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无论从逻辑、氛围,还是之前话语带来的心理预期来说,眼前的这一幕都很正常,但蒋白棉、龙悦红等人还是难以遏制地产生了一些奇怪的感觉。
“喝酒不开车,开车不喝酒”这两句话似乎就不应该以这种方式出现!
啪啪啪,商见曜的鼓掌从不缺席。
然后,他问道:
“纹在背后,那不就看不到了吗?怎么时时警醒自己?”
刚把衣物放下来的花白胡子大叔表情一滞,短暂竟不知该如何回答。
不过,他也是走南闯北,经历过许许多多事情的人,迅速就调整过来,笑着问道:
“那你觉得应该纹在哪里?”
“两只手的手背上,一边一句。每次想喝酒的时候,一抬手就能看到。”商见曜似乎真的想过这个问题。
“……”花白胡子的大叔点了下头道,“嗯,是个好办法,以后我会把它加入选项。”
蒋白棉看得出对方只是在随口敷衍,于是转移了话题,笑着问道:
“该怎么称呼?”
“费林。”这位嘴边有一大圈花白胡须的男子简单回答道。
他也没在意对面四人叫什么,重复起之前的问题:
“要喝点酒吗?
“这边特产野树果酿的,过了这村,就没有这店了。”
说到这里,他摸了摸自己短短的胡须,呵呵笑道:
“我们几乎每年夏天,都会专门抽空回这边一趟,为的就是采摘这种野树果,用来酿酒。”
蒋白棉左右看了一眼,笑容不变地问道:
“可以用什么来换酒?”
费林顿时失笑:
“用什么来换酒不取决于我们要什么,而是你们有什么。
“在灰土上,执着于唯一答案的人往往什么都得不到。”
“我们有……”外面传入的很有节奏的音乐声里,蒋白棉的状态似乎颇为放松,她眼眸一转,带着促狭的表情,拍了拍自己右边的龙悦红,“用他来换怎么样?会开车,性情平和,身高也不低,格斗能力勉强能看,还懂一点维修技术,正适合给你做女婿。”
“组长……”龙悦红完全没想到话题会突然拐到自己这里,一时有点不自在。
费林哈哈笑道:
“你的好意我就心领了。
“我小女儿可不缺追求者,她长得和她妈一样好看,开车技术也已经快赶上我这个当爸爸的,维修能力虽然稚嫩了一点,但胜在基础扎实,年纪也不大。
“而且,她从小就喜欢在我维修车辆时旁观、参与,不知什么时候,身上的汽油味、柴油味、润滑油味洗都洗不掉了,团里不知多少小伙子对她是朝思暮想。”
龙悦红边听费林描述边去想象,下意识往后缩了缩身体。
从登上这辆房车开始,他就能闻到费林和旁边几位酒客身上散发出的淡淡汽油味。
他担心话题又转回自己身上,于是望向蒋白棉,故作抱怨地说道:
“组长,你为什么不推荐商见曜?”
蒋白棉笑了一声:
“这不是怕商见曜在营地里一天都没待满就被赶出去了吗?
“那我们这算付款还是没付款呢?”
见商见曜似乎要回应这个话题,蒋白棉立刻将目光投向了费林:
“我们用军用罐头换怎么样?里面是红烧牛肉。”
“多重?”费林熟练地问道。
“500克。”蒋白棉报了个数。
“那你们要哪种?”费林笑着介绍道,“一种就是野树果直接酿成的酒,度数很低,不醉人,和葡萄酒差不多。你们知道葡萄酒吧?”
“嗯。”蒋白棉等人同时点头。
“盘古生物”内部,逢年过节的时候,还是能按照各自配额,买到一点酒的。
至于白晨,这么多年里,流浪过的地方数都数不清,偶尔也能喝到酒。
费林继续说道:
“这种的话,四杯一个罐头。
“另外还有一种,是把这种果酒反复蒸馏后得到的,度数很高,第一次喝非常容易就醉,四杯得三个罐头。
“这都可以先记账,出营地时再付。”
蒋白棉当然不可能让组员们在这种陌生的环境下喝醉,直接说道:
“那就度数低的果酒吧。”
龙悦红等人自然没有异议。
“好。”费林将倒扣在乳白平台上的玻璃杯翻了四个出来。
这时,“旧调小组”的旁边,靠车窗位置的桌子处,一个块头很大的壮汉哈哈笑了起来:
“果然是娘们和小孩子的队伍,只敢喝水一样的果酒!”
坐在靠他们这侧边缘的商见曜刷地一下侧头,望了过去。
穿着黑色衣物的壮汉屈了下手臂,让肌肉凸显了出来,并毫不退让地和商见曜对视着。
一秒,两秒……十秒……商见曜保持着姿势,一动不动。
蒋白棉看了看龙悦红和白晨,从他们的眼里读出了相同的意思:
得,商见曜又在和人比谁先移开视线谁先坚持不住开口说话谁就算输的游戏。
当然,这只是他单方面认同的游戏。
过了十来秒,那壮汉终于控制不住自己,猛地站了起来:
“你什么意思?”
“你输了。”商见曜笑了起来。
“神经病啊!”壮汉脱口骂道,“你还是个小孩子吗?是不是下面的毛都还没有长齐?”
正在倒酒的费林抬头望向这边,喊了一句:
“赵铁,别胡闹,几两马尿下去就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
赵铁不敢忤逆首领,骂骂咧咧地坐了下去。
就在这个时候,商见曜突然离开高脚凳,走到了赵铁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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