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暂的沉默之后,交锋才正式开始。
“陈公子是哪里人?”
“京州。”
“哦,原来是来自天子之都,怪不得见陈公子气宇轩昂,仪表堂堂!”
“寨主过誉了!倒是寨主生的花容月貌,如天仙下凡,让人看了不免自惭形秽。”
“惭愧惭愧!”
“谦虚谦虚!”
“……”
一旁的荆哲看的目瞪口呆,这就是传说中的商业互吹?不对,这应该叫商业尬吹,因为他坐在旁边都能感觉到大写的尴尬。
一轮吹嘘之后,路漓又发起了新的提问。
“陈公子出来多久了?”
“个把月有余。”
“像陈公子如此优秀之人,出来那么久,家里的长辈一定好生挂念了吧?不知陈公子打算何时返京呢?”
路漓眼神灼灼,不像是好奇,倒有点追问的意思。
而陈默脸上并无太多情绪,淡然道:“会走,但现在不是时候。”
“哦?那是什么时候?”
“等他去京州之时,正是在下返京之日!”
说完,两人又是大眼瞪小眼。
然后路漓转过头来问道:“你把所有事都告诉一个外人了?”
“外人”二字咬的很重,表情有些怒不可遏。
荆哲讪笑两声,“陈兄待我不错,我就告诉他来此探亲,等帮山上挣些钱,便前往京州。”
这段话不长,但却间接告诉路漓,他并非什么都跟陈默说了。
饶是如此,路漓还是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大有“我以后再跟你算账”的意思。
“家弟来此处探亲,挣钱也不过是我这个做姐姐的随口说笑,意思是想多留他住些日子,亲近亲近。”
路漓说完,又话锋一转:“所以陈公子还是莫要再等了,难不成我留家弟在这邙山上住个一年半载,陈公子也要等着不成?”
“一年半载…”
陈默可等不了那么久,他之前对荆哲的事情也并不了解,真以为他挣到钱就会离开,刚好能赶上京州的中秋诗会,哪里想到途生变故。
遂看向荆哲询问道:“可否真如寨主所说,你还要在这待上个一年半载?”
“呵呵…”
荆哲苦呵呵的笑了两声。
再待个一年半载?
他不得急疯了啊!
眼看着京州会考越来越近,他等不了那么久啊!虽说裸考大概率不会中举,起码算是对已故的荆文茂有个交代。
但这话他又不敢当面说出来,怕惹怒路漓,别看她今天打扮成一副淑女样,但骨子里还是个锤人生疼的山贼。
rbq,rbq啊!
“今天的天真蓝啊!”
卑微至此,可怜可怜。
路漓和陈默同时仰头看天,然后一脸疑惑的盯着荆哲。
曹,现在是晚上,哪来的蓝天?
荆哲慌忙改口,“说溜嘴了,是天上的月亮好亮啊!”
路漓和陈默再次仰头,继续疑惑。
妈的,人倒霉了,连老天都跟自己作对!
今天阴云密布,别说月亮了,连星星都不见一个!
这个地方不能待了,太尬!
荆哲这么想着就站了起来,“不行,我肚子疼,得去方便一下!”
他那点小心思怎么逃的过路漓的眼睛?
一把将他拉住,“你给我老实坐下!”
“哦。”
荆哲低下头,听话的像个傻子…
……
路漓再次对上陈默的眼神,说道:“不知家弟何德何能,竟能劳烦陈公子记挂着一起回京州?”
“呵呵,令弟的本事可大了!”
陈默一脸崇拜的把荆哲为人称道的一面都讲了出来,说的绘声绘色,满脸喜悦。
路漓见状,眉头都拧成了一股绳。
“我看陈公子的意思,怕不止于此吧?”
路漓盯着陈默的眼神,似乎要把他看穿。
一向稳重的陈默,第一次有点慌神。
“呵呵,在下确实有点私心。”
“什么私心?”
“私心便是――”
陈默看向路漓,嘴角一扬,突然生出了捉弄人的想法,一字一句道:“在下家中有一个待字闺中的姐姐!”
“……”
趁着路漓发呆的间隙,荆哲好奇问道:“可是之前那些胭脂水粉的主人?”
陈默点头。
“你有姐姐,跟他有什么关系?”
看着两人似乎有些亲密的关系,路漓不知自己为什么会生出不少火气,冷声说道。
“怎么没有关系?”
陈默似是调侃的笑道:“令弟翩翩少年,家姐美丽宛人,而且二人都尚未婚娶,若是能结成姻缘,岂不是美事一桩?”
“……”
荆哲也听愣了,反应过来一脸狂喜!
根据基因的遗传性来讲,陈默能生的如此清秀俊逸,他姐姐的长相自然也差不到哪去,少说也得是国色天香、祸国殃民型的大美人呀!
荆哲这次去京州,说考取功名是真,但更重要的是投奔他丞相之女的大姐,紧紧抱住她的大腿,无论做什么都会事半功倍。
而陈默是个随身能带上千两银票的狠人,可以想象,他的家境在京州非富即贵,即富即贵更有可能。
大腿这种东西,向来都是多多益善。
试想一下,在京州有个丞相之女的姐姐,同时还有一个家境殷实、貌美如花的妻子,荆哲感觉下半辈子都能笑醒。
刚想张嘴打探一下情况,就听到路漓气急败坏的说道:“你做梦!”
见几个人都一脸震惊的看向自己,路漓又有些脸红:“他是我弟弟,长姐如母,他该什么时候结婚,娶谁,都该是我这个大姐说了算!陈公子就莫要操心了!”
然后又看向陈默:“再说了,你到底有没有姐姐,或者说为谁牵姻缘,这可说不准呢!”
陈默一听,满脸红霞。
这氛围越来越怪,脸皮厚如荆哲,都觉得很难扛住。
“哎呀,憋不住了!”
捂着屁股,也不顾路漓喊他,逃之夭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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