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锦苦苦等了四天,终于碰到了何花。等来的结果却是从此以后没有她的消息。
这个女人的心真狠,真硬!晚饭时回来,看到司徒沐阳那期待的眼神,司徒锦无言以对。而司徒沐阳竟聪明的只字不问。因为所有的颓废、失落都写在父亲的脸上,他不忍心再问。但内心里,他总觉得琳达还会回来。
管家李叔已备好了碗筷,司徒锦却直接上了楼。他径直来到林立的房间。
这里的一切都和她没离开时一模一样。他又坐进这把他亲自给林立挑选的沙发里。
屋子里空荡荡的,寂静无声。那个女人留下的气息越来越淡,越来越稀薄。除了衣柜里陈列着的他给她‘‘发放的福利‘‘,再没有任何东西可以证明她曾经来过,曾经像个女主人似的静默有爱的打理这个家。
寂寞、难过、气恼、沮丧········一如这暗夜将他紧紧围裹。他曾经像个穿越高原平地的独行者,习惯了一个人生活,一个人打拼,一个人的爱恨情仇。林立的闯入打开了他生活的另一扇窗。无论何时,倚窗远眺都是满眼的山花烂漫。只是,让人措手不及的是忽的这扇窗就被关上了,变成了一堵又沉又暗的墙。再没有光亮,再无处可寻那份美好。依旧是一个人生活,一个人打拼,一个人的爱恨情仇。只是此时的寂寞却更寂寞,此时的难过也更让人难过。
此时的司徒锦好似一个盲者,他已经领略过五彩缤纷,而现实却又将他打回一片黑暗,叫他怎么才能熬出这片黑暗?
他一动不动地依靠在犹如一个怀抱的沙发里,体会着这份刻骨铭心的悲伤。他真心爱着的视如珍宝的女人离开了他,义无反顾,毫不留恋的。一股温热的,像羽毛一样的东西痒痒的趴在脸上。他伸手一摸,湿湿的。活到三十六岁,他第一次有了流泪的记忆,而这种记忆居然让人这么痛,痛彻心扉。
这两天林立一直要出去租房子,却总是被何花千般阻挠。她想再找份工作,何花又是万般拦堵。她说自己好不容易辞了职,可以在家逍遥逍遥,一定要让林立陪着她。等过段时间两人再一起找工作。
其实,何花想带着林立去海南旅游,但一想到这样会让何木失去接触林立的机会只得作罢。为了老弟,她把自己多年的夙愿都牺牲掉了。
显然这几天何木总是找各种理由回来。他还带着她这盏2000瓦的‘‘电灯泡‘‘一起出去吃饭,一起逛洛城的名胜古迹。步步为营,徐徐图之,狼子野心昭然若揭。而她也不露痕迹地为他排除各种障碍,制造了机会。
而林立却完全像个绝缘体,水浸不透,火融不开。她除了偶尔礼貌的附和一下之外,大多时都沉静得像一副游走的肖像画,别人进不去,她也不愿走出来。无论身处熙熙攘攘的游客中,还是嘈杂喧闹的大街上,她的身影都显得单薄而寂寞,让人不由得心生爱怜。尤其是何木,越接近越想照顾她宠爱她。
要说这段时间最难熬的就数何花了。她知道何木的心思,但她不知道林立懂没懂何木对她的心思。这个问题她又不能直接去问。她也不敢告诉何木有司徒锦其人,只说林立辞职了,在找到下一份工作之前暂住在她这里。何花也不明白自己为何要对身边最亲近的两个人都有所隐瞒。
这些弯弯绕绕可愁煞了她本就粗犷的脑神经,整天都活在水深火热之中。尤其看到林立郁郁寡欢的样子,她更觉得自己罪孽深重。虽然林立一次次否认,但她知道林立对司徒锦有情,只是过去痛苦的经历,让她望而却步,选择放弃罢了。她也曾想过要不要偷偷给司徒锦打个电话,告诉他实情。但也只是偷偷的想了想便又作罢了。其一:她自私的想为何木争取一个机会。其二:她觉得自己没有权利为林立的人生做决定。毕竟这是关系到一个人一辈子的大事。是啊,终身大事!可为什么别人的终身大事要落在她的头上,由她掌握生杀大权??真不如直接杀了她来的痛快!
这天清晨,林立早早起床,穿了舒服的运动装出去晨练。何花还在睡觉,她轻手轻脚地留了张字条出门。
最近这几天,何木带着她和何花逛遍了洛城的大街小巷。前天三人还爬了距离这里200多公里的帝王山。如果不是心情欠佳,这应该是一段多么舒心惬意的美好时光啊!何花自不必说,两人的感情并没有因为十几年的分离而有断层,反而一见如故、亲密无间。而何木是个体贴又懂事的大男孩,虽然他一再申辩自己已是个成熟男人,但‘‘小弟‘‘这个标签却在她的心里根深蒂固。她总是一边享受着他沉稳内敛的呵护,一边又在心里像爱着自己的弟弟那样爱着这个帅帅的小伙子。只是自己的心境总像梅雨时节阴沉沉的天,湿漉漉、雾蒙蒙的难见晴日。
林立本不想这样,可就是身不由己的深陷其中。昨天在何花的一片哀嚎声中何木取消了原有的出游计划,让她们在家休息几天。然后自己上班去了。
这难得的清静与闲暇让林立在心里长长舒了口气。毕竟驳人好意很难,可强颜欢笑同样也难。
她跑步穿过三条街后,路上的行人越来越多,只得改为步行。不知不觉就来到了司徒沐阳就读的学校。校门口已经陆陆续续有来上学的孩子。林立躲在一棵树后面安静的等着。
大约十分钟后,那辆熟悉的黑色轿车缓缓停在校门口。开车的既不是老杨也不是马安,是司徒锦。
喜欢五十一度请大家收藏:(www.wenjianwu.com)五十一度文剑屋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