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贝害怕,我现在又得赶过去了,你打个电话告诉吴妈,如果小姐问起来就告诉她。”
“行,你路上慢点来,别着急啊。”
“知道。”
小兰很快调了头,重新赶回到钱进家。
门铃刚按响,钱贝贝便来开门了,一头扎进了小兰怀里,整个人都在颤抖着,“干妈,你终于来了……”
“贝贝不怕啊,干妈来了,走,咱们回房睡觉。”
小兰带着钱贝贝回了房间,钱贝贝虽然躺下了,但还是死死抓着她的手不肯松。
“干妈今晚不走了,陪你睡,你不要害怕,快睡觉吧,不然明天起不来了。”小兰柔声道。
“嗯,干妈说话算话,一定不能走。”
“保证不走,快睡吧。”
钱贝贝这才安心地闭上了眼睛。
小兰担心她夜里又会醒来,只能留下陪她睡了一夜。
……
一连三天,布桐都没看见小兰,叫来了女佣询问,“小兰一直没回来吗?”
“是的太太,我打电话问过了的,小兰说贝贝晚上老是做噩梦,一晚上要醒好几次,她都陪着贝贝睡的,昨天我还帮她送了换洗衣服过去。”女佣汇报道。
布桐蹙眉,“那钱进呢?他是贝贝的爸爸,都不管的吗?”
“别提了,钱进已经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好几天了,喝酒吃垃圾食品。”
布桐无声地叹了一口气,“钱进这个人,除去当年小丁折腾了一番,其实他过得挺顺心的,一毕业就去当兵,崇拜爷爷,退伍之后就如愿来到布家工作,后来娶了小丁生了女儿,这一次小丁和钱妈妈相继离世,算是他最大的一个坎了。”
女佣也道,“是啊,钱进的性格向来很开朗的,也不知道这一次能不能熬过去。”
“有小兰在,我还是放心的,她肯定能照顾好贝贝,我现在担心的是……”布桐话到嘴边,还是咽了下去。
“太太担心什么?”女佣问道。
“没什么,先生人呢?”
“先生在书房,算起来,这会儿耀叔应该来给太太把脉了。”
说曹操曹操到,药王和厉景琛一起从楼上走了下来。
“桐桐,把脉了。”药王走上前来,跟平时一样,为布桐把了脉。
布桐看着药王把完脉后脸上放松的神色,便知道孩子还在。
布桐摸着自己并不算大的肚子,道,“耀叔,我这都快七个月了,之前怀小月牙和温故知新的时候,他们在这个月份踢我踢得可厉害了,可是这个孩子,真的一动都不动。”
“发育问题嘛,预料中的事情,不过你也别太担心,现在已经快七个月了,只要再坚持坚持,最起码,可以生下来。”药王嘴上这么说着,但是脸上还是有着明显的担忧。
布桐笑笑,“耀叔,我知道您在担心什么,您别害怕,我已经做好心理准备了,而且我和宝宝已经坚持到现在了,我对他有信心,他一定能活下来的。”
“好,”药王点点头,“你们去医院做检查,有没有问是男孩还是女孩啊?”
“没问,就当留个悬念吧,等生下来再给我们一个惊喜,”布桐扭头望向身旁的厉景琛,“但我知道,我老公是想要女儿的,对吧老公?”
厉景琛温柔一笑,“没有,是男是女都好,我都喜欢。”
布桐笑得一脸灿烂,“你别害怕,我对咱们的宝宝有信心,他一定能坚持住的。”
厉景琛有点恍惚,这阵子,布桐说得最多的就是这句话,他知道,她是对他说、对自己说,更是对肚子里的孩子说的。
可能也就是一直这样坚定着信念,孩子平安坚持到了现在。
布桐没有喝中药,还是采用了西医,每个星期都要输一次液。
厉景琛知道,接下来几个月才是最关键的,正如药王所担心的那样,就算孩子足月生下来,也未必能活下来。
……
小兰从来不去打扰钱进,但是每天时不时会在主卧门口听听里面的动静,免得他真的出什么事。
第五天的时候,钱进房里能吃的都吃完了,房门才终于被打开。
小兰和钱贝贝正在吃晚餐,钱贝贝看见钱进,顿时蹙起了眉,“爸爸,你都不照镜子的吗?还有,你身上好臭啊……”
小兰看见钱进,立刻联想到了犀利哥,除了身上穿的衣服没那么脏,他就是不折不扣的犀利哥了。
钱进饿坏了,也不管女儿的吐槽了,去厨房盛了一大碗饭,拉开椅子坐下来,便开始狼吞虎咽了起来。
“咦……爸爸太臭了,我都吃不下了。”钱贝贝放下碗筷就走了。
钱进很快吃完自己那碗饭,拿起钱贝贝没吃完的那碗又开始吃了起来。
“你慢点吃,饭菜管够,”小兰给他盛了一碗汤,“喝口汤,别噎着。”
钱进吹了吹热气,咕咚咕咚把汤喝完,又离开吃饭。
两碗饭下肚,他还要去盛饭,被小兰拦住了,“不能吃了,你这几天没好好吃东西,一下子吃这么多,肠胃会受不了的。
我知道你没吃饱,你先缓一会儿,我现在去给你炖鸡汤,下碗鸡汤馄饨给你吃。”
钱进这才放下了筷子。
小兰边收拾碗筷边道,“吃饱了别坐着,在客厅里走走也好的,过一个小时再去洗个澡,把胡子剃了,贝贝看见你这副样子,晚上不做噩梦才怪呢。”
“你怎么没带贝贝回星月湾?”钱进开口的嗓音都嘶哑了。
“我也想带回去啊,我在你这住着算怎么回事,可是贝贝不愿意,一定要住在自己家,她夜里做噩梦,我又得陪着,只能留下了。”
“辛苦你了。”钱进抬头看着她,“对不起……”
“你对不起的人不是我,是小丁和你妈妈,但是我希望你的消沉到此为止,好好振作起来照顾贝贝。”
小兰说完,便转身去了厨房洗碗。
钱进坐在椅子上,餐桌旁边就是照片墙,上面贴满了他们一家三口的合影,每一张都笑得很开心。
他的鼻子酸了酸,起身回了主卧。
……
小兰洗了碗,把鸡汤炖上,去客厅看了看,发现钱进不在,便去了钱贝贝的房间,“贝贝,你做完作业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