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输玉呆呆望着古玄,张大了嘴巴。
他没有想到,古玄会对他们兄弟两个的事情,知道得如此清楚。
这些秘密,就连他们的亲身父亲,也不知道呀!
整个公输世家,知道这秘密的,仅有他们兄弟两人罢了。
但现在,家族之外,却有一个古玄知道了。
他很清楚,这些事情,自己那个自私怕死的弟弟,是不可能说的。
也就是说,这一切的一切,恐怕都是古玄根据种种蛛丝马迹,推测而出的。
但是,要推测出这些,古玄的智慧,究竟高到了何种地步?
公输玉看古玄的眼神,已经完全变了。
他的目光,开始躲闪,根本不敢和古玄的目光对视。
古玄那一双眼睛,太可怕了,宛若可以看破一切,洞察一切,让一切都无所遁形一般。
他怕古玄再看他一眼,就将他心底更多的秘密,看了出来。
但随即,他苦笑起来。
自己除了不是公输锦这个秘密之外,又还有什么秘密?
他想起了当初,自己的弟弟公输锦跪在地上,求自己和他互换身份的场景?
那一天,他们兄弟俩,刚刚满十五岁。
无意中,他们偷看了母亲留下的锦囊,知道了葬天金棺,知道了公输锦体内,被父辈们种下了一枚符文。
那枚符文,是一把钥匙,打开葬天金棺的钥匙。
那一刻,公输锦便知道了自己的命运。
他总有一天,会被献祭给葬天金棺。
所以,他哭了。
那时候,公输锦哭得是那样声嘶力竭,让他这个哥哥,完全没有拒绝的余地。
他又怎么舍得看着自己的亲弟弟,一步步走向父辈们为他铺好的死路?
为那一口无用的棺材殉葬,献祭出自己的生命?
所以,从十五岁那一天起,公输玉变成了公输锦。
而公输锦,变成了公输玉。
从那一天起,公输世家的人惊讶地发现,原本修炼进境相差无几的两兄弟,突然之间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老大公输玉的修炼,变得一日千里。
老二公输锦却像是变了一个人一般,不思修炼,慢慢变成了一个纨绔。
虽然最后,机缘巧合之下,公输锦晋升为了圣境初阶,但也就止于此了,他的实力,再没有进步过。
甚至,就连家族的机关秘术,也没掌握多少。
公输家主却一直放纵他,任他胡作非为,仿佛放弃了他一般。
不过,公输锦越是散漫,公输家主对公输玉的管教,也就越严格。
公输玉也的确是争气,不过五百岁,便已经是圣境中阶武者了。
甚至,他还在钻研一门传说中的终极机关,叫做“乾坤筒”。
当然,这是一个巨大的秘密,即便是公输家,也只有寥寥几人知道罢了。
良久,公输玉才长长一声叹息。
仿佛是下了什么决定一般,他眼中闪过一丝坚定的光芒,竟然拍拍屁股,从原本的跌坐状态,站了起来。
他环顾四周,仿佛完全将古玄几人当做了透明的一般。
穷怕圣者将他放出来之时,他脸上那种惊惧之色,丝毫不复存在。
“啧啧,真是没想到,有朝一日,我居然能够来到欧阳世家的战船密室之中。
只是,这座密室,防御虽然强,但显然,欧阳世家对机关之道没什么研究,若是让我来布置这间密室,花费同样的材料,我能让其强大三倍。”
公输玉观察了良久之后,笑了笑,便是坐到了一张凳子上。
穷怕圣者,欧阳花蝶,欧阳峦嶂三人,目瞪口呆。
他们可万万没想到,眼前之人的形象,会发生如此颠覆的变化。
原本以为,这只不过是一位贪生怕死的纨绔,没想到,那一切,竟然都是他伪装的。
古玄微微一笑,看着公输玉。
“看来,我刚才的故事,你已经听懂了。”
公输玉摇头苦笑了一声。
“你都讲得那么详细了,简直就像是亲眼所见一般,我若还装,那就真把天下人当傻子了。
不过,你揭穿我,究竟想做什么?”
古玄淡淡一笑。
“我揭穿你,自然是不想你突然来个自爆,死得不明不白,来帮你那可怜的弟弟开脱。”
公输玉皱紧了眉头,眼中闪过一抹寒意。
“你这是在威胁我?”
古玄点了点头。
“当然,不威胁威胁你,你怎么肯乖乖帮忙?
总而言之,你若是自爆了,逃了,消失了,反正不管怎么了,只要我的目的没有达到。
我就会敲锣打鼓,告诉公输家,告诉中元域,告诉所有对葬天金棺感兴趣的人,你那弟弟,是假的公输玉,他身上,才有打开葬天金棺的钥匙。”
“你无耻!”
公输玉骂道。
啪。
欧阳花蝶一个巴掌,就打在了公输玉脸上。
“注意你的言辞,你要清楚,你目前的处境。”
欧阳花蝶冷笑道。
她可不会像古玄那么仁慈,在这和公输玉费这么多话,一名圣境初阶的垃圾武者罢了,她有一百种方法让他生不如死,让他言听计从。
“花蝶,这样太暴力了,不好。我们是讲道理的,不要动不动就打人。”
古玄劝道。
穷怕圣者嘴角颤了颤。
“太暴力,讲道理?你丫的是在跟我讲笑话吧?”
“好的,古哥哥。”
欧阳花蝶从谏如流,温柔得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