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野，原来你从来不知道，你对我而言意味着什么。”

    褚澄苦笑出声，“原来对你而言，我不是你对的那个人，可你不知道，你对我来说，是我的全部。

    你想推开我，我不能勉强你，但是我不会放弃你，既然现在事情已经一清二楚，我没有做出对不起你的事情，我是一定要挽回你的，当初是你主动追的我，现在换成我主动追你。”

    厉小野：“......”她有些无奈，“褚澄，如果你真的了解我，就知道我这人不喜欢藕断丝连，断，我就要断得干干净净，再无瓜葛。”

    “小野，我了解你，但我希望你能理解，换成是你，也会这么做的。”

    厉小野不想再跟他继续说下去了，“我的话说完了，也说清楚了，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我们能到此为止，不要再有纠葛，不过你要做什么，我拦不住，也没资格拦，就这样吧，我送你回去。”

    褚澄也不敢再多说，“好，谢谢。”

    ......厉小野没有把褚澄的话放在心里，她今天跟他说的，也全都是真心话。

    只是第二天一早，她就收到了褚澄送来的花。

    花束扎得很漂亮，有厉小野喜欢的桔梗，搭配了玫瑰。

    厉知新凑上来围观，“哎哟喂，居然有人给小野送花了，谁啊谁啊？”

    厉小野白了他一眼，把卡片藏了起来，“就你八卦，忙你的去。”

    厉知新嘴角抽搐，“切，小气吧啦的，谁稀罕啊，就这种花，我一天能收好几十束。”

    “你了不起，行了吧？”

    厉小野把话塞进他手里，“花给你，我走了。”

    “你不要啊？”

    “不要。”

    厉小野上楼，回到自己的房间，重新打开卡片。

    褚澄的字跟三年前一样，字迹端正，苍劲有力，因为好看，所以很好认。

    厉小野看着上面的情话，倒不像是褚澄会说的。

    他这人含蓄内敛，就算他们当初在一起的时候，他也很少对她说情话。

    他更多的，好像是默默努力，规划他们的将来。

    没有一个女孩能拒绝一个男生规划他们的未来，厉小野也不例外。

    所以她爱惨了褚澄，庆幸自己找到了一个这么好的男朋友。

    她有多爱褚澄，后面就伤得有多深。

    这三年仅仅是褚澄一个人痛苦吗？

    不，他的痛苦不比他的少，只是她不想说出口而已。

    厉小野平静地合上卡片，扔进了垃圾桶里。

    第二天一早，又一束花送进了星月湾。

    星月湾其实不缺花，花园占地面积不知道多大，比外面的花要好看得多。

    厉小野依然是看了一眼，直接把卡片带回房间里扔了。

    接下来的日子，厉小野每天都能收到一束花，几乎雷打不动，除此之外，褚澄没有其他的举动。

    厉小野没受影响，倒是布桐察觉了端倪，忍不住找她谈了话。

    “花是褚澄送的吧？”

    厉小野没否认，“老妈是怎么猜到的。”

    “换作是别人送花给你，你看一眼都嫌多，更不会把卡片带回房间，所以我一猜就是褚澄。”

    厉小野揉了揉太阳穴，“要不你去跟他说说吧，没必要浪费时间精力在我身上，我真的累得慌。”

    布桐沉默片刻，才开口道，“妈妈不知道你和褚澄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但我了解你们两个，你们的性格都倔，认定的事情，九头牛都拉不回来。

    你不想再跟褚澄接触，可褚澄却在追求你，你们两个都是不可能轻易改变主意的，看的不过是最后谁先输罢了。”

    厉小野没说话，只是安静地听着。

    布桐抬手摸了摸厉小野的头，“小野，这三年来，爸爸妈妈大部分时间，都是在陪你一起生活，却从来没问过你和褚澄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甚至都没有暗中调查，我们尊重你的任何决定和选择，并且无条件陪在你身边，以免你感受不到家的温暖。

    这三年，爸爸妈妈也看到了你一天天的变化，你的性子一点点收回来，不再那么皮，变得听话，甚至比过去的那十九年，表现得更爱爸爸妈妈，所以就连爸爸随口说了一句，想看看你留长发的样子，你就真的愿意为他去做了。”

    布桐说着说着，却忍不住哽咽了起来，“可是小野，你知道吗？

    爸爸妈妈其实不希望你有这样的改变，因为一个人如果开始做出了翻天覆地的改变，那一定是经历了什么重大的事情，而这种事情，一定不是什么好事，因为人在高兴的时候，是不会突然有所感悟去改变自己的。

    爸爸妈妈心疼你，却又无能为力，因为你的个性，比你姐姐还要要强，你会希望自己去处理和掌控你的生活。

    关于褚澄，这些年妈妈没有断了和他的联系，但我从来没有跟他提你、提你们之间的事情，褚澄相对来说，是个很不错的孩子，但如果你跟他没有缘分，爸爸妈妈就会把他隔绝在我们家之外，不让他靠近你。”

    厉小野的眼睛又酸又涩，“老妈，这几年，我一直觉得我做出的改变是会让你们感到欣慰的，可是没想到到头来，我还是让你们操心了。

    当初，我的确在褚澄那里受到了致命一击，之所以没告诉你们，还是因为我放不下褚澄，想要保护他，不希望我们家的人为我去报复他，所以我什么都没说，选择自己出国，用时间冲淡一切。

    因为受了伤，所以觉得家人才是最爱我的人，自然就会听话了，我真的是个很糟糕的女儿，对不对？”

    布桐轻轻摇头，“我的小野很好，一点都不糟糕，你是爸爸妈妈的宝贝，永远都是。”

    “老妈......”厉小野的情绪彻底崩溃，一把抱住了布桐，眼泪顺着脸庞滑下，“可是我现在发现，一切都错了，当初是我误会了褚澄，我们原本不应该分开的，却硬生生分开了三年。

    现在物是人非，时光不能倒流，一切都回不到过去了，我已经把话跟褚澄说清楚了，可他就是站在原地不肯迈出去，我好无助，根本不知道该怎么拒绝他了......”布桐轻轻拍着她的背，开口道，“原来我的小野也不能免俗，要经历狗血的误会，跟心爱的人分离，妈妈不知道这个误会是什么样的，但是我相信，能让小野那么痛苦，痛苦到需要远离帝都，一定是很糟糕的事情。

    妈妈也很理解你现在的心情，这三年来，你对褚澄一定又爱又恨，而现在，发现一切都是误会，你对他的恨自然就不存在了，可是与此同时，你通过三年的事情，或许已经把对他的爱放下了一些。

    可现在褚澄告诉你，他一直深爱着你，站在原地等你三年，从未改变，你对他又有了亏欠，觉得当初要不是你误会了他就好了，你的内心一定很矛盾很纠结很痛苦，根本不知道怎么去面对褚澄，甚至你现在都处在迷雾中，根本看不清楚自己对他的感情，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