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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体里，仿佛有千万只蚁虫在一点点，一点点肢解啃食肌理，痛楚遍布全身，却兀自自嘲地笑了笑，伸出苍白不带一丝血色的手，轻轻抚上顾聆婉的面颊，带着些不明意味的笑，柔声道：“原来，你已经这么恨我，”咳了两声，继续道：“你，是不是很想杀了我。”
原来如此，原来是这样。顾聆婉如坠冰窟，仍是牵动嘴角笑了笑，夜色寒冷若霜降，方才人间六月，怎么却逼出腊月寒冷。燕翎楼内的摆设，本生雅致，今夜怎的突然在月色下变得惨白。
顾聆婉的手，仿佛被抽取了所有力气一般，软软地落了下来，最后看了他一眼。心跳动的愈来愈急促，胸腔中仿佛有什么要迸发出来，喉中血气翻涌，咳了一咳，白衫上开出一朵血色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