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时清欢点点头,“以前想过的,心理医生说过……这应该是跟我从前的经历有关。”
说到这里,顿了顿,看向霍湛北,欲言又止的样子。
霍湛北疑惑,“怎么,有不方便对我说的事?”
“不是。”时清欢摇摇头,“我只是怕师父会觉得无聊,毕竟是我的私事。”
“没事。”霍湛北摇头,“你说来我听听。”
他怎么会觉得无聊?他现在正在追求她,自然想知道她更多的事情,也希望她对他越来越亲近、越来越依赖。眼前,似乎就是个很好的机会。
“嗯。”
时清欢于是点点头,慢慢说道。
“我以前因为家庭暴力,得过‘失心疯’……师父听说过这种病吗?”
“嗯。”霍湛北颔首,“听过……不过,现实里,倒是第一次见到,你?”
“是。”时清欢点头,眸光变得悠远。“我爷爷奶奶说,那一年我病的稀里糊涂……然后自己从家里跑走了,他们是一年后找到的我。我想,应该是因为那一年里发生了什么 ,我才会这样,因为以前,我没有这个毛病的。 只可惜,那一年里
发生了什么,连我自己都不知道。”
霍湛北蹙眉,说道。
“你这个,应该是心理疾病,没有想过要治疗吗?”
“有的……”
时清欢点点头,“那时候,治疗要吃很苦的药,而且每次催眠治疗,我都会头疼……楮墨说,不想让我痛苦,反正以后都有他陪我……”
话说到这里,突然就顿住了。
因为,后面的,他们都知道了。楮墨已经不可能陪着她了!
时清欢垂下眼帘,默默。
霍湛北沉默片刻,才说道,“理性的做法,我建议你还是接受治疗……这样可以了解病根,毕竟这世上,没有谁可以寸步不离的守着另一个人。”
即使他以后和她在一起了,也不能保证啊。
说到底,楮墨对时清欢……当时是过于溺爱了。
“嗯。”
时清欢点点头,“我想也是,应该找个心理医生看看的。”
“嗯。”
霍湛北想了想,“你要是决定了,心理医生方面,我可以帮你联系……这对你其实是好事,或许你能想起来,缺失的那一年记忆。”
“那。”时清欢笑笑,“谢谢师父。”
霍湛北轻笑,“不客气。”
……
荔都的雨,一直下个不停,好些日子了。
后来,倒是没有打雷了,只是雨水不断。时清欢清早起来刷手机看天气,看到一连串的雨天,不由叹息,“哎,这雨……要下到什么时候?”
从房门出来,刚好玄关处,苏染进来了,手里还拎着早点。
“嗯?”
时清欢诧异的看着她,“你是刚回来啊,还是已经起来……出去又回来了?”
苏染瘪瘪嘴,拎着早点进来,“有好吃的早点,好奇心是不是可以收一收了?”
苏染把早点放在桌子上,时清欢看了一眼,食欲大开。
走过去,“啧啧啧,‘登瀛楼’的早点,沈让真是疼你啊。”
“嘻嘻,嗯。”
苏染笑着点头,倒是不避讳,“他刚送我回来的。”
“啧……”时清欢假装捂着牙,“这狗粮,硌得我牙疼!”
“去!”苏染笑着,往她嘴里塞了个虾饺。
时清欢一边咬着,一边说道,“你和沈让都这样了,还不打算同居吗?不一定要陪着我的。”
“嘻嘻。”苏染笑着,“这事听沈让的,以后再说……他刚回来,接手他父亲的事情,挺忙的。”
“嗯。”
时清欢点着头,没有多问。
手机响了起来,掏出来一看,竟然是齐云寺那边打来的。
“喂?”时清欢接起,“您好,请问……有什么事吗?”
“时工。”那边的人说到,“今天您有空吗?能过来看一下吗?这边有些问题……”
听对方说完,时清欢连连点头,“可以、可以,我一会儿就过去。”
挂了电话,苏染看了她一眼,“干嘛呀?今天不是休息日吗?你要干嘛去?”
时清欢加快了吃东西的速度,“我手上负责的一个项目,这两天大雨,出了些问题……让我过去看看。”
说着,站了起来,“不说了,我这就走了!”
“慢点儿!”
“知道啦!”
时清欢匆匆,赶到了齐云寺。
早有人在等着她,“时工,您到了……”
“小师傅,我们快去看看吧。”
“哎,好……是排水系统的问题,趁着这次修缮,主持的意思是,一并都改好了……您看看,要怎么改。”
“嗯,行!”
大雨里,时清欢穿着雨衣,和寺庙的负责人,一起仔细查看、并记录。
……
禅房里,楮世雄正在哼唧着。
“哎哟,哎哟……”
他的声音并不大,是怕让楮景博害怕。
楮景博蹲在楮世雄脚边,小心的替他按摩,“师兄,你疼的厉害吗?要不要让楮墨来啊?师兄,我们回家吧……你的腿,是不是好疼啊。”
原来,这样的天气,楮世雄的通风又犯了。
此刻,正是躺在床上,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楮世雄堵着一口气,怎么肯回去?
“景宝不怕,我不回去!坚决不向楮墨低头!”
“呜呜……”
楮景博哭了,“可是,太爷爷……你的腿疼的这么厉害!”
小家伙不管了,从上面跳了下来,“我要去找主持师父,让他给你请医生!”
说着,往外跑去。
外面廊上,时清欢正查看完,脱了雨衣。
“时工,您在这等等,雨太大了……寺里有姜汤,您喝一碗再走。”
“好的,谢谢。”
时清欢微笑着点点头,远远看见楮景博顶着小光头跑了过来,“……清欢?”
楮景博也没想到,竟然又在这里看到了时清欢,顿时觉得找到了靠山,“呜呜……”
“怎么了?”
时清欢心头一跳,“出什么事了?”
“呜呜……”楮景博哭着,“太爷爷痛风犯了,他不肯离开寺庙,也不肯找楮墨,我要找主持师父,太爷爷太疼了!”楮世雄痛风的毛病,时清欢是知道的,她忙抱着楮景博替他擦眼泪,“景宝不哭,我来处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