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该一盏茶时间便能熬好的药,雪阡足足用了半个时辰,直到她整理好那颗因为向天说的那番话而狂跳不止的心后,她才端着药碗回到营帐之中。
雪阡端着药碗走到床边,“向天,喝药了。”
向天并没有反应。
雪阡又唤了一天,“向天喝药了,喝完你再休息。”
可是,这一次还是没有反映。按理来说,向天现在头晕的厉害的,应该是睡不了觉的,雪阡这般想着,心里有些担心,不会是昏过去了吧?可是之前都没有这样的症状出现,一般呕吐不止以后才会出现昏迷不醒的状况啊?
“向天,向天……”在雪阡唤了一次又一次还得不到回应后,她也无法镇定了,急的放下药碗,两个手摇头向天的手臂:“向天,向天你醒醒,向天你快点醒醒,向天!”
“别摇了别摇了,再摇我就要吐了。”向天忙出声说话,自己一直都未睡着,只是想着方才自己想到的可怕想法。然后便听到这个人的脚步声,听到他叫自己,本来想睁睛的,可是突然又玩心大起,想要吓一吓这个人。
只是他没想到这个人这么不经吓,这拼命的一摇,让本来就晕的他更晕的天眩地转了。
见向天有反映了,雪阡才安心了些,“我,我以为你昏过去了。”
看着雪阡担忧的神情,向天突然没了逗他的心情,他是真的在担心自己呢,“没有,头晕的厉害,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雪阡知道他这个时候很是难受,端起被自己放到一边的药碗道:“来,我喂你喝药,喝下这药你头就不那么晕了,到时候你再好好的休息一下。”
雪阡说着,将装着药汁的药匙送到向天的面前,“喝吧。”
向天听话的喝药,目不转睛的盯着正低头吹药的雪阡,他对每一个病人都这般温柔吗?向天突然想要问,但是下一刻又有些迷糊,自己这是怎么了,为什么想问这些不重要的事情?
而且他发现,自己对这个雪阡的感觉越来越奇怪了。之前是想逗他,现在是更想逗他!想看他涨红脸的样子,想看他不好意思的样子。
向天只觉得自己是不是有些烧的糊涂了,已经开始对男子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了。向天觉得这件事比自己生病还要可怕,他难不成真的是断袖?也不对啊,若是断袖怎么这么多年没这个际象呢,再想一想跟其他男人牵手的模样。
恩,真恶心,再回忆一下今天跟这个男人牵手的情景,恩,还挺……喜欢。
向天纠结了,很纠结了。他觉得自己不是个断袖,因为光是想到跟男人靠近他都觉得接受不了。可是他又觉得,他对眼前这个男人有那么点不一样的意思。
于是,是喝完一碗药以后,向天还是没有想清楚自己到底是不是一个断袖这件事。
“好了,再过一柱香的时间,药效就会发作,你就不会觉得那么晕了,到时候你再好好的睡一觉。我到晚上的时候再来给你送晚膳,再顺便看看你的状况。”
向天觉得自己有点中毒了,因为他觉得这个人,说话都好听!
没救了没救了,向天想着便闭了眼睛,“谢谢。”
雪阡只当他是因为难受才这般并没有在意,收拾了药碗便出了营帐。而床上的某人还在想,自己是不是一个断袖。
是?这么多年没对一个男人有过想过。
不是?他对雪阡好像有那么些不一样的感觉。
是?不是?慢慢的带着困意,他便睡了过去。
因为在睡前的糊思乱想,向天做了一个可怕的梦。他梦见有一天自己成亲了,当他开开心心的回了新房内,掀开新娘的盖头时,看到的居然是一脸胡子的雪阡!
然后他就被这可怕的一幕吓醒了!
醒来后,他发现自己一身的汗,回想到梦里的那个一脸胡子的雪阡,向天只觉得可怕,太可怕了。
然后他坚定了一件事,他不是断袖!那个一脸大胡子的雪阡,只让他觉得可怕,没有半点好感。
意识到自己不是断袖,他也松了口气,然后他才发现这个帐篷里不是只有他一个人,应该说不只是他一个醒着的人。
屏风后面周大夫睡着的地方,有两个声音在小声说着话。应该是怕吵醒外面睡觉的自己吧。
稍微仔细听一下,便听出是雪阡跟那个韩子歌的声音,听着他们的对话,应该是在为周大夫擦身子。
“啊,子歌,你干嘛突然脱下周大夫的裤子啊!”雪阡吓的忙转过身子。
韩子歌拿起湿巾,“怕什么,我只是脱了他的外裤罢了,里面还有亵裤呢。”
雪阡气道,“那你也不能这么突然,不知道要告诉我一声吗?不知道非礼勿视吗?”
韩子歌先帮周大夫搬拭着腿,边道:“放心吧,周大夫又不知道你看他,不会让你负责的。而且周大夫也不喜欢你这样的,他以前说过了,他喜欢隔壁王姑娘那种类型的,你太瘦了,没肉。”
外面的向天听着两人的对话,只觉得有趣,但是也觉得有些不对劲的感觉。听到前面韩子歌说周大夫不喜欢雪阡这样的,便想着,这周大夫难不成是个断袖?可是听到他后面说的,又觉得不是。可是,为何他们要拿女子与雪阡比,难不成是因为她长的比较像女子?
雪阡想要回头,可是又怕看到不该看的,只气道,“你个死小孩平日里跟周大夫都学些什么呢,再说了,那王姑娘哪里是有肉,简直太有肉了好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