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哲不菜,相反很强。
他现在可是轻功健步如飞巅峰加武艺第二重初段的低手了,跟正规习武之人或许没法比,但是打个张学厚这种老人家,还是没问题的。
而他之前又故意示敌以弱,所以张学厚一点警惕之心都没有,提拳就冲,直接被他连扇了几巴掌,最后又补了一脚,把他踢飞出去。
张学厚毕竟是张学先弟弟,张筱妤的叔父,所以荆哲用了轻功,速度快到普通人看不清,也算是给了张学先面子。
而这一切太快,别说是张学先,就连当事人张学厚都感觉莫名其妙就被打了一顿,然后腾空飞了出去。
只有一旁的憨憨,张着嘴。
有些不可思议的盯着荆哲。
待张学厚从地上爬起来,再看荆哲的眼神就变得恐惧起来:“你…你是怎么做到的?你…你你不是不会武功?”
“是不会呀!”
荆哲无辜的点了点头,然后一脸严肃:“我才刚答应而已,你啪一声就过来了,很快呀!老人家不讲武德,搞突然袭击,偷袭我这个年轻人!
我大意了啊,没有躲,然后你的脸就碰上我的手,然后还往我脚上冲,自己就飞出去了。企图用这种伤敌一百,自损一千的方式恶心我,这好吗?这不好,所以我劝你,好自为之!”
“……”
妈的,明明是我挨打了,怎么听着像是他吃亏了一样?
但张学厚明显怕了,也不敢再上前,冷笑几声又放了一句狠话:“哼,咱们走着瞧!你们现在不卖酒坊,以后想卖也卖不了,等着哭吧!”
“老人家,要不咱俩再打一场?”
“哼,年轻人才喜欢打打杀杀!有本事你给我等着!”
张学厚说了句狠话,然后屁颠屁颠跑走了。
张学先过去把门关上然后来到荆哲身边低头鞠躬下去。
“荆公子我对不住你啊!”
荆哲扶他起身,淡声道:“进屋去说吧。”
于是率先往屋里走去。
张学先看着荆哲决绝的背影心中苦涩:原来的时候他肯定会叫自己一声“伯父”,让自己叫他“贤侄”!这说明他心里有气啊!
而张筱妤显然没有从荆哲刚才的温柔和现在的果断中分离出来有些失落,神情恍惚。
……
进屋坐下荆哲率先开口。
“说说吧怎么回事。”
“哎,荆公子,这事还是怪我…”
于是,张学先絮絮叨叨的说了起来。
张学厚是张学先的亲弟弟这人游手好闲、好吃懒做不说而且吃喝嫖赌,样样精通,尤其是嗜赌如命,把家里的东西都输光了,甚至连过门不到一年、身怀六甲的娘子也给输了生生把他们爹娘气死了。
为此,张学先跟他断绝关系从乡下搬了出来,慢慢接触到酒坊生意张学先从一个伙计开始做起,之后又娶了酒坊老板女儿――也就是张夫人才有了现在的张家酒坊。
张学厚人如其名脸皮很厚见他大哥发达了,也不顾两人断绝关系,就来投奔张学先,但仍然戒不了赌,张学先气的把他撵了回去,每个月固定给他寄一些生活费,再不管他。
这一晃几年过去了,谁知道他前几天突然出现,在张学先面前痛哭流涕,发誓要痛改前非,张学先始终是心软,就让他留在了酒坊帮忙。
结果他待了不足两天就不辞而别,紧接着城里又开了一家张家酒坊,而张学厚摇身一变则成了掌柜,卖的也是烈酒!而且好多买他们烈酒的人全去了那边!
张学先之前还纳闷,他就算偷去烈酒制作工艺,可也不能那么短时间就开起一家酒坊吧?
听完张学厚刚才的话,他才知道,原来又是晋王世子在后面捣鬼!
说完之后,张学先悲声道:“荆公子,这事都怪我呀!是我辜负了你的信任!”
荆哲拍拍他的肩膀:“事已至此,说这个也没什么用。不过你也不用太自责,其实就算不是张学厚出现,以后也保不齐会有其他人为了利益铤而走险,毕竟这烈酒制作工艺太简单了。”
话虽这么说,但张学先还是一脸悲恸。
“这样也好,提前有个人露头,那我们正好也给其他人打个样,让他们知道,偷了我们制作工艺的下场!”
见荆哲一脸狠色,张学先小心问道:“荆公子,莫非你已想出了应对之策?”
荆哲摇头,随后问道:“到时候你会为张学厚求情吗?”
张学先连想都不想,直接摇头。
“当初他把我爹娘气死的时候,我就不该管他了!这次心软,又上当一次,我彻底死心了!他是死是活,再跟我没有关系!”
“好。”
荆哲点了点头,“那我就知道该怎么做了。”
本来还打算在张家吃个饭,毕竟也有段时间没过来了,但荆哲明显没了心情,说完之后就准备离开。
张学先张了张嘴,始终不好意思留他。
看着荆哲往院子里走,张筱妤跟了出去。
“荆公子…”
荆哲回头看她,笑道:“怎么了筱妤?”
“……”
张筱妤微微一怔,有些不可思议,同时又有些害羞道:“荆公子还叫我…筱妤?”
她不傻,知道刚才荆哲在张学厚面前说的那些话不过是逢场作戏罢了,做不得真,本以为他会再叫自己“张小姐”的…
“怎么?筱妤不愿听?”
“愿听!”
张筱妤眼眶有些朦胧,咬咬牙说道:“荆公子,无论如何,这次都是我爹做得不对,请你不要怪他。”
荆哲点头,表示知道。
张筱妤又继续道:“你若是想去看他们的张家酒坊,就在前门大街,跟这边隔了一条胡同。”
说完之后,又问道:“刚才听…说,荆公子现在成了什么报社社长?不知是真是假?”
“是真的,报社社长,从五品的小芝麻官,你会不会嫌弃呀?”
说着,眨眼去看张筱妤。
张筱妤仰着头,眼神坚定。
“你就算什么官职都没有,我也不会嫌弃!”
荆哲又跟刚才似的摸了摸她的头,然后带着憨憨离开,只留张筱妤一人站在原地发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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