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儿天还没亮,医生不会频繁进来检查,所以没发现严争发烧。
量了体温,严争果然烧得不轻。
“月公主不用担心,我给严队用上退烧药,很快就能控制住体温的。”
“好,谢谢你。”
厉星辰还是有点担心,“怎么会烧起来呢?
是不是伤口感染了?”
“不排除这种可能,先退烧,等严队醒了我再检查他的伤口,他现在很需要休息。”
“好。”
医生用上药,很快离开了。
厉星辰担心严争,自然没了睡意,去拿毛巾过来敷在严争的头上帮他降温。
厉星辰看着他熟睡的脸,鼻子有点酸酸的,“严争,我又做了同一个噩梦了,我总感觉这是代表着什么,所以你千万不要有事,只要我们熬过这一关,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你陪着我毕业,陪着我去旅行,你跟我求婚,我们举办一场浪漫的婚礼,我们养育一个可爱的孩子,两个也行的,最好是一儿一女。
我们的孩子一定会长得很好看的,如果是儿子,就比你帅,如果是女儿,就比我还好看,好不好?
严争,别人都说我们是王子和公主,王子和公主是不该有这么多磨难的,我们要安安稳稳地携手到老,这是我这辈子最大的愿望了......” ...... 上午十点多钟,严争才睡醒。
现在情况特殊,顾清默还没落网,布桐不让布老爷子来医院探望,只允许他跟严争视频。
布老爷子知道严争没失忆,格外高兴,可看见孩子伤成这样,又立刻心疼了起来。
“争争感觉怎么样啊?
月牙说你夜里发烧了,退下去了吗?”
“太爷爷,已经退了,还好有月牙照顾我。”
“脸色怎么这么白,”布老爷子担忧的道,“不是说不是真枪实弹吗?
你身体底子好,怎么会这么严重?”
“太爷爷,我没事,可能之前爆炸的伤没怎么好透吧。”
“胡说,你回来之后都检查得仔仔细细,爆炸的伤早好了,多叫几个医生照顾你,争争,你们几个可都是太爷爷的命啊,一个都不能出事。”
严争笑笑,“太爷爷多虑了,我怎么可能会有事。”
布老爷子长叹一口气,“你妈妈不让我出门,说要等事情都解决之后才能出门,这不,小野都不去上学了,在家上网课呢。”
“妈妈的决定是对的,这个时候安全第一。”
“所以太爷爷就不能去看你了,你安心在医院养伤,太爷爷每天都会跟你视频的。”
“好,太爷爷别太担心我,等我伤好点了就回家休养了。”
“太爷爷在家等着你。”
严争挂上电话,脸色更苍白了,紧拧着眉,像是很不舒服的样子。
“严争,你怎么了?”
厉星辰急忙上前摸了摸他的脸,“你很难受吗?”
“嗯,浑身酸疼。”
严争的意志力向来强,忍耐力也非一般人可比,他说疼,那就是真的很疼了。
厉星辰急忙去叫医生。
医生来给他检查了伤口,果然发现情况不妙。
“严队,伤口发炎了,化验科那边还在研究血液样本,现在不能随便用药,你得稍微忍耐一下。”
严争的头上冒着冷汗,下颚线条绷得紧紧的,“好,我暂时能忍。”
厉星辰心疼死了,“医生,你去催一下吧,他真的很难受。”
“是,月公主,我现在就去。”
“宝贝......”严争深呼吸一口气,强忍着痛意,握住厉星辰的手,“我没事,你不要害怕。”
厉星辰拿毛巾帮他擦头上的汗,“还说没事,都疼得出一头的汗了。”
严争笑笑,“我很庆幸受伤的人是我,换成是你的话,绝对受不了,你最怕疼了,平时打个针都会被疼哭。”
“你不许吐槽我,女孩子怕疼是正常的,不丢人。”
“我没说你丢人啊,”严争拉着她的手,放在唇边亲了亲,“宝贝一点都不丢人,你不知道,你每次因为怕疼躲在我怀里撒娇的时候,我有多幸福。”
厉星辰俯身,脸蛋贴在他宽阔的胸膛上,柔声道,“那我就在你怀里撒一辈子的娇,好不好?”
严争感觉身上的痛都被驱散了几分,“好。”
...... 临近中午的时候,医生才给严争用上了药,厉星辰看了一眼,突然发现医生的脸色不对劲。
“怎么了吗?”
厉星辰的心一下子提了起来,“严争的伤有什么问题?”
“没有。”
医生笑着否认了,“月公主多虑了。”
“没事就好。”
厉星辰很快收回视线,重新看着严争,“你忍一忍,很快就不疼了。”
“嗯。”
医生用上药,走出了病房,另一个同事迎面疾步走了过来,“严队怎么样?”
“刚用上药,希望能缓解吧。”
“厉总打电话来了,要我们尽快配出解药!”
“可是这种不知名病毒,研究起来是需要时间的,哪有这么快啊?”
“那我不管,厉总吩咐的,就是刀山火海咱们都得上。”
“唉,别废话了,赶紧再开会研究研究吧。”
“走。”
厉星辰是下午郭琪亮来医院的时候得知这件事情的。
布桐没打算瞒着孩子们,这件事情他们都应该有知情权,便让郭琪亮来跟他们说了。
“事情就是这样,”郭琪亮说出了医生给的汇报,“严争中的那一弹,的确是麻醉弹,可上面的却不是麻醉剂,而是一种未知病毒,所以严争才会发烧冒冷汗浑身酸痛难忍。”
厉星辰彻底愣住,良久,才艰难地拉回了神思,“那该怎么办?”
“医疗团队正在全力研究病毒,会尽快研究出解药。”
厉星辰怒极反笑,“顾清默他究竟想干什么!”
“月牙,”郭琪亮看着她,“那一枪,霍柔原本是要打在你身上的,顾清默想让你承受这份痛苦,我跟爸爸妈妈讨论过,都觉得顾清默身上一定有解药,他那么做,是想用你作为要挟,除掉严争。
你知道的,严争见不得你受苦,到时候就算拿他的命去换解药,他也是愿意的,顾清默就可以名正言顺地逼死他了。”
“他疯了,他一定是疯了......”厉星辰边说边站起身,跌跌撞撞地往门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