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殿下。”
听到外面传来的声音,帐内的两人忙将鞭子放到一边,收起懒散,站直了身子。
元嵊走入帐内就闻到一股淡淡的血腥味,眉头微皱,看到遍体鳞伤的韩子歌后,眉头皱的更紧了一些,抬头看向屋里的另两个人。
被元嵊看着的两人,头压的低低的,心里怕极了。就担心自己是不是下手太重了,惹的三殿下不悦了。
“出去。”
两个人像是得到了恩赦一般,逃似的出了帐逢。
待账内剩下两人后,元嵊走到韩子歌的面前,伸出手想要拔起他的下巴让他看着自己,伸到一半的手看到他脖间以及下腭的血迹,嫌弃的收回了手,用命令的口吻道,“抬头。”
韩子歌却像是没听到一般,垂着头。
韩子歌无声的反抗,元嵊也不生气,走到一边的椅子边坐下,刻意的放慢声音:“你姐姐……”果真见韩子歌立即抬起了头。
对于这般容易掌握韩子歌的情绪,元嵊面上带着几丝得意。
韩子歌盯着元嵊,也不说话,只是静静的等着他接下来要说的。
韩子歌这般稳得住情绪倒有些出乎他的意料之外,还以为他会追问呢:“你对你姐姐来说,也没那么重要嘛。这都过去快一天一夜了,她都没给我,我想要的答复。”
听到元嵊这般说,韩子歌轻轻的松了口气,还好。
见韩子歌这般,元嵊道,“看你模样,倒是不希望你姐姐救你了?你看起来,倒似一点也不怕死?”
死?
韩子歌从五岁的时候就知道死是什么意思了,死,便是再也见不到这个人,便是消失了。
其实他是怕的,他不想就这么消失了,他想守着姐姐,他还想找到子莹,他想做很多事情。可是,跟死比起来,更让他害怕的是因为自己而害死别人。
元嵊就这么看着韩子歌,看不到他眼里有一丝的惧怕,心里很是不舒服。就这么一个半大的孩子,便这般看淡生死?
关于儿时,他为了活下去,给别人下跪求饶,受尽屈辱的记忆一时间涌上心头。虽然那些让他受尽屈侮的人早已经被他折磨而死,但那些他不愿意承认的过去却怎么也抹不去。而韩子歌现在这模样让他很是不快。
元嵊起身,慢慢的走到韩子歌的面前,拿起方才被放到一边的鞭子,执起,挑着韩子歌的下腭,“你就那般肯定,我不会杀了你?”
韩子歌看着元嵊眼里微起的怒意,什么话也不说。
这般的反应只会让元嵊的怒意更甚,“这世间比起死更可怕是生不如死,你怕还是不怕?”
韩子歌看着元嵊的表情并没有变,韩子歌越是这样,元嵊就越想让他出口求饶,让他知道,想做顶天立地的人不是那么容易了,想要活下去,什么尊严都是假的。
元嵊看着手里的鞭子上还沾着未干的血迹,嘴角微微上扬,“怕是这鞭痛已经不会让你出口求饶了。”说着将鞭子扔到了一边:“你应该听说过,十指连心这句话吧,知道这话的意思吗?”
韩子歌就这么静静的看着元嵊,这个人看起来很是可怕,韩子歌知道面对这样的人,你只要表现的越害怕他就会越开心,越会觉得自己强大。沐影说过,这样的人是有病的,其实自卑到了极点。越是这样的人就越想用尽一切手段去证明自己是强大的。
“你真可怜。”
笑意凝固在元嵊的嘴角,他瞪视着韩子歌,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你说什么?”
韩子歌认真的看着元嵊,“沐影说过,一个真正强大的人不会企图用任何事情去证明自己是强大的,因为他的一举一动自然会让别人觉得他强大。就像我姐夫。而你这种,试图让所有人都怕你并不是真的强大,而是自卑。”
元嵊的表情越来越扭曲,怒火也越来越盛。就这么一个小孩,居然这样自以为是的看他?他知不知道他的性命掌握在他的手里?!
“看来,你是真的不知道,什么叫做怕。”元嵊表情完全狰狞的可怕,再也没有了平日里掌握一切的风范。他转身看向一边的烙铁,毫不犹豫的拿起,放到一边的炭火上烘烤。看着烙铁渐渐的转红,元嵊发红的双眼里也慢慢的涌起笑意,这抹笑意让他看起来更为可怕。
他看着韩子歌:“你不是挺会说的嘛,就不知道这块烧红的铁落到你嘴巴上,你还能不能像刚才一样能说。”
韩子歌看着那块快要被烧红的铁,心里是害怕的。落到嘴上吗?他是要毁容了?
韩子歌眼里露出来的惧意让元嵊很是开心,“怕了?”很是开心的将烙铁转了个方向,让它充分的变热,“若是方才你老实一点,现在跪下来求求我,我倒也会放你一把。只是现在迟了,我必须让你知道,不是有张嘴就能乱说话的。”
随着烙铁越来越红,元嵊的心情越来越好,想到这块铁会让韩子歌痛不欲身,他的心情就更好了。
炭火将元嵊的脸印的极红,韩子歌看着元嵊,突然就明白了沐影以前跟自己所说的,变态是什么样的了。
“殿下,殿下,殿下……”外面的呼声一声急过一声。
元嵊极为不悦被人打扰,“说!”
“夜玺国的人在靖良城外主动叫战。”外面的人显然是没想到在双方都已经精疲力尽的时候,对方还会来这一手,一时有些慌乱。
“什么?!”元嵊也没想到会这般,“主动叫战?”
“是,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