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见曜仔细想了想,给出了“最好”的建议:
“等会直接问。”
“……”蒋白棉斟酌了几秒,“还是算了吧,万一是那种不能被别人知道的隐秘教派呢?要尊重别人的隐私。”
商见曜的思路早已不知跑到了什么方向,自顾自说道:
“那个教派的仪式是拿鞭子抽自己,用蜡烛滴自己,拿针扎自己,用刀割自己?”
蒋白棉越听越不对劲:
“怎么感觉怪怪的……”
这难道是传说中的自虐教派?
她“嗯”了半天,想出了另一个解释:
“可能是乌戈老板用类似的痛苦来压制只剩生物本能的状态?”
也不知道他是从哪学来的这些方式……
两人讨论间,乌戈的房门吱呀一声打开了。
他换上了亚麻衬衣,偏金色的头发很是湿漉,脸色略显苍白。
房间水泥地面上的呕吐物和各种杂物也已经被收拾的一干二净。
商见曜正要开口,就被蒋白棉瞪了一眼,于是强行改变了话题:
“老板,你见过一种长得像鬼的猫吗?”
乌戈眼皮微抬,冷淡回答道:
“我没见过鬼。”
蒋白棉无声吐了口气:
“是一种畸变生物,潜进了城里。我们接了个任务,正在找它和它的同伴……”
她把安眠猫和梦魇马的外形特征大致描述了一遍。
乌戈摇了摇头:
“如果遇上这么明显的畸变生物,我会尝试猎杀的。”
“那有没有见过一个小孩?他喜欢玩游戏,穿着番茄炒蛋,哦,你不知道什么是番茄炒蛋,就是红色配黄色的一套东西。”商见曜追问道。
乌戈看着他,反问道:
“这也是畸变生物?”
“不,这是我朋友,应该也来了最初城。”商见曜诚恳解释。
乌戈想了一下道:
“没见过。”
他又回答了商见曜、蒋白棉几个问题,一个单词都未再提房间内发生的事情。
蒋白棉见好就收,领着商见曜出了旅馆。
她回头望了门口的监控摄像头一眼:
“之后让老格来翻一翻这段时间的监控录像,要是有拍到安眠猫、梦魇马或者小冲就好了,嗯,他效率最高。”
“那我们做什么呢?”商见曜询问道。
蒋白棉指着一个方向道:
“去这次‘无心病’疫情的第一个患者家。
“第一个患者总是最特殊的,往往会昭示出点什么。”
这次“无心病”疫情的第一个患者叫艾莎,居住在条形街19号公寓的4楼。
她的丈夫是码头装卸工,她没有固定工作,以承接衣物配饰和某些部件补贴家用,顺便照看两个孩子。
——在青橄榄区,类似的非全职女工有很多,主要集中在成衣行业,因为大量工厂的生产线比较老化,未经过改造,不少衣物的小型配饰,比如说不同部位的花朵、特殊形状的纽扣等,需要工人用双手来完成。
这不复杂,只是数量众多,对工厂来说,专门为此雇佣一大帮人非常不划算,这一方面是每个月都会有固定的薪水开支,另一方面是下一批衣物又未必需要这种加工,也许四五个人配上机器就能完成。
所以,中小型成衣工厂的拥有者选择找承包商,而承包商会以按件计费的方式,将需要加工的花朵、纽扣等配饰分发下去,让类似于艾莎这种没有固定工作的女性在家里完成。
承包商只需要做两件事情,一是分发之前,找熟练工给艾莎她们做一次培训,教会她们怎么做,二是给相应的黑帮上缴一部分费用,既防止被人搞破坏,又能借助他们威慑那些非全职女工,免得她们把发下去的材料一卖,要钱没有,要命一条。
条形街距离乌戈旅馆不远,蒋白棉和商见曜只用了五分钟就来到目的地,进了19号那栋公寓。
这里很潮湿,冬天是刺入骨髓的阴冷,夏天如同一个大型蒸箱,还好,现在没到最热的那几个月,只是让蒋白棉觉得有点闷。
沿着扶手斑驳的楼梯,两人来到了4楼,敲响了艾莎家的房门。
“谁?”多有划痕和掉漆之处的暗红色木门后,一道稚嫩的小男孩嗓音传了出来。
他语气里透着毫不掩饰的警惕。
商见曜一本正经地回答道:
“我说我是来和你交朋友的,你信吗?”
“不信。”门后的小男孩毫不犹豫地回答。
蒋白棉早已想好借口,嗓音柔和地笑着说道:
“我们是遗迹猎人,就是故事里的冒险家,正在调查一只奇怪的猫,想问你有没有看见。”
“什么样的猫……”一个更加稚嫩的小女孩声音传了出来。
那个小男孩赶紧打断了她:
“不要和陌生人说话,爸爸说外面都是坏人,会把我们卖掉的!只有他回来,才能开门。”
小女孩不再发出声音。
蒋白棉顺势就问道:
“那你们妈妈呢?她不在家?”
这一刻,她突然有点自责,觉得这是在揭小朋友的伤口。
门后两个小孩沉默了好一会儿才由那个小男孩回答:
“爸爸说,妈妈生病了,去了很远的地方,要等病好了才能回来。”
呼……蒋白棉吐了口气,准备追问。
这时,商见曜代替她问道:
“你们有看见妈妈怎么生病的吗?”
小男孩的语气变得很是低落:
“看到了……”
“她在家里生病的吗?”商见曜问道。
小男孩带上了几分哭腔:
“不是。那天,她去安娜阿姨家拿花朵来做,到了中午还没回来,我和西雅一直等着她,等的肚子都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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