白棉正色摇头:
“没有,这是权衡各种利弊之后最好的方案。
“在力量和敌人相差悬殊的情况下,想着靠头脑、技巧和经验逃脱,太危险了,成功的可能极低。
“其实,要不是这是位擅长幻术的‘心灵走廊’层次觉醒者,也不是没办法可想,比如,提前破坏贵族包厢下方的建筑结构,比如挟持人质,等等,等等,而现在这些都没法使用,因为我们根本无从分辨什么是真什么是假,究竟有没有做,做没做成功。
“比起很可能造成死伤的反抗,投降也许是最能保存我们自身的办法。”
“可,可这不等于自己放弃生路了吗?”龙悦红还是无法理解。
“不不不。”商见曜摇头说道,“进监狱才是故事的开始,到时候,我们就说是福卡斯将军让我们做的,让其他势力的人投鼠忌器。”
“福卡斯将军真是倒了八辈子的霉才认识了你。”蒋白棉笑骂了一声。
见逐渐有贵族路过,经安检进入看台,她不再卖关子,飞快解释道:
“我们在最初城有做什么贵族们杀之而后快的事情吗?除了暗里偏向‘反智教’的人,应该不会有谁一定要让我们死。等被抓住,我们赶紧交代曾经干掉了真‘神父’,与‘反智教’有深仇大恨,这样一来,谁跳出来针对我们就疑似‘反智教’的支持者。
“这是一点,更重要的一点是,我们是‘盘古生物’的人,到时候没必要隐瞒,直接就告诉他们,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在失去情报价值后,公司再派人做个交涉,我想他们肯定很乐意用我们交换一点别的东西。
“大势力之间,类似的事情不少,一般抓到间谍,对方又没搞出什么大问题,都会倾向于用来交易,比如换回自家被抓住的人。”
龙悦红听得目瞪口呆,没想到大势力之间竟然还有这样的潜规则。
不过他仔细想想,又觉得这很正常。
作为大势力,自然有相对平等的谈判地位。
“可这样一来,我们岂不是出卖公司了?”龙悦红想到了另一个问题。
蒋白棉笑了一声:
“别人不清楚,其他大势力还不了解公司的一些事情?
“这些年里,公司值外勤的人被抓也不是一个两个了,公司的入口在什么地方,荒野流浪者和小势力不知道,‘最初城’、‘白骑士团’这些还能被瞒好几十年?
“至于内部的事情,我们知道多少机密?没有吧?
“而在对旧世界毁灭原因的调查上,我们也才到接触奥雷后裔这一步,还没‘最初城’知道的多。”
龙悦红大概明白了组长的意思:
自身能交待的问题对公司构不成危害。
“所以,我们最大的损失也就是随身携带的物品,‘宿命珠’、‘盲目之环’、吴蒙的录音、小冲的嘘声这四样,还能接受。”蒋白棉做出了总结。
“可,可是……”龙悦红还是觉得束手就擒不那么保险,“‘最初城’的贵族们有不少在暗地里信仰‘曼陀罗’,是‘欲望至圣’教派的成员,我,我怕他们做不好的事情。”
“那你岂不是赚了?”商见曜笑了起来。
接着,他又露出了凝重的表情:
“也不一定,对方未必是女的。”
龙悦红莫名打了个寒颤。
蒋白棉点了点头:
“这也是需要预防的一个情况。
“一方面,我们如果被抓,立刻申明和福卡斯将军有过合作,帮忙对付过反智教,总之,先扯虎皮当大旗;另一方面,小白那里有我留给她的信,交待了两件事情,一是事不可为就回安全屋,给公司拍电报,让他们派代表来交涉赎人,二是通过留下的联系方式找‘最初城’一位元老帮忙,他和公司某位有深厚的交情,私自放人多半不敢,但保障下我们关押期间的安全,应该还是不会推脱的,毕竟借口和理由多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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