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太太心疼女儿,“啥孩子,别哭……你爸爸既然答应你了,这事,就还有希望啊。”
“不,不……”
姚启悦一个劲的摇着头,“妈,没有希望的!”
她只是哭,却不肯再多说。
“怎么了?”
姚太太自然是不明白,“为什么这么说呢?
“妈,你不要问了!”
姚启悦也是真的难过,她的心事一直藏在心底,从来都是自己一个人默默承受。
如果不是今天这样的情况,她可能永远也不会说出来。
“妈,你要原谅我,好不好?”
姚太太听不懂,“你这孩子,到底在说什么啊?你爸爸会帮你争取的,原本楮老先生就很中意你啊。”
姚启悦怎么忍心说,她这样做,也是为了成全楮墨和清欢?她知道,自己实在是太对不起父母了!
“妈……”
姚启悦现在不能说,“你让我用我的方式,喜欢他,行吗?”
姚太太仍是懵懂,点点头,“哦。”
她只顾着帮女儿擦眼泪,“别哭了啊,傻孩子。”
……
门口,时清欢是看的清清楚楚。
于是,生生止住了脚步。
她没有见过姚启悦这样,虽然,她很清楚,姚启悦是喜欢着楮墨的。
但是,她从来没有想过,姚启悦会这么痛苦!
在这段感情里,姚启悦真正是无辜的。
虽然,两个人的感情,容不得第三个人。可是,姚启悦不一样!
她的存在,从来不会让人觉得讨厌。
她的喜欢总是内敛克制,让人觉得,她很豁达。而事实上,哪里有什么豁达?
不过是姚启悦一直克制着而已。
时清欢犹豫了,现在,她要进去吗?
如果,她进去了,就能见到楮墨。告诉他,六年前的事情,她都想起来了!
可是,如果进去了,也就斩断了姚启悦的一切念想!这样做,何其残忍?
正犹豫着,突然间,腰身被人箍住了。
时清欢一惊,正要喊叫。
嘴巴也被人给堵住了,时清欢惊愕的瞪大了双眼。然而,很快听到那人说。
“清欢,我是大哥。”
“?”
时清欢愣了下,往后看去,“大哥?”
沈让松开她,蹙眉道,“你在这里做什么?”
“大哥!”
时清欢自然知道,沈让是为了什么来的。忙问道:“苏染呢?你有没有她的消息?”
沈让眉头紧锁,摇了摇头。
“没有。”
“这……”时清欢不明白,“苏染去了哪里?”
沈让同样不明白,“消息是不会有错的,现场我也去了……人像是才离开。”
“在这个时候?”时清欢皱着眉,“难道,是霍湛北?他知道了,所以?”
“不像。”
沈让摇头,“霍湛北像是也才知道这件事。”
他看了看时清欢,“你……好了?能说话了。”
“嗯。”时清欢点点头,抚了抚额头。
楼梯口,一阵脚步声传来,有人来了。
沈让立即拉着时清欢,“走!”
时清欢没有多言语,跟着沈让走开。
他们从侧门出去,刚好听到霍湛北在廊下打电话。
“怎么回事?人怎么会好好的不见了?”
沈让和时清欢一凛,都心领神会的屏住了呼吸。
霍湛北此刻的脸色,不太好。
口气也很凝重,“你们是怎么回事?一个身怀六甲的女人,竟然还能下药?然后自己跑了?”
那边不知道说了什么,霍湛北突然爆喝。
“闭嘴!别说这些没用的!”
时清欢看了看沈让,看来,苏染确实是跑了?只是,他们有同样的疑惑,苏染一个怀孕的女人,自己是什么跑的。
挂了电话,霍湛北看起来还是很焦躁。
没两分钟,他又拨了个号码。
“喂,楮叔叔。”
这一声称呼喊出来,时清欢一惊,错愕不已。
这个楮叔叔,指的是谁?
时清欢看向沈让,见沈让神色如常,心里有些明白了。看来,沈让是知道的。
霍湛北和楮燎,有联系?
可是,为什么?霍湛北为什么会和楮燎搞到了一起去?
霍湛北的电话内容,说的很含蓄。
“放心,楮叔叔,计划不会变……楮家,总会是你的。”
“?”
时清欢敛眉,心头一凛。他们这是,究竟在策划什么?
“好。”
霍湛北笑着,挂了电话。“楮叔叔,再联系。”
挂了电话,转身往楼里去了。
时清欢明白,他这是去找她了。
这会儿,时清欢才看向沈让,“你们,在做什么?”
沈让知道,免不了妹妹的盘问。
“清欢,你就别问了。”沈让也很为难。
“我不要问?”时清欢哂笑,“你们在盘算楮墨的家产,你让我不要问?”
沈让眉头紧锁,“那你要我怎么做?那个,是我的亲生父亲!”
“可是,楮墨是无辜的!他做错了什么?要被自己的父亲算计?”
时清欢面色紧绷,“你确定不说吗?”
“不是我不说。”
沈让无奈的摇头,“我这么跟你说,其实,楮燎现在也并不相信我,因为我……一直都不赞成他做这些事。”
“什么?”
时清欢不敢相信,“连你也不知道?那他们,究竟在谋划什么?要害楮墨吗?”
沈让顿了顿,“我只能告诉你,楮燎想要拿回楮家。”
“哼。”
时清欢哂笑,“楮燎。”
她念着这个两个字时,夹杂着一种深切的仇恨!那种恨意,连沈让都真实的感觉到了。
“清欢?”沈让觉得疑惑,因为,他没有见过妹妹这样。
他这个妹妹,性子其实是有些柔弱的。连恨人,似乎都没有力量。
而这一刻,他却感觉到了不同。
“你,没事吧?”
“没事。”
时清欢摇摇头,“不,应该说,我现在没事了……有的事情,早在六年前就已经发生了!”
“?”
沈让不明白,“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
时清欢要怎么说?她不知道,也不想说。时清欢默默的攥紧了手心,看来这是一场打了六年的仗!
因为,六年前,逼着她离开楮墨的人……
不是别人,正是楮燎!
那个男人,在六年前逼走了她,又在一年前,把她从高楼上扔下来,差点杀了她!
那是一个,真正没有人性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