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澄点头，“是的，要不是有幸得到布桐阿姨的资助，我不可能考上帝都，顺利完成学业。”

    厉景琛继续道，“你布桐阿姨也是在资助你好些年后才见到你的，她说见到你的第一眼，就很喜欢你，当时我还有点吃醋，觉得他不应该对你说喜欢这样的字眼，但我看得出，她的确是很欣赏你的，她说你的眼神很干净，透着一股坚毅。

    后来我也见到了你，也就是你第一次来星月湾的时候，果然如你布桐阿姨所言，你身上的气质很干净。

    后来，你跟小野偷偷谈恋爱，说句实话，我是不高兴的，一个男人偷偷跟我女儿谈恋爱，我很不满，但你布桐阿姨说得没错，这件事情一定是小野主导的，我不好多说什么。

    再后来，小野突然来找我们，说她想出国，我们追问，她说跟你分手了，既不让我们继续追问原因，也不让我们来找你问。

    我承认，我把小野培养得很任性，但那天，她是第一次求我，求我不要追问，求我不要去找你，我和你布桐阿姨只能答应。

    现在，三年的时间过去了，我不知道你和小野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但既然你开始往星月湾送花在追求他，就一定是产生了交集，作为父亲，我不得不过问，所以现在，我需要你如实告诉我一切事情，当年你和小野为什么分开，现在又为什么重新有了交集，事无巨细，如实告诉我。”

    褚澄面容平静，点头道，“景琛叔叔，首先，我应该郑重跟你道个歉，当初我跟小野在一起，没有第一时间告诉你们，是我的错，就算是小野要隐瞒，但我身为男人，就是应该坦坦荡荡地牵着她的手，把这件事情告诉你们，这事是我做得不够好。

    后来我跟小野分手，是因为我和她恋爱的事情在学校里被公开，我的自卑心在作祟，承受不了风言风语，就想跟小野在校园里适当保持距离，小野不愿意，跟我生气，所以我们在冷战。

    我老家有个女孩来找我，我和小野恋爱的事情，就是她宣扬出去的，小野跟我冷战期间，我出去喝醉了酒，我室友送我去宾馆休息，没想到那个女孩刚好在那家宾馆上班，她趁着我室友不在，偷偷进了我的房间，没想到小野刚好给我打来电话，是那个女孩接的，然后小野误会了我们在一起，直接跟我提了分手，直接出国了。

    这次小野回来，我忍不住去找她，我们把误会说清楚了，小野坚持不想再跟我有交集，但是我放不下她，我决定追求她。

    景琛叔叔，我很抱歉，是我当初的自卑懦弱没有担当，让小野受尽了委屈，责任全在我，但我是真心爱小野的，这几年我没有多看别的女孩一眼，一直在专心等小野。

    现在小野回来，没有男朋友，我觉得是上天给我的一次机会，既然误会已经解开，我是清白的，那我觉得自己有资格追求小野，今天我在这里，郑重地请求你，希望你和布桐阿姨能答应我追求小野。”

    厉景琛安静地听他说完，旋即，淡然一笑，“那如果小野不接受你呢？”

    褚澄英俊的脸上浮现出一丝龟裂，良久，才开口道，“我会一直等下去，除非她跟别人在一起了，结婚生子了，否则，我绝不放弃。”

    厉景琛笑笑，“那如果我不答应呢。”

    褚澄如实道，“其实我猜到，你今天来找我，就是为了跟我说小野的事情的，所以我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想求得你的同意。

    景琛叔叔，我知道我出身不好，没有父母，没有背景，能力也有限，跟厉家比起来，我渺小如尘埃，按理，我也配不上小野，但是我知道你和布桐阿姨不会在意这些，不然当初，你们也不会允许我和小野在一起。

    今天，我不是仗着你们的不在意才敢开口说这话，而是因为我真的不能没有小野，我爱她，她几乎是我生命的全部意义，这三年里没有她，我跟行尸走肉没什么区别，只能靠疯狂的学习和工作来麻痹自己。

    我知道我能给小野的物质条件，跟你没办法比，但是我会拼劲全力照顾好她，可能跟我在一起，房子会小一些，吃得会差一些，但我会用全部的爱去填补。

    或许我说出这样的话，你会觉得可笑，因为这个社会不再是有情饮水饱了，但我的确成为不了首富，我能给小野的，只能是我有限的全部，我衷心地恳求你，能给我一次机会。”

    厉景琛面无表情，“看你现在的状态，倒是比当初自信了很多，敢跟我开口说这些话，起码不自卑了。”

    褚澄面露痛色，“当初就是因为我的自卑，才让小野不开心，继而发生后面那么多事情，这三年来，我无数次地反省自己，无数次地恨自己。

    现在，小野重新站在我面前，我如果还是那么自卑，我自己都会看不起我自己，又怎么能配得上她？”

    厉景琛将高脚杯中的红酒一饮而尽，又给自己倒了一杯，轻轻晃动着高脚杯，沉声道，“褚澄，其实来之前，我是很生你的气的。

    你一个一穷二白的穷小子，把我女儿拐去谈恋爱就算了，居然还敢让她受到那么大的伤害，所以来的路上我就在想，今天无论你说什么，我都不会动摇，你配不上我的小野，这是事实。”

    褚澄紧抿着唇角，眼底满是愧疚。

    厉景琛轻抿一口红酒，继续道，“可是现在，我不能说是你聪明吧，而是你足够真诚，在今天这个浮躁的社会，真诚是一种很珍贵的品质，这很难得。

    尤其是我们家的条件摆在这里，我不能保证小野的追求者里面，有几个人不是冲着厉家的财富和地位来的，但是最起码，你不是。

    既然你把话说到这里，我也表个态，你布桐阿姨的意思是，我们不干涉你和小野的事情，你怎么追是你的事，她接不接受是她的事，只要你在这个过程中，不伤害小野，不让她不开心，我们可以撒手不管，你要知道，这就是代表我们默许你追求小野了，算起来，我们是偏袒你了。”

    褚澄欣喜不已，“我知道，谢谢景琛叔叔。”

    厉景琛抬抬手，“先别急着谢，你和小野的未来是什么样，要看你们之间的缘分，不是谢我谢来的。”

    “我知道。”

    褚澄郑重承诺道，“我向你保证，我绝对不会伤害小野，如果可以，我会拼劲全力让她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