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追忆往事(二)

一个月过去了,云景天白天上班,晚上乖乖回家。他一边忏悔自责,一边又限制林立不准她带云朵离家半步。他能感觉得到林立很痛苦。他常常在半夜听到她压抑的哭声,可无论他怎么讨好,怎么低声下气,林立都不肯原谅他,一心要带着孩子走。她甚至拒绝他的温存,说他恶心。

就是那个酒醉的夜晚,让他们的婚姻彻底走上了不归路。

长时间的精神折磨,让云景天身心俱疲。他有多么低声下气,内心里就有多么的委屈不甘。是他在赚钱养家给她优渥的生活,为了不让她难过,他也割舍了情爱,难道这些还不够吗?

他疯狂地撕扯着她的衣服,以此来宣泄一个月以来的所有不满和憋屈。而林立因为怕惊吓到旁边小床里熟睡的孩子,她强忍着不发声,只是拼命反抗。失去理智的云景天,一怒之下,将拳头落在这个疯狂挣扎的女人的头上、身上,直至她彻底被征服。

第二天清醒了的云景天不敢直视伤痕累累,木然绝望的林立。他知道,他们的婚姻到头了。他同意离婚,除了孩子,财产随她处置。他丢下这么一句摔门而去。

那天,林立像往常一样在清晨给云朵换上了漂亮的衣服,带着她在花园里玩球、荡秋千,两个人还在厨房里做了云朵爱吃的蛋挞。直到她午睡后,林立悄悄的走了。没有和任何人告别,一个小小的皮箱,几件换洗的衣服。所有的金银首饰、银行卡,还有那枚婚戒都整整齐齐放在桌子上。

两天后,他们办理了离婚手续,林立没有争取抚养权。因为她知道自己一介平民争不过庞大的云氏集团。而能够争取的又是她不屑于要的。所以她净身出户,带着一身的伤和一颗破碎的心走了。

摆脱了婚姻的桎梏,恢复单身的云景天终于可以无所顾忌、正大光明的和杜芊芊双宿双飞了。但时间越久他越觉得:再风情万种,以爱为借口的女人,最终拼尽一切想要的不外乎钱、车子、房子。尤其在杜芊芊有了这些以后,还以母亲生病、同事借钱等各种借口从他身上收敛钱财的时候,他就觉得她索然无味了。那一刻他意识到自己失去家庭,追随的真情其实一文不值。

更令他困惑不解的是,为什么不爱钱的女人他不想爱了,可爱钱的女人他也爱不起来了呢?为了解除困惑,也为了验证这世上的女人并非都是杜芊芊,他玩起了女人。但是越玩越觉得无趣,越无趣越想变着花样地玩。

那一夜还是老地方,云景天依旧被一群莺莺燕燕簇拥着。只是,这一夜他的心境有些不同罢了。

今天是他的生日。每年的这一天,林立总是在大清早亲手给他做一碗长寿面,再献上精心准备的生日礼物。然后一整天都会粘着他。

今早的长寿面已经吃过了,但是味道怪怪的,食之无味。一整天,他无论身处何处,身边也总是人来人往的被簇拥者,可他总觉得缺点什么,以至于一整天都烦躁不安。

眼前晃动的酒杯,扭动的腰肢莫名的让他心生厌恶。厌恶眼前的一切,也厌恶自己,深深的。

以前,云景天把最值得珍爱的女人当宠物来养,心安理得的挥霍她的真情,肆无忌惮的践踏她的尊严。现在,他又想在这些莺莺燕燕中找到与他并驾齐驱、琴瑟和鸣的真情,岂不是笑话?

台上有个女孩在唱歌,一看就是新来的,笑得羞涩而不自然。那张被刻意浓妆艳抹的脸难掩一份清纯和稚嫩,只是她的皮肤略黑了些,又穿了黑色的吊带裙,整个人看起来灰突突的,不够靓丽。

‘‘城市的夜晚,霓虹灯璀璨,

点亮了黑暗,赶不走孤单。

午夜和白天不停的交换。

游走在街头,一个人落单,

节日的狂欢,情人的浪漫。

所有的快乐都和我无关。

无聊的工作,让人心烦。

我又想你了,你人在哪端?

没有你陪伴,我真的好孤单。

我的心好慌乱,被恐惧填满。

没有你的日子,我真的好茫然,

整天就像丢了灵魂一般。

没有你陪伴,我真的好孤单。

我的心好慌乱,不知怎么办?

没有你在身边,真的好不习惯。

如果现在回头,会不会太晚?

旁白:又是一年,又是这一天,让我想起了我们再也回不去的从前。

·····················

听着婉转哀怨的歌,和那一句恰到好处的旁白,云景天的心狠狠地被割疼。他从来没这样认真专注的听过一首歌,除了林立。她的声音宛如天籁,能穿透耳膜钻进人心里。只是好久好久没听她再唱过歌了。

‘‘一年过去了,我又想你了,你人在哪端?如果现在回头,会不会太晚?‘‘听起来似歌词,更像是一声声的扪心自问。

他终于知道今天自己的烦躁和不快乐都为何而来了。因为这一天没有了她,那个他深深爱过又深深伤害过的女人。她陪伴他从青葱少年变成一个男人,却没来得及等到他成熟就离开了他。从此,他像一个失去同伴的独行者,即使有美人香车陪伴,即使他也快马加鞭,可走到哪里都填补不了患难夫妻生死与共的倾心之情。

回忆在衣香鬓影中没有黯然失色,反倒愈加鲜明起来。

记得有一年他的生日,她迟迟不给他生日礼物。直到晚上,他洗完澡出来,看见林立穿着情趣内衣,正围着他的拳击杆妖娆妩媚的跳着钢管舞。她的动作精炼,风姿妙曼,竟颇有几分专业水平,直看的云景天血脉喷张。那一夜两人耳鬓厮磨极尽缠绵。后来云景天才知道,为了他的这份生日礼物,林立偷偷学了好久。那晚为了赶在云景天洗澡出来之前准备好一切,她拖曳沉重的拳击底座时把腰都闪了,是忍着痛为他表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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